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柳树街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叫黎剑的年轻人和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眉来眼去,吹着**的口哨。
“这个年轻人喜欢搞这些东西哦!”秦子安在我身边微笑着说。
我笑了笑,没有搭讪。
戚刚和彭路发也在一起。
彭路发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秦子安:“你不喜欢?”
秦子安哈哈大笑起来。
戚刚非常坦白地说:“我想很多人都喜欢,当然也包括我。”
他的一句话,我们都笑了起来。
“你住哪个旅店?”这次秦子安问的是我。
“我没住旅店。”
“怎么?你在这里有亲戚?”
“不是。”我说,“我没在旅馆找到房间,就只有住在一个当地老乡的家里——你们呢?”
“我住在平安旅店。”秦子安说着指了指戚刚和彭路发,“他们跟我同住一家旅店。”
我想起平安旅店的老板就是那天晚上,指引我到何老头家去租房的那个瘦高中年人。
“我们既然都是来发财的,何不组成一个夺宝四人组呢?”秦子安微笑着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定那样成功的把握还大一点。”
戚刚盯了他一眼,没有表态。
“怎么样?”秦子安似乎真的有此想法。
“我是独行侠。”我笑着拒绝了——因为我跟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一样。
走到平安旅店楼下的时候,秦子安热情地邀请道:“上去坐一会儿?”
“好啊!”我欣然应充。
这也是一栋三层楼的老式建筑,一楼是门市,二楼三楼是用来做客房的。
旅店极像学校的集体宿舍,嘲杂、零乱。中间是过道,左右两边是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厕所和洗漱间。水泥地板显得有点潮湿,墙面上的白灰已经开始剥落。
秦子安将我带到了临近尽头的一个房间。
戚刚和彭路发就住对面。他们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秦子安打开房门,房间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放了一个小的旅行包。
他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透了进来,已经快到傍晚了。
“我运气还好,刚来就有几个人退房。”他说着递给我一支烟,接着道:“本来我隔壁还有一个房间,没有人住,不过老板说是别人交了三个月房租的,但只住了十多天,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了……房租还差几天才满……”
两个多月没来,我听着心中一动。
会不会是文刀山住的?
“肯定那人已经走了。”我说。
“没有——老板说,房间里面还有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随口问道。
“不知道。”秦子安望了我一眼。
我们随意地聊着一些话题。我旁敲侧击地探听了一下平安旅店住户的情况。他说这里住的大部份是矿厂的工人和外地的司机,只有几个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我问有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他也否定了。最后我们居然扯到了吴主任和看扫院子的那个老人身上。
“姓吴的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笑着说这句话。
然后又说扫院子的那个人不是个老头,年龄不会超过四十岁。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伤害。
他说意外伤害的时候,我想起了何老头说的矿难,但这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警察,我只关心文刀山的相关信息。
直到工人下班,楼道变得熙闹起来,我才告辞离开。
唐大军呢,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帮我打探到什么消息?
在矿区门口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拦住了我。
“你干什么?”一个瘦高个问。
“找人。”
“找谁?”
“唐大军——拉矿石的司机。”
“没在这里。”另一个保安说,“司机在矿区后边有一排宿舍,你去那里找他。”
这是一排红砖磊砌的几间平房,里面开着电灯,七八个人正围在桌前赌钱。吆喝声着点把房顶都掀了起来。
我一眼就看出了唐大军也在里面,他正拿着扑克,满脸通红,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我走进的时候他们谁都没发现。
我站在唐大军背后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发现我。
“咦!你怎么来了?”他说。
“随便逛逛啊。”
“来玩一会儿?”他举着手上的扑克邀请。
“不了,你们玩吧。”
他一边抓起桌上的扑克,一边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帮你问了一下……”
“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你带相片了吗?”他扔下手中的牌骂了一句:“***,又输了。”
“带了。”我说着,掏出了文刀山的相片。
他拿了过去,放在桌子上面说:“兄弟们,帮忙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好像见过……”一个中年大汉说道。
“是吗,在哪里见过?”我大喜过望。
“好像很久了……那天傍晚,我拉了一车矿,这个人在路边招手搭车,但是我那时车上已经载有人了,我停了车摇下玻璃,本想告诉他坐不下了,没想到他却从车窗先塞一包进来……我确实没有位置了,就不好意思要他的烟,我退给他,他也笑着没要。嘿嘿……弄得我还有点尴尬,没错,就没他。”他又盯了一眼照片,非常肯定地说,“穿得很干净,好像非常有钱,我印象非常深。”
“那最后呢?”
“后来,我后面来了一辆车,好像是赖胖子的,我叫他去搭赖胖子的车,应该是赖胖子把他捎走了吧。”
“这么说,他离开了白衣哦?”
“应该是的,你去问问赖胖子吧,他就是白衣本地人。”说完他们又玩起了扑克,我收起相片,每人散了一支烟,就打算离开。
唐大军要送我,我说不用了,你慢慢玩吧。唐大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改天找你聊。”
刚走几步,我突然记起还不知道赖胖子家的地址,又折转回去问了一下。
“好像在村头附近,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回答。
文刀山真的离开了白衣吗?如果他真离开的白衣,我在这里就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其他的就让警察去调查。
想着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我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