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扬将那张纸小心地打开,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了几句话:“兄弟,我走了,你千万不用感激我,虽说我是贼,可是我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的道就是绝对要给别人留条后路,兄弟,山高水远,祝你一路顺风,咱们就后会无期了,哈哈哈。”
看完信上的字,冷清扬微笑着摇了摇头,暗自叹道:“果然是盗亦有道,如此有原则的盗贼,也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希望有一天,他能够脱离盗贼这一行,过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牵着马出了陶家镇,冷清扬飞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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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们想干吗?放开我......”
陶家镇的金盛赌坊里面,常乐被几个赌坊的伙计扭着胳膊,拽到了后院。
后院的院子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些酒菜,一个披着貂皮大氅的中年汉子,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杯酒,也不见他喝,只是握在手心里缓缓的旋转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带着森寒的笑意,斜睨着被强行按倒在地上的常乐。
常乐跪在桌前,看着桌子旁的中年汉子,嬉皮笑脸的道:“嘿嘿,苗爷,您让他们把小人带到这里,不是想请小人喝酒的吧?嘿嘿,苗爷,这就不用了,咱俩谁跟谁啊,用不着这么客气......”
“呔!臭小子,嘴巴放规矩点,要不然割了你小子的舌头丢出去喂狗。”一旁的一个彪形大汉抬腿踹了常乐一脚,竖着眉毛大声吼道。
常乐回头瞪了他一眼,嚷嚷道:“喂,苗爷跟前用得着你来咋呼吗?我是在和苗爷说话,谁让你来插嘴的?小心苗爷一生气,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哼!”
那个彪形大汉气的抬脚作势又要踹他,被苗爷的一声轻咳,吓得立刻又缩了回去,常乐得意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就是常乐?”苗爷盯着他,缓缓地道。
常乐立刻点头,笑嘻嘻的道:“苗爷,小人正是常乐,不知苗爷有何吩咐。”
苗爷转着手里的酒杯,转的不快可是也不算慢,里面的酒斟的很满,再有一滴便会漫出来,可是他就这样看也不看的随意的转着杯子,里面的酒液却分毫也没有溢出来。
苗爷修长瘦削的身体裹在貂皮大氅中,可是脸色却依旧苍白的可怕,好似没有一点温度,神容也有些倦怠似得,只有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而且凌厉,看着常乐缓缓道:“苗某听手下的人说,你很有些本事。”
常乐对于他话里的意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敷衍着道:“呵呵,那是哥哥们抬举小人了,小人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其实什么都不会的。”
“哦,是吗?”
苗爷的眸中寒光一闪,常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是啊苗爷,小的不敢骗您的。”
苗爷只是盯着他却不再说话,手里的酒杯却是越转越快,忽然,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酒杯在他的手中碎裂成粉末,杯中的酒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洒在桌面上。
旁边立刻有人递上一块雪白的手帕,苗爷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擦拭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常乐看的却是心惊肉跳,猜不透这个奇怪的苗爷到底想要干吗?
苗爷将手帕放在桌子上,将身上的大氅又裹紧了些,三月的早晨虽说有些寒凉,可是也不至于像他这般冷的难以忍受,可是他却还是觉得不够暖和似得,朝着身边伸出手,立刻又有人递上一个精致小巧的手炉,他将热烘烘的手炉抱在怀里,这才满意的靠在椅背上,眯缝着眼睛继续盯住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