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没想通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能看清现状,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悟吗!”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们伪造出来骗我的,不可能,一郎不可能会这么做,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说,因为是他说的太直接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让你从你的梦里醒来。”
“洋子,我们分手吧!分手吧!分手……”
“不!不!不……”
“咚!咚!咚!洋子,你怎么了?没事吧!”从床上猛坐起来的竹夏洋子满头满脸的汗珠,深深的喘息着听见房外一郎询问的声音。听着门外柔情的问候声,洋子都不能清醒辨别了,哪个才是真的?
“洋子,你怎么样啊?”那声音更清晰了,这才是真的,刚刚那个只是梦。
“我没事了,我刚刚是做噩梦了,对不起吵到你了。”
“真的没事了吗?”
“恩,你去睡吧。”听着一郎离开的脚步声,洋子“安心”了下来,闭上双眼,右手压在心口上: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今天这是怎么了?
“哦,洋子你起来拉,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来吃吧!”
“恩。”
洋子梳洗过坐在了餐桌前,一郎看着洋子感觉她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啊!”
“是吗?可能是因为昨晚做了个噩梦的关系吧!……一郎!”洋子停顿了一会儿说:“一郎,我们可能不能在留在美国了,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恩,没关系的,那样也好,该来的我们总是要面对的。”
“一郎,你,你会不会……”
“请你相信我,我说过,你要相信我!”
洋子微笑着:“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怀疑的,我相信你!”
果不其然,不出一周的时间,一郎和洋子就从美国回到日本去了,这次结束了为期一个多月的“逃亡”生活是他两自己的选择。凝翼没有派人来“接”但他通过全球性的各大报纸向他们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使他们不得不选择重新踏上故土。
“终于又回来了!”一郎显得很轻松,但洋子却是忧心忡忡:“日本的天还真是好啊!就是不知道,离开机场回家的路上,天还会不会这么好?”
“别担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勇敢面对的啊!”
“我不是害怕面对他们,我只是害怕……”洋子把一郎的手握的更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是想把他看进心里,怕自己日后会忘记他的样子。虽然他们已经决定无论凝翼用什么残忍的手段逼迫他们,他们都不会放弃对方但洋子知道这一次和一郎的牵手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不过,她已经决定,即使失去一切她都不会再向凝翼妥协分毫,只要一郎不说和自己分手的话,她就一定坚持到最后,即使会被所有人唾弃,她也无苑无悔!
他们两搭乘的士一路前行赶往一郎家,他们要告诉家人他们要结婚了,他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只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要结婚。一路上他两的手一直握着没有松开过,他们是通过这紧握的手给对方力量。
车行十几分钟后,他们到达了一郎的家,一郎和洋子开门进去家里没有一个人,看看室内的样子好象有好一阵子家里没人住了。正当他们呆呆的站在客厅里,门被从外打开了,进来的是一郎家的保姆。
“阿姨,我爸妈去哪儿了?”
“一郎!你回来拉!”
“是的,阿姨您还好吗?”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阿姨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我父母呢?”
“你父亲前几天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住院治疗呢。”
“什么!我父亲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父亲在哪家医院?”
“在东京医院,你去看看吧!我是回来给你父亲煮点汤的。”
“阿姨,我父亲的病严重吗?”
“是因为劳累过度,医生说需要好好的休息才可以。”
“那,我先去医院看看。”
“好。”
“我们走吧!”一郎拉着洋子刚要出门。
“一郎!”佣人忧郁了一会儿说:“你确定,要带她一起去吗?”一郎明白阿姨所指,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医院里的味道是竹夏洋子最厌恶气息,因为这是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气味。为了自己和一郎的未来,她尽量“忘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在服务台询问到,一郎父亲在322病房,洋子和一郎牵手走进电梯乘着电梯来到三楼的22病房门口。
“我们一起进去,你不会害怕吧!”
“一郎,有你在我可以承受一切。”洋子把那只和一郎紧握的手举到了他的眼前,告诉他自己的决心。
一郎点头,随即手就打开了病房门,门被一郎一点点推开,两人的视线也一点点开拓开来:雪白的病房里,一位中年男士平躺在病床上,在他的旁边坐着的是一郎的母亲,从那章侧着的面庞洋子就能感觉到她的疲惫和辛劳。“妈妈!”一郎也一定是有了和洋子相同的感受,在他喊出的这一声“妈妈”里有多少浓情,洋子都能感受到。看到不辞而别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郎的母亲显然很激动,她颤抖的站起身饶过床铺来到一郎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一郎!一郎!我的一郎,我的儿子,你终于,你终于回来了!”妇人泪如雨下。“妈妈,我回来了,对不起,您还好吗?爸爸到底怎么了?严重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阿姨!”洋子轻轻的问候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女人看着她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之后目光有转向了一郎,洋子看的出她看洋子的眼光里没有恨和怨,有的只是无奈。
“妈妈,我刚听阿姨说爸爸是因为劳累过度所以才病倒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你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一郎母亲难过的说:“你父亲公司之前接到的一个定单,对方突然更改了对货物的要求,也提前了收货的时间,你父亲为了能稳住这笔生意,急着从向别家厂家进购了大量的新制钢管重新装货发送给对方,可是因为太急了,你父亲没有自己检验那钢管的质量,结果由于新制钢管的不合格导致对方要求退货并赔偿,之前为了让货物在规定时间可以完工,你父亲已经把大量的资金用于那上面了,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来赔偿对方,现在公司面临倒闭的危险,你父亲为了保住公司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星期最终由于劳累过度倒下了,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需要长期的卧床静养。”“怎么会这样?父亲做生意一向稳重老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一郎,商场上的事是很难说的,就算伯父在怎么谨慎行事会发生的还是无法避免啊,现在最重要的是伯父的身体才是。”洋子劝慰一郎道。一郎看着洋子点了点头,一郎的母亲也被洋子的话震动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竟然可以这样的冷静。在回来前洋子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知道凝翼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阿姨,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洋子问一郎的母亲道。
“可以,你问吧。”
“伯父接手的那个大定单是从熟人手里接到的吗?”
