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一场“非典”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心悸不安。一不敢出门,二不敢乱转,三不敢随便交朋结友,接人,待物,处事,有了更加谨慎的选择。
4月23日下午3点半,我与平凹通话。
我说:“我在我妹子这里给你打电话呢。”
平凹问:“是不是张聘聘?”
我说:“你光记着张聘聘,我也不可能一下子飞到重庆嘛。”
平凹问:“那是谁?”
我说:“是秦英。”
平凹恍然大悟,“噢”了一声。
我说:“下午不要出去,不要安排任何活动,防止非典,晚上到家吃饭。”
平凹满口答应:“好,好,好,”只是说,“不要人多。”
我说:“你放心。”
还未到大堂,我用秦英的手机告诉平凹:“有两个美女大驾光临,请夹道欢迎。”
到大堂时,房门大开,平凹站立中间,郑重其事地对齐燕和秦英表示欢迎。
我向平凹介绍给齐燕:“陕西女足俱乐部总经理,陕西女足的领军人物,跟你一样也是世界名人。”又介绍秦英,“这是我妹子,来过两回了。”
平凹这时反而有些拘束,他说:“刚理发,得瓜几天。”
秦英说:“我可不敢说贾老师瓜。”
平凹陪两位女士看他年轻时的照片,炫耀他收藏的石佛,陶罐,台灯等物。我一直伴随左右,给他们拍照。
平凹在书房为齐燕书写四尺横幅:“知足常乐”。
齐燕,秦英都夸平凹的词好,平凹的字好。
我说:“这一语双关,一是知道满足而常乐,二是熟知足球而常乐。女足走向世界,平凹的书法也走向世界,齐燕站在平凹书法前拍照,以后记者采访都统一用这张照片。”
平凹又取出存留的字,让齐燕挑选。齐燕挑选的是:“风声度竹有琴韵,月影写梅无墨痕。”落款:“癸未三月大堂,乃辰平凹。”
之后,我拿出日本式纸画板,请平凹写字。
先给秦英写。
“秦风吹过红英成云。秦英正,癸未三月,平凹。”
平凹解释说:“不能‘落英满地’,应该像霞光一样,‘红英成云’。”再给齐燕写。
“运筹”,前款“齐燕正”,落款“平凹书”。
平凹说:“齐燕是主帅,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秦英说:“写的繁体字,还有些古韵。”
在写这两个字时,平凹也懵住了,问我:“‘筹’字咋写?”
我一时匆忙,写了个“运筹帷幄”的“帷”,一看不对,又写了个“筹。”
秦英一旁也说:“竹字头。”
最后给我写。
我说:“平凹,给我写:‘佛在我心’。”
平凹问我:“你也信佛?”
我说:“我每日都在敬佛。”
“佛在我心,鲁风正,平凹。”他一挥而就。
这三幅字,全加盖的是“平凹写字”印章。
晚上,我们又到北郊雅荷花园齐燕家中聊天。
平凹一见佛龛,就虔诚地顶礼膜拜,燃香敬佛。
谁知平凹敬的这灶香,在燃尽时竟然出现了神奇的状况——一尺长的灰烬,完好无损地像一条灰色粗毛线直直地倒在香案上,一点儿也没有散落毁坏!
齐燕先发现这种神奇的现象,她说:“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真有些神!”平凹,我和秦英争先恐后上前围观,不住称奇!
香炉里插的十几灶香,香灰都散落在香炉内外,惟独这一灶香灰完整无缺,而且指向齐燕的卧室。
我说:“齐燕心诚则灵。”
平凹说:“佛光穿墙而过。”
秦英看得仔细,说:“香灰把香案还烫了一条印儿。”
我趁机抓拍了一张照片,日后好作见证。
随后,我,齐燕,秦英三人依次敬香,结果也很新奇,三灶香按顺序(我左,秦英中,齐燕右)高中低排列,呈“三六九”“步步高”形状。
在聊天时,平凹又说起在大堂敬佛时出现的神奇状况——去年春节前,朋友送来一尊铜制藏佛,我立即供奉,燃香敬佛。我点燃三灶香后,默默祈祷。不一会儿,三灶香都一块出现莲花状。当时没有照相机,取来时莲花已落,我只好用钢笔把当时的情景画出来,记下来。那种神奇的状况,我也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跟今天一样,再敬香时,就没有出现这种神奇的状况。
平凹讲得出神。
我们三人听得入迷。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说:“今天真神奇,平凹你真是修行到家了,佛祖才会显灵的。”
平凹谦虚,不愿自夸:“也许是偶然现象。”
我说:“是佛祖显灵。”
后来,我见到平凹为建军写的一幅字:“辛巳腊月二十九建军去长安经大堂,恰遇我得佛像,燃香结莲花状,此乃佛缘,故为郑全铎画敬佛现灵图,为建军书此。平凹书。”
2004年2月19日,我买到新书《贾平凹语画》。其中,《敬佛现灵图暨记文》,是以图文同时记录了在大堂敬佛的故事。此处不再摘录,朋友不妨找书看看。
我还劝过平凹:“把齐燕家敬佛的事,也写一篇文章或是画一幅画儿。”
这么神奇的故事,不写出来,多可惜!
我不管平凹以后是写是画,近水楼台我捷足先登。这篇文章的稿费,我先挣了再说。
佛祖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