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儿臣有话想说。”“哦,你说。”“大汗查出的真凶,儿臣也听说了,不过儿臣认为那不是幕后真正的主谋。”“哦?为何?”“儿臣听说是皇子的侍妾叫温茹的所为,儿臣觉得这不可能。”“皇妃……”“延美,你在这儿发什么慈悲心!事实已经查出伤害小皇子的事就是她做的,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不是她?收起你的好心肠吧!看看,就是你的好心肠才害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还想怎样?”皇子对延美的不相信是“菩萨心作祟”很反感。
“皇子!你这是什么样子!皇妃为了照顾生病的小皇子受了多少辛苦,你不知道宽慰她的心,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皇后指责道。大汗的面色也不好看了,延美那么提出反对意见,并没有让大汗不高兴反倒是儿子对人的态度让他很失望。“母后,儿臣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儿臣认为她太善良了,已经受到这个人的伤害还为这样的人说话,儿臣觉得皇妃太单纯了!所以不由得对她说话大声了点。”皇子解释道。
“臣妾从来都不是一个胡乱善良的人!您真是多虑了!延美说完不高兴的欠身离开了小皇子的寝室。夫妻应该是相互了解并因此而产生信任的男女,皇子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了解过和他在一起的任何一个女人,因而只要出现伤害事件,被指认的人无论是否被冤枉他都认定就是她。这么多年服侍他的女人,到头来连一点信任的成果都没有从他那里获得。
温茹在地牢里受尽折磨却没有被处死或是被人暗杀,是因为延美有暗中叫人护卫的关系。延美的善良只对天性善良的人善良,她也绝对是个记恶如仇的刚性女人。保护对她来说重要的“家人”惩治破坏她真心建立起的和睦家庭的人不会仁慈,对恶之极的人她始终抱着“斩草要除根!”。
“娘娘,老奴听说小皇子已经醒来了,而且一切正常,好象更加的有活力了呢!”“什么!该死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算医官可以治疗好,也不该这么快不是吗?那人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吗?说什么一个月都不会醒的吗?还说什么,就算是醒了也会变成痴儿的啊!”
“娘娘,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不过什么?你听到什么快说出来!”“是,老奴听说救醒小皇子的人不是医官而是……是……皇妃自己!”“什么?怎么可能?”“听说皇妃本来就擅医术,所以……”“她擅长医术?胡说!哼!她要是真的懂医术的话,那还要那些医官呆在那儿这么多天干什么,她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小皇子不就早醒了!”“一开始听说皇妃她被没有亲自给小皇子医治呢!”
“一开始没有吗?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救儿子……”“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怕什么!地牢里不是已经抓到罪犯了吗?”“可是……”“大汗和皇子都会治罪给她的!此事已是定案,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会风平浪静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缘鸳很自信这件事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牵扯不到她,但她身边的老奴婆可是很担心而且害怕呢。
世上的人有谁真的会忘我的一心为他人忙碌呢?每个人都有私心的,即使主子没有交代过要这么做,但以保万一有些事做奴才的会私自去办。她老早就把一包毒药交给狱卒手里,打点过一切,让温茹死去就象是畏罪自杀。可直到今天地牢里的温茹也没有死掉!当时交代过是娘娘这么吩咐做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人敢不照着做,但……
可是事情毕竟是照着自己个人的想法去办的,怕被发现所以没有再去过地牢一次。因而她能够预感到事情的复杂并不象娘娘说的那么简单,也许……也许……事情早就被人看穿了也说不定。“乞求上苍!快让娘娘怀上小皇子吧,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
晚间时候,皇子在缘鸳寝宫的时候,缘鸳想尽办法让皇子下决心的要处死温茹,说实在的,她那鼓惑男人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越说越让皇子生气,对温茹的恨更盛。终究认定彻底的说她就是凶手。儿子终于醒来,一切诊断都说没事,延美也放心不少。小皇子的乳母在地牢当中,这个时候延美不会再任命任何人做儿子的乳母了。她直接把儿子抱回自己寝宫,让孩子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孩子熟睡了,延美却没有任何的睡意,她独坐在内室的圆桌前静静的思考……
“皇妃娘娘!”一侍女轻轻走到延美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是。”延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外室。“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地牢一趟。”“是,娘娘。”披上老奴婆拿来的斗篷,乘着鸾轿摆足气势往地牢去了。
地牢内,小皇子的乳母和温茹是分开关押的,延美前去看了温茹: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样子让延美看了好不忍心。延美让狱卒打开牢门,她极轻的走进去。“温茹!”延美蹲下身子,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片满是血迹。
“温茹!”延美极声的叫她,不敢大声似乎声音大了会让她身体上的伤疼痛。温茹迷茫的睁开带血的眼睛,过了好久才看清楚是延美。“皇……皇……妃……皇妃……皇妃!”温茹显得很激动,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不行!
