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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满分作文欣赏(37)

要想得到别人的一点爱,就必须先去爱别人一点;要想得到别人的一丝情,就必须先给别人一丝情。

我们平等地来到这个世上,没有富人与穷人之分,没有纯洁与狡诈之分。是因为人的心灵的改变,有了善良与邪恶,有了富人与穷人。

人生就是这样,不然怎么有坎坷与曲折的道路,有拼搏与奋斗的意志;有悲伤与激情的感触。

想得到别人的喜欢,何不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一些;想得到别人的笑语,何不把属于自己的和别人分享一些;想得到别人的信赖,何不把自己的真心袒露出来。

只要你不拒绝小草的卑微,希望的田野不会拒绝你放飞的梦想。

只要你不拒绝雪山的巍峨,圣洁的雪莲就不会拒绝你内心的纯洁。

只要你不拒绝一步一个脚印的平凡,诱人的光辉就不会拒绝你对它们的拥有。

只要你不拒绝帮助别人的诚心,善良的人们就不会拒绝他们对你的喜欢。

不是幸福之神不肯光顾于你,而是幸福在你身边徘徊时,你没有很好地呵护它们。

不是别人对你不理睬不喜欢,而是你用金钱的面具将自己罩住,使别人感觉不到你的善良之心。

当你改变了生活状况时,不要试着改变别人的心态,要试着把自己改变,要使自己和别人心心相通。

人生的内涵,与时俱进,试着改变自己的缺点去善待别人,别人就不再会觉得有什么隔膜,你就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喜欢。

包容

一百多年前,法国的雨果曾经这样感叹:“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而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胸怀。”古老的东方,人们也世世代代传承着一句浅白的俗语:“宰相肚里能撑船。”法国人的浪漫和中国人的实在碰撞在一起,于是人们发现,包容,超越了国家、语言、民族和文明的界限;包容,是这个美丽星球的子民所共同拥有和赞美的品德。

包容是一种智慧,一种气度。英谚有云:“世上没有不长杂草的花园。”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对他人的包容,正是建立在对他人的体谅和理解之上。蔺相如对廉颇的包容,成就了“将相和”的佳话;鲍叔牙对管仲的包容,成就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壮举;李世民对魏徵的包容,成就了“贞观之治”的盛世;而宋朝君主对士子学人的包容,则迎来了继战国之后中国历史上第二次思想解放、文化繁荣的高潮。包容的意义,绝不仅仅停留在个人层面,它对整个社会的存在和发展,同样有着巨大的能动作用。

包容是一种修养,一种境界。佛经有言:“一念境转。”同是面对他人的过错,耿耿于怀,睚眦必报带来的是心灵的负累,真正的仁者觉者会选择一份包容,一份泰然。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能够兴师复仇,一雪前耻。他可以忍受卧薪尝胆的苦楚,却在灭吴后下令诛尽吴国宗室。他懂得隐忍,却不懂得包容。

齐王韩信未发迹时有过“胯下之辱”,但在统一之后,再见到当初侮辱自己的无赖儿郎,却能不计前嫌地任命他为巡城校尉。仅从这个角度来说,韩信的人格,要比勾践健全得多。

鲁迅先生的“一个都不宽恕”未免失之偏执,但那是在丧失了迂回的耐心后对黑暗现实的极端反抗。他还说过“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就是他包容的一面。他笔下的阿Q,听到人家说“疤”“瘌”“秃”“光”,就要和人拼命,到了后来甚至连“灯”字也不许别人提了。“天地本宽,鄙者自隘”,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必然是一个诸多忌讳、性情偏执的人;而一个连“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都无法容忍的社会,也注定是一个病态的社会。

然而,包容不等于放任和纵容。人类社会是由潜在的规则加以维系的,无节制的纵容同样会造成社会的畸形。包容也不等于隐忍不发。

“忍”是心上刀,是刻意的制怒和压抑,迟早有爆发的一天。包容则意味着不自知的恬静和淡然。包容更不等于沉默和忘却,因为“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真正的包容,应该如伏尔泰对其政敌所说:“虽然不赞同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包容是海纳百川,包容是厚德载物,包容是淡泊明志,包容是宁静致远。康德告诉我们,“只有两样事物能让我的内心深深震撼:一是我们头顶璀璨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如是我闻;当今世界,种族、宗教冲突不断,“只要人人都多一分包容,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如是我愿!

