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满肚子的学问,却无处施展,应当去钻研考据的学问,必会自成一家。其次,是写骈体文,尽可以大肆铺排,何必借诗去卖弄呢?自《三百篇》到今天,凡是诗歌能留传在世的,都是有灵性的作品,没有堆杂起来的诗文。只有李义山的诗,稍微多一些典故;然而都是由才情为中心,不专门地填词造句。我续司空表圣的《诗品》,第三首便是“博习”,讲诗歌创作必扎根于学问,所谓不先剔除糟粕,又怎么能获得精英呢。
近来见一些写诗的人,全是糟粕堆砌,琐碎零星,就好像剃和尚的头发,拆袜子上的线,句句加注,这是将诗当考据来作啊。考虑到我讲的诗歌危害,因此续元遗山的《论诗》,最后一首说:“天底下有叫泠痴的人,误把抄诗当做写诗。抄到钟嵘《诗品》的那一天,就应该是他了解什么是灵性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