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他躺在她旁边而已,不过是因为他是沐王君而已,不过是因为他是忠义候之子而已。她会这么做,仅是这样而已,这个人,本就是表里不一的人!无赖!突又想起新婚那夜的事。又在心里加上一个词:卑鄙!
想着,莫子城用尽全身力气,一挥手,便将她置于自己腹上的手扫开,“王爷请自重!”
他还不至于一点疼都忍不了!他是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比任何女子弱!
吟磬一听他这话,当即更为愤怒,双眸里早已一片狂风骤雨,唇边却突的生出一丝笑意,温和而轻柔。她笑的是那么的轻柔,可是,他知道她恼了。
“自重?”她笑,反问他。
“是!”
他亦不闪避,直视她。双眸里全是冷淡,泛着潺潺清冽。
好!很好!吟磬在心里大吼两声。阖上眼,苦涩的滋味再一次侵袭整个心脏,偏偏她拿他没办法啊!真是妄为了两世人啊!
“好,自重!但是本王希望王君保重身体,王君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府上的沐王君,如若王君有什么闪失,那本王也不好交待!”
莫子城看了她一眼,腹部的疼痛再一次一波一波的袭来,他死死地抿紧唇,隐藏在丝被里的双指搅在一起。呵,果然!她终于说出来了吧!即使他先前传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可是他出事,她也不好对自己的母亲交待,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何时需要旁人来插手?。
“不劳王爷费心,子城还死不了!”
死不了!?真好听,却该死的让人生气!吟磬看着他,心里如刀绞般疼痛,明明不想说出那些话的,可是一面对他,她总是在失控。
望向他,他的模样竟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病态邪魅,如墨染成的三千青丝静静的披散在两旁,他那苍白的模样,让她的心不由一窒。
唉,罢了!罢了!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想着,吟磬的手再一次隔着他身上的蓝衫覆上他的腹部,带着丝丝暖意。
“你……”
“别动!”
这一次,她容不得他再乱动,手紧紧的禁锢住他的身躯。
莫子城冷冷的看着她,暖意再一次传来。她现在是在帮他吗?他并不需要她的帮忙!
吟磬闭着唇不语,心里的苦涩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月光倾斜下来,柔和的光迎着八角屏风的琉璃色彩,将整个高雅华贵的房间衬得无比的美丽。
两人就这样一直静默不语,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欲望。
清晨缕缕阳光折射进房内,莫子城单手揉着俊眉,抿抿微干的唇瓣,微微睁开阖着的眼眸,微皱俊眉坐起身倚靠在床栏上。
“吱嘎。”
两扇紧闭的门扉这时打开了,只见红杏端着洗漱水从门外缓缓走进来。
双眼看到他半椅在床栏的身影,急忙放下手中的端着的托盘,走进内室。
将内室两侧的珠帘拉于两旁木柱前挂好,再将原本微微敞开的窗户撑开,让阳光更好的照进房间。顿时,房间里便多了许许清晨的清新味,和着窗外的花草味飘进房内。
做完这些,红杏这才急急的走上床榻处,“王君醒了?”
莫子城掀开鹅黄丝被,脚踩上鞋榻上,似是没听到红杏的话,双眸看向窗外。
昨晚的事突然一点点的涌进他的脑海里。羞愧难当,懊悔无比。
但是,不可否认,经过昨夜,他感觉腹部疼的不是那么厉害了。他自己的身体,他是明白的,要让腹部不那么疼,想必那人一定是用尽了功力的吧!想着,莫子城心里突然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君要洗漱吗?王爷在外面等着您呢!今天可是回门日哦!咱们王爷早早就回府了,正在厅内等着王君洗漱后一起用早膳呢!咦?王君怎么了?”
回门日?!对啊!今日是回门日啊!
莫子城终于转过头看了一眼跑到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红杏。
“咦?王君,昨晚您合衣睡的啊?!”
红杏看着自家王君那一身蓝衫分明是还是昨日那衣袍嘛!难道昨晚王君就合衣与王爷睡了一晚?唉!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嗯!”
“那红杏伺候您换衣!”
红杏明显惊了一下,这才去取莫子城的衣物。里子是一件素白内衫,外罩同样是一件水蓝衫,只是与前些****穿的蓝衫外罩不同的是,这件水蓝衫袖口用银丝绣有精致的花纹。
王君的穿着外罩永远是淡淡的色彩,就好比这几****在王府只穿他带来的蓝色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