樱桃红了

去年春天的一个清晨,我家门前的樱桃树第一次开了花,美丽极了。

那天,我穿着新式的检察官服,第一次参加提审犯人。

没想到还真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怎么是你,玲?”我脱口而出。实在没有想到,我第一次审问的对象竟是我高中的同桌玲。

上学时,玲对我很好,每年她家樱桃红的时候,她总是一大早就捧着樱桃在我上学必经的路口等着我。那艳如红玉的樱桃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那是我对玲的甜美回忆。

而今相逢,我们竟然近在咫尺却身处两个世界。

毒品的侵蚀,已让玲的眼睛变得混浊,干裂的嘴唇透着青色,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神采。看着可怜的玲,我一句也没有再询问她,从头到尾都是老赵一个人问的,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玲手捧樱桃的笑靥和那张痛苦的脸总是在我的脑海里交替浮现。

后来,玲被拘役5个月。出狱那天,我去接她,把手机号告诉她,叮嘱她稳定下来后给我打个电话,并说:“玲,我家也种了一棵樱桃树,等樱桃红了,我也送樱桃给你吃。”

玲没有给我打电话,一切就像门前树上的樱桃花一样随风飘散了。

今年春天里的一天,翻开卷宗,我再一次惊呆了。因为玲的名字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她是这起绑架案中唯一在逃的犯罪嫌疑人。

那天傍晚,我正坐在窗前看着雨点打在开满樱桃花的树上,电话响了。是玲打来的。“我该怎么办呢?……”她抽泣着说。“你只有一条出路,回来吧……或许,等樱桃红了……”电话的那端忽然没有了声音,玲的声音最后听起来细如游丝,我拨她打来的手机号码,却无人再接听。

樱桃花落了,露出一个个绿豆大小的青樱桃。我忽然发现门前树上远远看去已经一大片红了,我从树上摘下几颗樱桃,我要把它们送给昨晚已经回来自首的玲。

樱桃红了。

天下第一马

京城南苑草场,纵马疑在天堂。

这片平川阔野,历来是王公贵族跑马的专属马场,可这天是怎么了?马小倌揉揉脏兮兮的眼皮,意外地发现不见了昔日凶神恶煞的守卫,便童心大起,牵着早不堪大车重负的瘦马,悄悄溜进了这往常想也不敢想的地方。

只见大旗拉开,赫然写着:“天下第一马。”这又是甚么名堂?马小倌苦笑一声,哪匹马是天下第一马,又关他什么要紧?他只爱惜地抚了抚身边瘦马,任它啃食四围的良草。

一个精瘦汉子跃上台,高声道:“巳时已到,各路马客既已毕至,现在可宣布:‘天下第一马’评会开始!”又笑笑道:“各位想必也已知道,本次担任评委的,正是名满天下的欧阳夷老前辈!”

台下喝声大动,马小倌随着众人目光望去,但见一个白髯老者,目光精茫四射,似乎在渴求着什么,寻找着什么。“老夫为皇上效力多年,一生相马无数,近日悟得马道至境,不由慨叹良多,决意归隐,今日,”欧阳老者扫视四周道,“老夫决意从五湖四海的神骏中择一至佳者,命曰‘天下第一马’,从此洗手,再不过问相马之事!”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这是欧阳老前辈的封手之举,人人不禁羡慕起那份殊荣来。

一军装劲汉首个走上台来,牵一枣红火蹄马,矫健非常,“在下这匹‘飞火驹’,随敝人纵横沙场多年,营中夺敌帅旗,军中枭敌将首,驰骋恣情,无马能及,请前辈过目!”

