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风飘雪微惊,连忙收敛身上的杀气,恭敬的跪在一旁,满脸的担忧:“主子,可还有不舒服?”
不过片刻,神识已恢复清明,挣扎着起身,刚做好便吐出一口黑血,殷虹的唇角染着血莫名的魅惑,目光紧盯着那人的嘴角,直觉心跳加速,顿时口干舌燥。
“这是去哪儿?”司临渊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风飘雪一愣,随即接收到主子警告的眼神,连忙低头,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额上已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就在刚才,他以为见到了死神,那不含温度的眼神……
“回主子,正在去晏城的路上,再过两个时辰便会到达襄城,从襄城到晏城只有半天的路程!”风飘雪低头,万分恭敬的道。
桃花眼微眯,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人倍感压抑:“晏城?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要去晏城!”
“属下僭越!”跪在马车里的风飘雪低着头,并未出声为自己辩解,无论如何他自作主张是事实。
“什么时候离开的盛京!”司临渊问,伸手脱了染血的外袍,一旁的风飘雪见状,连忙跪着上前,取出暗格中备好的衣物递了过去。
“昨日一早!”
“十六日?”并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晕倒,也不记得昏迷了几时,只记得那种痛,宛若凌迟,一刀一刀生生剜了他的肉一般。他以为,这种滋味熟悉了应该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不曾想……
“是!”
“可有派人知会慕容蓁?”换好了衣物,一声勾银纹黑袍,尊贵凛然,睥睨天下。
“主子情况危急,离开的匆忙,并未来得及……”
“是没来得及还是没那心思?”脸色苍白扔不减其天下独尊的气势,司临渊取了暗柜里的美酒,小巧精致的琉璃杯,一口饮尽。看着身前的风飘雪,声音清淡柔和。
“属下……”头皮一阵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终于受不过,整个人伏跪下去,“主子,您对慕容蓁太过用心,为了她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她只是个小丫头,不会珍惜您的心意,她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哦?”
“确是这样!”意味不明的一个字,风飘雪虽不安,终究抬头肯定自己的说法,他不能任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毁了自己誓死跟随的人。
“出去,从今而后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杀无赦!”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怒火狂升,一如之前的云淡风轻,司临渊嘴角染笑,只是笑意未达眼里,那里深冷一片。
原本平缓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外,风笑月、风疏雨、风尘香以及风尘香的四位属下皆下马,一脸紧张的马车前跪下。风起,撩起车帘,风飘雪一脸惨白的跪在车门前。
“属下誓死效忠主子!”风飘雪磕头,他从八岁时便跟着主子,是主子给他饭吃给他衣穿,给他鲜衣怒马给他纵横江湖!他宁愿死也不愿离开主子!
“出去!”司临渊的天下,只有俯首称臣只有绝对服从,没有所谓的为他好便可擅自做他的主。若不是看他为他尽忠多年,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主子,求你饶过阿雪/雪老大一次!”马车外的七个人齐齐开口求情。
“主子,阿雪只是因着急你的身体这才失去理智,你别赶他走,临出发的时候我已经知会盛京的兄弟,若有人训我们,便稍稍透露一些消息给他们!慕容小姐要问,肯定会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去的!”一直被众人认为最傻的风尘香开口道,他似乎理解主子在意的是什么,不是擅自做主离开盛京,而是让他失信于阿蓁姑娘。
“主子,我求求你,只要找到墨如烟,你让我死都可以,我求求你!”风飘雪不住的磕头。
跪在一边的吃货推了推跪在自己前面的两位老大,风疏雨风笑月对视一眼,两人硬着头皮上前,愣是把不住磕头的风飘雪给拖了下来。
“你们放开我,我不要离开……”
啪!关键时刻,风尘香也不天然呆了,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风飘雪,拖着他的两人又互看一眼,随即看了看吃货,终于心一狠,直接将昏迷不醒的风飘雪扔到路边的枯草堆里。
“好了,主子,解决了!咱们接着出发吧!”风笑月拍了拍手,笑嘻嘻的对着司临渊回禀。
司临渊挑了挑眉,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当风飘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一片黑暗,难道这就是主子给他的惩罚,弄瞎他的双眼把他丢在荒郊野外?意识慢慢回笼,想起是自个兄弟下的黑手,恨的牙痒痒,一帮畜生,大难临头各自飞!
坐起身,盖在眼上的枯叶落地,眼前一片光明。心却阴沉满是乌云。难倒他真的做错了?是不是有个人可以让他真心相待,即便遭受蚀骨穿心之痛主子也乐意?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响起,起身好奇的瞄了一眼,却定格了视线,越来越近,三男三女,其中一人正是他口中会给主子带来无尽麻烦的慕容蓁。举步方行,一张纸条掉落在脚边的枯草之上,弯腰拾起,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让他眉头皱了又皱,万分纠结。
“吃哥!你给雪老大的字条上写了啥?”原本疾行的马车因为主子的苏醒而慢了下来,一行人只当游山玩水,慢慢向襄城行去。
终于带着机会啃鸡腿的吃货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脸诱惑的表情:“想听?”
“嗯!”小正太点头,其他人也全部看了过来。
吃货笑,“一个月鸡腿!”
“你打劫?”
“那就不要听!”吃货不紧不慢,他还是有钱买鸡腿的!
“想听的凑份子?”
“好!”便是驾马车的风笑月也举手同意。
“慕容蓁!”
“咳……”马车里的人喷了酒水,不住的咳嗽。
“主子,前方有人拦住了去路!”
“那么宽的路说不定不是等咱们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