延美泪如雨下,“温茹,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对不起!”“皇……妃……皇妃……您……您别这么说,这……怎么会是您的错呢?是……我……是我……被陷害啦!您……您请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温茹,我当然相信你!我相信你啊!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洗清罪名,还你清白的!你,你也要相信我啊!”“妾,相信您!”
再到关押儿子乳母的牢房那边,隔着木栅栏门问话儿子的乳母:“本宫问你,你真的亲眼看到温茹进入御膳房,亲眼看到她做了对小皇子不利的事情吗?”“……是……是的……是……”听她这样说,延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次日,延美恢复对皇后娘娘问安的礼仪。从皇后处听到皇子已经向大汗提处死温茹的事。“母后!请您相信儿臣,温茹不是伤害小皇子的人!”“什么?怎么会?证据都有了!”“那么儿臣也同样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延美欠身离开皇后寝宫直奔大汗的寝宫正殿。
“证据确凿了,请父汗下令!”“恩,来人……”“大汗,皇妃殿下求见!”“皇妃?让她进来吧。”“是!”“儿臣延美参见父汗。”“平身吧!”“谢父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都能来,本宫怎么就不能来了?”“缘鸳是陪本皇子来晋见父汗,请父汗下令处死犯人温茹的。”“她一直都很关心挚儿的事呢!你应该感谢她,怎么总是针对她啊!”“皇子,家务事何必在父汗面前出丑呢!”
“父汗,儿臣是来请求父汗重新审理小皇子中毒一事的。”“重新审理?皇妃,你是不相信本汗的审判结果是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怎么会怀疑您对挚儿中毒事情的关心和一定重惩犯人的心愿呢。儿臣只是觉得您有可能受到了蒙蔽也说不定,所以……”
“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父汗!你还是认为那个女人是无罪的吗?”“是!”“我无意侮辱父汗,只是父汗您身处高处即使是在宫廷当中,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您还是无法知道的。挚儿是我的亲生骨肉,他的生命安全是我心中的第一。我不想放过也绝对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在那之前我也会全力保护无辜的人!请父汗允准!”
“皇妃,您真是太单纯了!”“大汗,臣妾听说昨晚皇妃去了地牢。”“皇妃,不知温茹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会相信她的话,纵容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啊!您还是不要再被欺骗了,醒醒吧!”“大汗,请您下令处死犯人温茹吧!”
“侧妃的眼线伸的还真长啊!本宫做了什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哦?”
“大汗,请您下令重新审理此案。儿臣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温茹是被诬陷的!”延美跪拜恳求道。大汗看着延美执着的神情以及这些天来对孩子的尽心照顾,终究信任她的答应重新审理这件案子。大汗下令重审,皇子认为是白费工夫、延美认为是反攻开始、缘鸳则知道危险的来到!怎么办才好?一定要让温茹死掉才行,一定要弄死她才可以!她死了,我才能活下来!
缘鸳现在才想到要暗杀温茹更是为时已晚。因为重新审理的关系,主要负责审理这案子的主审官更换过了。
隔日在皇子宫正殿开始了重新的审理,大汗和皇后亲自到常查看审理过程,一些关心事态发展的朝廷官员与后宫都来了。延美以皇子宫正女主人和小皇子生母的尊贵身份,成为了案件大汗亲命的主审官。
大汗、皇后、皇子、延美都高高在坐,其他的官员后宫立在一侧。首先是带上了小皇子的乳母。本宫问你:“你是小皇子的乳母,除了用**喂小皇子以外,你有没有喂过其他流质物给小皇子服用?”“没有。”“那么小皇子在昏迷前的几天里有没有异常的状态出现?”“……没……有……。”“真的没有?”“没有。”“是你发现了什么,但没有及时禀报本宫怕降罪才说没有的吗?”“不是。”“你的供词上说,有看到温茹鬼祟的进入御膳房是吗?”“是。”“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白天还是晚上?”“前一天的晚上。”“是晚膳时?晚膳后?”“晚膳后”“那么就是在你带着小皇子到本宫寝宫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吗?”“……是。”“那个时辰小皇子应该还还是醒着的,你把醒着的小皇子一个人留下,自己出去了!”“娘娘,娘娘,老奴知错了!娘娘!娘娘!请您饶恕奴才吧!娘娘……”“饶恕与否要看你是不是说实话!本宫在问你,你那时候去御膳房做什么?你真的看清楚是温茹出入御膳房的吗?”“去……去找人,是看清楚了……因为距离不是很远……”“是,不是很远还是根本就在一起?”“哦?”“温茹的供词说她可是和你刚好一进一出的遇到,还和你打了招呼呢,没有吗?”“……老奴……老奴……不记得了。”“一个使坏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和别人打招呼!你之前的供词根本就是在污蔑她,对不对!”“不是的!不是的!是她撒谎!是她在撒谎啊!”