“是的,那家公司和一郎父亲的公司合作多年了,是很值得信任的公司。”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对方不能给伯父多一些时间而催的那么紧呢?”
“对方也是和别人合作拿下这个项目的,所以现在也身处困境当中。”
“那这么说,这件事还有庄家咯!那么那家公司也在面临倒闭破产的危机了是吗?”
“没错。”
“妈妈,现在父亲病倒了,公司……”
“公司暂时由几个你爸爸手下的老人支撑着,一郎啊,妈妈希望你……”
“妈妈,我知道您想对我说什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公司挺过去的。”
“好儿子,妈妈相信你!”
一郎和洋子共同离开了病房“一郎,你可以让我帮你吗?”洋子停下脚步转头问一郎。
“当然,我需要你的帮助,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向你提出这个要求的。”一郎把洋子的手握得更紧了。
“长官,我们现在去公司看看好吗?”一郎向洋子行了个军礼。
“你现在就想要投入战斗了吗?我的好士兵。”
“是的。”
“那就听你的,我们去你父亲的公司看看吧!”从医院出来,彬深一郎就和竹夏洋子直接去了公司。一郎父亲所经营的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钢材零部件销售企业,洋子和一郎见到了正在公司里忙的不可开交的一郎母亲口中的那几位“老人”,简单的向他们了解了公司的目前状况后,两人就开始了他们的拯救行动,准确的说是洋子开始了她的救助行动。洋子是竹夏家的继承人,从小就接受着最好的金融商务教育,即使没有真正在商场上运转过,她的商业能力也是现在这些人里最好的。为了防范竹夏凝翼的察觉,洋子不能公开帮助彬深家的企业,她只能从旁协助一郎处理事务。一郎把介绍成为自己的助理,这样她的话大家也会照做的。
“一郎,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有关这笔业务的所有资料耐心的从头再看一边,尤其是双方签定的和约。然后从中找出对公司有利的一切证据,因为时间有限所以这些工作我们必须在今天之内完成,这样我们明天才可以去和对方甚至是那个背后的庄家谈判。”
“好,我知道了!”一郎和洋子还有其他员工每个人都为了这个目标忙碌开来,仔细的在所有的文件中寻找着任何有利条款,从下午一直工作到第二天凌晨,虽然大家工作的场所比之前越来越凌乱,但工作的成果也一点点的显露出来,洋子将大家辛苦找出的有利于公司的条款最终综合整理打印出来送给了一郎。“一郎,这些是大家找出的对公司很有利的文件条款,马上你就带着这份文件和上次那几位前辈一起重新去‘优龙钢材生产企业’和他们谈判,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让步的,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做,你也可以利用这些让他们告诉你那个庄家到底是谁!”
“这真是太好了。”接过洋子手中的文件,一郎很是激动。
“洋子,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洋子摇了摇头说:“我不能露面,万一……我们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的。”一郎也突然想到这样的确不妥。
一郎和几位前辈走后,竹夏洋子丝毫没有松懈“风,是我,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点风声……”洋子拨通了季步风的电话,她想通过他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这件事,我从来不会关心这种小公司的倒闭事件。”“你是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但如果他们的死活被一个你所在意的对手操纵着,我想你不会不关心吧!”“竹夏洋子,你是知道的利用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会找你,自然是有所准备的,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样?”“想不到,你还是那么豪爽,不过你真的还有可以和我交换的等同条件吗?”“你什么意思!”“你都猜到了,还要问我吗?竹夏洋子,和那样的人在一起真的值得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值得,我不会后悔的!”“那我就只能祝福你了。”电话挂断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已经足够了,洋子想知道的都已经得到证实了。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一郎他们始终没有回来,洋子开始担心忧虑了,她不停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焦急的等待着。“怎么样了?”过了很久才听到一郎回来的脚步声,洋子急忙跑去询问情况。面对洋子的问话一郎没有回答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到底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话啊!”一郎依旧沉默,陪他去的人中有一位把情况告诉了竹夏洋子“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那公司已经倒闭了,对方没有一个负责人在那儿,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来接手那家公司的人,和说明了来意和我们现在的处境,那人说,就是因为我们不是直接责任单位他们才没立刻来接手公司的,否则早就来了,他让我们也做好准备,说是虽然不会立刻接收但也不会拖太久的。他说一切都已经这样了让我们安然接受,如果不能,他们也会用法律的手段接手公司的。”
“怎么会这么快!你们不是说上次对方给予的时间还有两周吗?怎么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呢?”
