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妍
放下手中的书卷,我倚靠在床边,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打量着这拥挤的寝室,打量着窗外难得一见的蓝天,欣赏着那刚刚冒出的片片嫩绿,心中浮现的是一幅南方的美景:湛蓝的天空,絮状的白云,清澈的江水,娇嫩的鲜花,不褪的绿色……在那秀美的风景背后,有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牵挂……每当想起那远方的家,那在家中守候着我的亲人,我烦躁的心总会获得一份平静,苦闷的日子总会多了一丝甜美……家是一个宁静港湾,是一个可以供我休憩的港湾。而爸爸妈妈则是这个港湾永久的驻守者。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的时候,他们用心地呵护着我,用他们的关心消除了我满身的倦意。当我获得成功,收获喜悦的时候,他们用微笑迎接我,将我的每一份喜悦珍藏,将我的每一份喜悦无限扩大。当我在那满是荆棘的路上弄得遍体鳞伤时,他们总是在家中张开双臂等待着我,总是用他们的爱将我的伤口治愈。当我独自在外,一个人在无助地探索的时候,我知道,在家中,在那温馨的港湾中,总有一盏灯为我亮着,总有两个人在等待着我回去,不论我是否获得成功,不论我给他们争气与否……家是一份责任,一份牵挂。父母的爱如火焰般炙热,又如港湾般包容,但这些附加于我的美好的东西却也是一份责任,一份牵挂……就如幼岛总需离开安全、温暖的小巢,独自学飞,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就如海燕总要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学会坚强,也学会独立。我也不能一直在港湾中徘徊,外面无边的海洋是我的向往。海洋上的风浪是我所必须经历的考验,独自拼搏是我必须的过程。但不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广阔,不论它有多么精彩,无论我走得多远,我最终都会回来,回到那个平静的港湾,休憩在父母的身边,陪伴着他们,陪伴着爱我也为我所爱的人。这是一份责任,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份沉重而又甜美的责任。这份责任来自于他们对我的爱,那份甜蜜的,浓浓的爱,那化不开的爱。有人说父母的爱是负担,有人说父母的爱是羁绊,他们挣扎着试图突破家的束缚,试图突破父母的爱的束缚。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家而去,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而不再回头。但我认为那爱不是束缚,不是羁绊,而是一份甜蜜的牵挂,双方都割舍不掉的牵挂。无论在哪儿,这份牵挂都会使我感到安心和舒适,因为不论在哪儿,我都知道有盏灯为我而亮,有个港湾供我休憩,有父母的怀抱供我哭泣。对父母的爱和牵挂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一个很重很重的部分……父母的爱构建了一个港湾,一个可供我休憩的港湾;点亮了一盏灯,一盏守候着我为我导航的灯。父母的爱形成了一份牵挂,一份他们对我的牵挂,也是一份我对他们的牵挂……亲爱的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的守候,也谢谢你们的牵挂……父母的爱形成了一份牵挂,一份他们对我的牵挂,也是一份我对他们的牵挂……第一章5个鸡蛋
文/李哮
她没有给我以生命,却赋予我温情和力量,让我这个穷苦的农家子弟上了大学。
我9岁那年,小妹才5岁,生母去世了。她弥留之际用微弱的声音嘱咐爸:“我不行了……孩子小,赶紧给他们……娶个新妈……”我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然而操劳过度的母亲还是离开我们永远休息去了。
不到一年,继母进了门,听说是山里穷苦的农家女。她的一双手和腿有点儿残疾,走路难看,长得也不如去世的妈妈顺眼,我讨厌她。同学笑着跟我闹:“你有新妈了,要请我们吃喜糖。”从不大声说话而且很随和的我猛然吼起来:“她不是我妈,我妈不在了,我没妈!”同学们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她了。
然而,她很和善,不多言语,终日做家务事,还抽空下地帮忙做农活。我们家的日子好过多了。她待爸好,待我们小兄妹更好。但我的敌意并没消除,认为她是装模作样骗人欢心。我决心不跟她说话,更不喊“妈”,还一再叮嘱小妹要统一行动。
她做熟了饭,我默默地端起来吃;她做好新鞋,我默默地拿过来穿。家里穷困,但她总是收拾得清清爽爽,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服总是缝补好了等着我们换洗,简单的汤菜也做得有滋有味香喷喷的。哪怕她怀上小弟时,行动更不便,也依然这样操持家务。我觉得生活上比妈在世时还要顺心些,但仍然跟她保持着距离不理她,一心读书。爸劝说我多次,我总不吭气,然而内心在动摇。
小弟出世了,她对我们兄妹照顾得跟原先一样好。我开始发现小妹背着我跟她很亲热,还喊她“妈”。我知道她对小妹更好,例如帮小妹洗脸、洗脚、梳头、扎小辫子。小妹到底是小妹啊,她更需要母爱。但我装作不知道她们的亲热。
我考上了县城里的重点中学,然而家境困难供不起我上学。我能体谅,但很不愉快,我多想念书啊!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烦躁不安,干脆到院子里去散散心。我默黙地坐在台阶上,一弯新月像愁眉,忽听得爸的房中传出她那轻柔的声音:“还是让他去城里上学吧,家里再困难也要供他。”爸说:“生活过不下去啊!”她说:“我以后多下地干活,生活再勤俭点儿,苦日子能对付下去,你就别操心了。”我心头一热。一会儿,爸说:“你够苦的了。那就让小丫头别上学了。”“那也不行,顶少要让她小学毕业,不能像我们。我还想供她上中学呢。”亲妈也未必能这样啊,我陷入了沉思。
我终于到城里上学去了。星期日回来总能改善一次生活,全家人也沾光,走时还要带些她给我准备好的干粮和咸菜,穿着整洁的衣服去学校。我早已默认她是妈,像妈那样对待她,只是没有勇气喊她“妈”。有个星期日回校前,吃饭时桌上有3个鸡蛋,小弟抓了一个紧捏在手里,妈对小弟说:“让你爸吃一个,他成天在地里干活受苦受累。让你哥吃一个,他在外上学也很苦很累,平日难得吃点儿好的。还有一个让你姐吃,她身不好,要补一补。明天鸡生了蛋再给你煮。”小弟不肯。其实,小弟的身体也瘦弱,妈是最苦最累的人。
小妹问:“瓦罐里的5个鸡蛋不是都煮了吗?”妈没吭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有两个鸡蛋呢?爸抿住嘴低着头,屋里的空气有点儿凝固。小弟迷惑地一个一个看了大家一遍,奶声奶气地慢慢说:“妈让我把两个鸡蛋放到哥的书包里了,不许我说。”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鼻子有点儿酸。
妈从小弟手上把那个鸡蛋夺下来,生气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弟“哇”的一声委屈地哭了。我极力不让泪流出来,激动地喊道:“妈!你不该打小弟。”说着赶紧把小弟搂在怀里。
小妹瞪着大眼惊愕地望着我。爸笑了,眼里闪着泪花。妈哭了,泪珠里浮现出笑意。小弟挂着两行热泪绽开了笑容,要我帮他剥鸡蛋壳。
她没有因为继子对自己的敌视而心存报复,反而更加关心呵护经历了丧母之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