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热风
吹起黄黄的麦浪。
我和雪峰同志
仰卧在河岸,
他把斗笠
盖在胸膛上,
睡得又沉又香。
斗笠
颤动着,
颤动着……
不是风吹的,
是斗笠下面
有一颗
诚实而伤痛的心灵。
雪峰同志醒来,
揉一揉胸部,对我说:
要时刻保护它,
胸腔里
有肺叶和心脏。
他没有说,
他的胸骨上
集中营留下的创伤,
还在隐隐地作疼哩!
1970年,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