“好了,来人先把她带下去吧!”“带温茹上来!”“是!”
“温茹,我问你:你去御膳房做什么?”“回娘娘的话,因为我的侍女被叫走了,很久都没回来那时候妾还没用晚膳所以只好自己去御膳房看看……看她是不是在那儿?”“你知道是谁叫走她的吗?”“是总侍官吧,她后来回来的时候我问她,她说的。”“总侍官找她什么事,你问了吗?”“问了,说是些侍女间调剂调配的事。”“你去的时候,御膳房里有人吗?”“那时候可能是交班,所以没有。”
“所以说,就是没有人看到你究竟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喽!根本没有人看见,下毒当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啦!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认罪吧!”缘鸳叫道。
“侧妃!审理案子的是本宫!你,忘记了吗?”延美看着她,所有的人都在看她。“这……这……”“哦,对了,刚才侧妃说‘下毒’虽然小皇子是中毒,但中毒的原因有很多种,本宫在堂上始终没说过有人下毒,刚才的犯人也没说亲眼看到她下度,你怎么能肯定是有人下毒在食物里?”“这……我……我只是猜测。”“猜测?”“温茹,刚才说到你去御膳房看她在不在,本宫问你:你为什么会想要在那里找她?”“因为她常在那里。”“常在那里!她是你的侍女吧怎么常在御膳房?”“她最近常在那儿偷懒。”“最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要犹豫,想说的都说出来!”延美给了温茹一个坚定的眼神。“是,是从您不在宫廷的半个月后。”延美看了眼缘鸳,她明显很生气想发飙,可是担心又被延美抓住茬儿,正在强硬的忍耐。
延美看不出的微笑,收回眼线继续问温茹:“她最近常不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是吗?”“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人突然之间变‘个性’通常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在她身上,看样子是好事呢?”“带温茹的侍女。”“是。”
“你好象最近和御膳房的人很好啊!”“没……没有啊!娘娘。”“不是吗?那为什么常常躲在那儿不回去伺候主子呢!”“……”“你常常在御膳房有见到和你一样胆大的不好好侍侯主子在那儿偷懒的吗!”延美威吓道。“小皇子的乳母常在小皇子熟睡的时候来!”“小皇子生病前一晚,你有看见她吗?在御膳房。”“……没……有……”“到底是‘没’还是‘有’!给我说清楚!”“有!”“什么时候?”“我……我记不清了。”“那她去做什么你知道吗?”“吃……吃……东西。”
“看来她不是去找人啊!”“你有被人叫出去吗?在一天晚上。”“有!”“你知道你主子去找你吗?”“是。”“她说她看见小皇子的乳母要进去的,你是在那之前见到她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御厨房的?”“从总官那儿回来。”看来她去御厨房两次啊!延美想。
“把御膳房的总管和总侍官带来。”“是!”
“总侍官,本宫先来问你。你有叫她去见你吧,什么事说说看。”“是的,不过……不是奴才叫她的,是她让人传话让我找她的。”全场人都惊讶的很。“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让你叫她你就叫了?”“因为她之前和侧妃娘娘身边的桃奴婆在一起,桃奴婆说是很喜欢她想调她到手下的。”“原来,靠山是她啊!”延美转头看侧妃身后站着的桃奴婆,现在她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娘娘!老奴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啊!”
“御膳房总管,本宫问你:你可知罪!”“娘娘,娘娘奴才没有做伤害人的事啊娘娘!”“你身为御膳房总管对御膳房疏于管理,竟然让堂堂御膳房成了民间的集市,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不经允准的进入御膳厨房,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这还不是你的罪过吗?”
“娘娘,奴才并没有让人随意进出御膳房啊!皇子的乳母、桃奴婆、还有她,都是有特赦的。”“有特赦?”“是的,之前皇子有下令侧妃娘娘的饮食由娘娘的贴身奴婆特别料理,御膳房不需要准备娘娘的膳食。”
“是这样吗?皇子!”大汗和皇后同时问话。皇子尴尬的回答说:“是……儿臣是有这么说过。”“皇子,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胡为!”大汗痛斥皇子。延美表面镇定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皇妃娘娘!”延美的贴身侍女轻轻叫她,因为从刚才听到那句话,了很久延美都没有在继续问讯。延美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皇后与大汗面前跪下说:“母后、父汗,这案子儿臣没有办法审理下去了……刚刚所有的问话两位都听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漏洞百出……虽然儿臣还没有拿出全部的证据证明温茹的无辜。但,儿臣相信您已经知道温茹是无辜的了……所以……所以……”
“你不用说了,本汗看的出此事牵扯甚多,的确需要重新的慎重的调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本汗和皇后都累了。”“来人!把堂下的人全抓进大牢明日再审!还有她们也一并拿下!”大汗指着侧妃和桃奴婆。“释放温茹!”“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