林海柔端了茶进来,看到这一幕,她不被人觉察地冷笑。
奚瑶比她可怜,至少她曾经被他疼爱过,而她,纵然是身为堂堂南王妃,却从来没有真正被他爱过,一辈子守着这个空空的名分有什么用,到头来,连回忆都是奢望!
“王妃,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若麻指着她大喊。
奚瑶抬起头来望她,眼光复杂,她也是他带回来的女人,倾国倾城。
林海柔惊慌的摇着头,满脸无辜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王妃,我和她不是一伙的,您相信我!”
“什么不是一伙的?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阴谋?”若麻一步步引她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不断的摇着头,仿佛这样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好了,你下去吧。”奚瑶摆摆手,用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林海柔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看她走远以后,若麻才说:“大王想必是被迷惑了,那个大宋公主说不定会什么妖术呢!否则,这王府里任何一个歌姬舞女都比她漂亮,她凭什么让大王那么对她?”
奚瑶望着地上铺着的华丽的地毯,幽幽地说:“刚才大王要杀我们,她不是还求情么。”
“这就更让人不解了,大王一向独断专行,说一不二,那个女人要是不会什么妖术,大王怎么会那么听话放了我们呢?”若麻说着仍然心有余悸。
“你也出去吧,这件事以后不准提了。”
“王妃!”若麻忍不住惊呼。
“出去!”她呵斥她。
若麻只好气恼地出去了,她怎么能不提这件事,就算她再怎么善良,这次可是她最爱的丈夫有事哎,她也太……
大宋
景安宫
香灵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柔妃静静地坐在床边刺绣,她在绣一个荷包,在里面放一个长命锁,等德锦回来以后就牢牢锁着她,哪儿也不让她去。
她唯一的女儿啊,生命中唯一的支柱了,她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其他什么名利她都不稀罕!
“娘娘,娘娘!”香灵哭着跑进来。
“怎么了?又被欺负了。”柔妃温柔地抬起头,看着她满脸泪痕,叹了一口气,冷宫里的宫女总是要吃很多苦头的,她见惯了。
“不是不是!”香灵一边摇头一边抹泪,“我听宫女说,杨家军全军覆没了!”
针狠狠刺进手指里,一滴鲜血冒了出来,滴落在红缎荷包上,盛开一朵耀目的梅花。
“锦儿呢?”她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她答应过一定会回来,她不会食言!
“公主下落不明,现在皇上已经回来了,可是公主却……。”香灵泪水涟涟,她的预感成真了!
“不可能!”柔妃扔掉手中的刺绣,站起来,“她说过不去冒险!她说过四郎会保护她的!”
“朗少爷也死了,杨家只有六少爷一个人回来,现在天波府在办丧事呢。”
“连杨元帅也……。”她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香灵惊恐地扶起她,大哭着,“公主会没事的,她只是失踪了嘛,又没人看见她死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柔妃满脸哀伤和痛苦,脸上苍白无色,“这是报应啊!这是报应!”
“锦儿,锦儿,我的锦儿……。”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快回来啊,娘用长命锁锁着你,一辈子守着你。”
柔妃眼神空洞,空茫茫的望着前方,浑身是血,一路上都是她的血,她头发散乱,手里握着一个红色荷包,上面鲜艳的开着一朵耀目的梅花。
“你不死,你不死……。”她口中喃喃地念着,“我替你死,锦儿,娘替你死……。”
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望向她,温柔地一笑,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胸膛,顿时,鲜红的血液遮天蔽日,在天地之间绽放开了一朵又一朵红色的海棠花,血一样红得耀人眼目!
“娘!”德锦满头大汗坐起来,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
那是梦,那是梦!
她捂着脸哭起来。
一双大手从后面绕上来搂住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怎么了?”
德锦猛地转过身,“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说呢?”耶律寒一脸坏笑,拍了拍手,侍女进来点亮了灯。
她的脸唰的飞红了,挣开他有力的手臂,坐到他的对面,垂下眼敛,跳跃的火光映在她眼中,透过浓密的睫毛若隐若现。
“过来。”他的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中燃烧着暗绿色的火焰。
她被那种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抓起床上的被子朝他扔过去,“滚开!”
他敏捷地躲开,身体像猎豹一样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床上,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一瞬间她意识全无,脑中空白一片,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爱你。”他用契丹语在她耳边呢喃,滚烫的呼吸在她脸颊边游走。
“走开,你走开!”她猛力地推开他,心中恐惧不已,隐约中,她能感觉到他想干什么。
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耳边,颈项,那么深,那么深地吻她。
“你走开!我不会原谅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