“我们也不知道,他说这是他们公司的决定。”
“一郎啊,我看我们是真的保不住这公司了,你也别在浪费时间了,还是好好善后吧!”
“不,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会让我父亲毕生的心血就这么毁了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公司的,我一定能!”
“一郎,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保住你父亲毕生心血的。”洋子安慰道。一郎看着洋子清秀的面庞感到一阵阵的心痛。
第二天,洋子就陪着彬深一郎去了昨天那人的公司,在几经商量后,对方同意,只要一郎父亲的公司在一周内赔出对他们造成的损失费1亿,他们就不对其父的公司进行接手的工作。1亿!彬深一郎父亲的公司总价值不过两三千万,1个亿的赔偿款对一个中型公司而言实在是太庞大的数字了而且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不管这可能的几率有多小,他们都必须试一试。在得到对方明确要求的当天下午,一郎和洋子就跑遍了东京的各大金融机构希望可以借到前,可是由于之前为了度过危机,公司已经向相关的金融机构借入了大量的资金,面对国家对金融机构管理资金的有关规定:所有企业在借出超过自身能力范围,不能按时偿还的大量资金后,在钱款未还清前,不得向任何金融机构借入任何数量的资金,任何金融机构也不能擅自借予该企业任何资金,如有发现违反者,立刻取消该金融机构的运营资格。因此,一郎他们不能再向金融机构贷款了。不能贷款,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有1个亿的流动资金就更加困难了。
“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办法了,一郎,既然我们不能向金融机构贷款,那我们就去请求别人入股好了。”
“入股!我们公司现在这种情况,有谁会愿意入股呢?”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试试不是吗?”
“那,我们要去哪儿找人入股呢?”
“只有他了!一郎我们走。”
“谁!去哪?”一郎还没明白就被洋子拉上了的士。
“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个曾经毁了我的人,也算是救了我的人。”
“我们找他,他会帮我们吗?”
“不知道,但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他的希望最大了。”
“季步集团”几个字赫然出现在洋子和彬深眼前,一郎怀疑的看着洋子,洋子深吸一口气沉着的走了进去。
“小姐,请问你们找谁?”
“我找你们会长。”洋子直直的朝里走,不顾别人的阻拦。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我们会长现在不见客。”
“我是他的恩人,我也要预约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失业回家了!”洋子停下来对极力阻止他们的女人说。
那女人听后愣住了,随后让到一边由他们去了。洋子和彬深一直手拉着手来到了季步风的办公室里,风是背对着他们说话的:“你们还是来找我了,不过的确比我预计的要迟了许多。”
“如果你是想要夸奖我们的话,还是换种方式比较好。”洋子拉着一郎不客气的坐下了。
季步风走到桌子边刚要动手“不用了,今天我们来可没空品你的茶。”风轻笑着收回了手,坐在了洋子他们的对面。
“怎么样,谈判的情况如何?”
“你不说你不关心小公司的事吗?”
“是啊,我是不关心小公司的事但我关心你啊!”
“是吗?那我可真的很感动啊!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只是用嘴巴关心我啊!”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向彬深公司注资1个亿!”
“哈哈哈!竹夏洋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1个亿,我凭什么要把这么一大笔钱投给一个快要倒闭的小公司呢?”
“会长,请您帮帮忙吧!我们会给您很丰厚的回报的。”
“回报?你是不是把我季步风当成是三岁孩子在耍啊,你家的公司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敢跟我提日后的回报,你这个经理人还真愚蠢啊!”
“会长,请听我说,我们公司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只要度过这个困难我们公司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运行的,到时候……”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你们家的小公司要让我等几年,哦不!是十几年才能让我得到那点可怜的红利呢?”
“会长!”
“你真是个混蛋!”
“洋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混蛋!你的公司曾经没有濒临倒闭的危险吗?那个时候,你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参加在柏林的夜宴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来,你不是混蛋是什么!”
“洋子,正是因为那样,我才更不能让自己陷入同样的危险境地啊!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是远远不能和你们竹夏家抗衡的,为了我们家族的生存,我是绝对不会再轻易冒犯那只假寐中的野狼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原来是我看错了。”
“洋子,你会明白的,一个人真正想要守住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时,往往舍弃自己最坚持的,才是对那最珍贵的最好的保护。其实我一直都想劝你,不要太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太过坚持而不愿放手,最终受伤的还是你自己。狼虽然一生只‘钟情’于一只伴侣直到老死的精神很值得人敬佩,但又有谁能了解她寂寞哀伤的痛苦呢?在狼群中,太过‘柔情’的狼注定是永远无法战胜凶残的狼的。洋子,在我眼里你就是那只‘柔情’的狼啊!”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你不想借也不必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洋子慌张的站起身先离开了风的办公室,留下了两个男人还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