欧阳夷沉吟注视片刻,道:“马虽良驹,叹血杀之气过重,居军马第一位犹可,天下第一则不及。”

“就是!就是!”一贵公子哥儿涎笑走上,道:“在下的‘乌龙驹’曾陪皇上宠妃张娘娘打过马球,并得娘娘口赞,怎么都比这军马好上些罢?”又压低声音道,“欧阳夷老前辈该识得娘娘的能力。”

“滚!”欧阳夷怒斥道:“马仗人势,何位置之有,何价值可言?滚下去!”

马小倌看呆了眼,接下来欧阳夷又相过胡商人的白马,佛寺驮经的青马。这些万里挑一的名驹,他却均挑不上眼。良久,他长叹一声,道:“难道老夫竟真觅不到真正配当天下第一之位的好马?”

突然,他的目光瞥向小倌,“小孩儿,牵你的马过来!”小倌和他的瘦马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台。“这匹马,又瘦又老,可能还瘸,似乎不及你们好马的万一,可是,你们可知道,正当你们的马饱食终日,虚度无聊之际,是这匹马,每天拉着百斤的谷子、千斤的木炭,一步一跄地去市集,卖掉,换取他们全家所用的米、面、盐……这才是配当天下第一的马!天下间有千千万万这样的马,它们都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挥着比你们那些马大得多的价值——一匹马的价值,不依位置而定!”

马小倌日后成为二品大员之日,总提起这句话和这件事。“一匹马的价值不依位置而定”,马犹如此,人何以堪?

后起之秀

老王手捧着最新的一期《文学青年》端坐在书桌前,桌上一杯新沏好的茶微微地冒着热气。

老王仔细读完了一篇号称是少年作家所写的名为《沦卡尔维诺与王小波的想象》的文章后,眼中放出一道凶光。他有些气恼地把杂志往书桌上一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随即从鼻子中挤出一个鄙薄的“哼”字来。

老王是个作家,他不喜欢少年写出来的东西是文学圈里众所周知的事,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老王不喜欢少年作家的真正原因。

老王身为一个作家,自然希望儿子小王子承父业。前两年少年作家刚刚流行时,老王便让小王多写点文章以便扬名,同时自己也在各大报刊发表评论,鼓吹少年作家们,称他们为后起之秀,大加褒扬,为的是为小王的日后成名造好舆论。说来也怪,小王的文章老王看后是一百个满意,可是一投出去就必遭退稿,这让老王几乎恼羞成怒。他看到儿子少年作家梦已经破灭,便把脸一沉,从此对少年作家们口诛笔伐。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老王又喝了一口水后微微定了定神,抓起一杆笔,铺开一张稿纸便开始进行批判工作。老王略微理了一下思路,写道:“现在的孩子们太狂,自以为读过几本书肚子里便有了墨水。拿这期《文学青年》上的《论卡尔维诺与王小波的想象》一文来说,该文的思想极其幼稚,有些论点甚至可以称为荒唐。作者也许只看过卡尔维诺的《意大利童话》《我们的祖先》此类的童话体裁作品,而对于王小波的评论则像是从网上抄来的……”

刚写到这里,电话响了,老王急忙去接,听到的是一个兴奋的声音:“爸!爸!听见了吗?我是小王,您看到我在《仗学青年》上发表的文章了吗?我用的是笔名××。”

“什么?”老王手中的听筒差点滑落,“你说那篇论卡尔维诺是你写的?”

“是啊!”电话那头传来笑声。

“好儿子,有出息,晚上回来爸给你做好吃的!”老王微笑着挂断了电话,满意地叹了口气。

老王走回书桌边,把刚写好的东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然后重新摊开一张稿纸,大笔一挥写下题目“后生可畏啊!现在的少年作家怎么得了!”

“明天就把它寄到报社。”老王微笑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