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谨记,谢主子恩典!”也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在杨兰心训斥的时候顶嘴,此时见自己主子不禁没有责罚,而且允了不改名字。蕴兰高高兴兴的谢了恩,挽着含梅退了出去。
看着两人双双出去,苏云熙上前掩了房门,隐约听到蕴兰、含梅低声嘟囔着:“是啊是啊。可今天这事就奇了,杨婕妤这么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咱们拦都拦不住的,可怎么进了门对着咱们主子,要我改名的事情连提都没提呢——”
“可不是嘛,一见到主子反而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差别真是有点大。”
苏云熙手上一滞,自语道:“跟红顶白而已,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这位份不稳的深宫之中,哪个妃嫔不是忙着结交权势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好让自己能够更得皇宠?多一个朋友当然比多一个敌人强喽。真是两个傻丫头。”尤其是当这个朋友和那名漂亮的宫妃一样,生的一副花容月貌而且又貌似随意的佩戴着一只稀世罕见的飞凤簪。
苏云熙踱到塌前对着镜中长发如云、眉目如画的女子微微一笑,扬手取下头上那只精致的发簪扔进妆匣,将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苏云熙整晚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直至窗外朦胧破晓,终于起身。推开房门来到院中,只见天际微微泛白,远远的一点红芒正在试图跃出以抹去黑夜的痕迹。
苏云熙独步在院子里,任晨时清凉的微风丝丝拂过耳际。信手掐下墙边一朵浓艳盛开的石榴花,轻轻凑在鼻端,想起近来发生的事情,不由嗤笑出声。时到今**仍是伫立在风口浪尖,一直以来的暗敛锋芒,居然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而已,不觉间,苏云熙有半刻恍惚。
忽然觉得手上吃痛,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竟是自己无意识的用力掐破了手上的石榴花蕾,尖锐的指甲已经直直捣入掌心,刚才的刺痛正是来源于此。无视那绚烂的石榴花四溢出的鲜红汁液星星点点的溅上了一身白衣,苏云熙轻翻手掌,任那已经残破的石榴花缓缓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