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龙逸轩饮茶,水月然心中顿觉舒了一口气。
他为人多疑,有一个特性连他自己估计都没有发觉。
那便是只有在确认四周绝对的安全或者对他无威胁之时,才会吃东西,否则,他绝不会碰任何一样东西,水连是亦是如此。
这便是在落难与药王谷之后留下的心理创伤。
盲目的自信导致他误食迷药沦为阶下囚,这一辈子,都会烙进的灵魂之中。
谨慎多疑的性格从救出牢笼的那一刻就注定跟随他一世。
水月然灿烂一笑,继续为他倒上一杯,回道:“劳殿下挂心,这倒显得我的不对了。”
笑不达眼底。
这样的说辞经不起推敲。
日间听闻,午夜才会?真要是关心就不会推脱到现在。
将臣妾改换我字,对于夫妻之间才有的昵称,面对这伪善之人,她真的开不了口。
幸好,龙逸轩并无察觉有何不对。
“夫妻之间哪有这些客道的,关心你是作为丈夫的职责。还是说,你不想我把你放在心上?”
“殿下……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掩嘴娇羞一笑,水月然撇过脸来。
这一笑却看的龙逸轩痴了。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皎洁,清贵。
圆桌上闪烁的烛火散发的光,昏黄,温润。
两者相融合,完美的衬托出水月然的娴静脱俗。
水月然一身白色的单衣,外套一件翠烟衫。长发只用一支玉钗简单的固定,随意散落的青丝贴服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之上,更显得几乎吹弹可破。
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面若芙蓉。此时,柳月弯眉下低垂的眼眸,流光一闪,更若月仙入尘。绝丽不似人间有。
月余的忍耐,在不确定水月然记忆的情况下不敢妄动。
如今,安了心,定了魂的龙逸轩不免想要更多。
黑眸一暗,嘴角邪魅的勾起。
起身将水月然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水月然显然被此举吓了一跳,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龙逸轩此时的想法。
该怎么办?若不从定然会引起龙逸轩的警觉,从……她也没有做好失身与他的打算。
进退两难,她该如何摆脱现在的危机?
正在她焦头烂额之际,水月然感觉腰间四物体一热,紧接着她的两腿之间一股温热的液体直接流淌而出。
低头一看,鲜血已经用肉眼可即的速度迅速的染红了大片衣裙。
“血啊!”水月然怪叫一声,两眼一闭,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龙逸轩皱起双眉,对于突发的状况十分的扫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喊人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按捺了下来。
这孽种存在一天都是祸害,竟然若能除去,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将水月然放到床榻上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看着血迹染红半个床榻这才起身向门外守卫喊道:“快去请大夫!要快!”
而本应该陷入深度昏迷的水月然此时却陡然睁眼。
眼中的冰冷亦如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