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终究,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自讨没趣,刚刚着实把那死老头的爵位给忘了。
此时,新娘已经从花轿中移到王府大堂,礼部一位年轻的侍郎充当了此次婚礼的司仪。
“新人一拜天地!”
“皇太后嫁到!”两道唱礼声几乎同时响起,原本围城一圈的宾客很是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让那位前呼后拥的人可以进来,熟悉两人往事的一些官员,虽然面上一派自如,心中却存了看好戏的姿态。尤其是那与岳太傅交恶的官员,更是如此。
“参加……”
“免了,今日乃缚灵王娶妻大喜的日子,这些虚礼不要也罢!”太后挥了挥手,雍容华贵的说道。
隐在人群之中一身男装的慕容蓁,看了看一脸笑容的丹北皇太后,又看了看紧皱眉头的缚灵王,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没有忽略那被人遗忘的新娘子,因为那一声皇太后驾到而突然僵硬的身子。
“太后怎么会……”缚灵王刚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笑容潋滟的皇太后打断。
“怎么?哀家来看你有错吗?”看着缚灵王的眼神,深情而受伤,在他人察觉之时,又来了一句,“王爷乃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先皇最挂心王爷的婚事,今日王爷大婚,哀家怎么能不代替先皇帮着主持!”随即不管缚灵王的眼神有多复杂,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首座之上,这里,再无人的地位比她还高。
宾客们听了她的话,一个个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
“愣着干什么?接着行礼吧!”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眸光犀利的扫了一眼边上的礼部侍郎,慢斯条理的说道。
礼部侍郎浑身一震,随即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主角缚灵王,再起点头之后,终于开口,再次唱礼:“一拜天地!”
缚灵王转身对向门口的方向,方才发现自己身旁新娘的异样。
确实,从那句皇太后驾到开始,她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呆愣愣的站着,原先的紧张与现在的不安呈现的心境完全不同。之前终究是带着喜悦的,而现在……她不好说,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的心发慌!
“琳纾!”皱了皱眉,缚灵王伸手拉住了慕容锦绣的手,发觉对方的手彻骨冰凉,终是沉了脸色。
“一拜天地!”见到两个人依然没有动作,礼部侍郎不得不再次喊了一声。
慕容锦绣终于回神,感受到握住自己手心的大手,终是缓缓的转身,躬身,安然的拜了下去。
“二拜祖宗太后!”
两人转身,再次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缚灵王,受死吧!”突然一声厉呵,十几个蒙面人突然冲了进来,长剑直指一身红衣的缚灵王。
“哼!”缚灵王冷哼一声,“跳梁小丑,也敢大放厥词!给本王拿下!”
然而,终是没有如他所想,只有近身的萧一他们四人应声而来,加入战斗之中。
原本热闹的婚礼因着这出意外的刺杀而变得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求救的呼声以及相互拥挤逃窜的声响。
一直盖着红盖头的慕容锦绣在这一刻终于冷静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不说不动,静等皇太后这出戏落幕!
“杀了他的女人!”被围困的首领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于是,原本几个围攻缚灵王的人分散几个到了慕容锦绣的身边,突然一道强劲的手臂环上她的纤腰,随即便撞进一抹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清爽味道盈满鼻端。慕容锦绣心中一热,为着这人在危机关头的举动。
“别怕!”男人简单利落的声音响起,是对怀中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所说。
这一幕看的依然端坐在首座之上的皇太后霎时变了脸色,狠戾的眼光直接瞄向屋顶的某处。
“啪!”的一声,是重箭离弦的萧杀之声。
“太后小心!”
“啊!”那一箭出乎所有人意料,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却让屋里的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一直小心保护自家新娘子的缚灵王,眼看那来势汹汹的箭自己阻挡不及,终是将自己怀里的人推到了皇太后的身前充当了挡箭牌。
哗啦一声,慕容锦绣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当他将自己拉到怀里相护的时候,她还在庆幸,那个女人的计谋终是没有得逞,然而……“哈哈哈……”放肆的笑着,却不偏不倚,静等那支箭射穿自己的心,竟然为这样的一个男人所动,射穿了也罢!
“你输了!”端坐在她背后的皇太后,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得意的说道,“我说了,便是你跟你的野种加起来也没有哀家的分量重!现在死心了吧?”
“啪!”原本心如死灰的人,却在重箭到来的最后一刻,迅速的转身,一个狠戾的巴掌毫不留情且准确无误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同时,重箭刺穿了自己的肩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一口鲜血直接喷到对方的脸上。
一直隐在人群之中的慕容蓁终是怒了,刚刚若不是她出手打偏了那支重箭,自家姑姑必死无疑,然而,因着误算对方的力道,仅仅将重箭打偏了一点。
“你放肆!”一脸是血的皇太后,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了过去,“你什么身份,竟然敢打哀家?你……”
本就受伤虚弱的慕容锦绣,因着这毫不留情的一推,霎时向后面倒去,心中微惊,终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双手死死的护着。
“别怕!”终是有另外一道力量扶住了她的身体,怜惜的嗓音让她忽然就落下泪来。
“阿蓁!”刚开口,一口血又溢了出来,落在红色的嫁衣之上,越发的妖娆冶艳。
“别说话!”慕容蓁点了她身前的几大穴道,随即对着自己的人吩咐:“伤她的人杀无赦!”
“是!”隐在人群中的六七个人应了一声,身形迅捷的飞了出去。
原先的胶着状态,因为这些人的加入瞬间便发生了转变,便是隐在梁上的黑衣人也被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