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顾顺章:中共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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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央特科主要领导者之一(3)

若与向忠发比较,这时的顾顺章是退步了,失落了,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顾顺章和向忠发的成长过程有些相似:都出生于上海,出身贫寒,都到工厂当学徒,后擢升工头,都起家于工人运动。顾是中共上海区委委员、上海总工会常委和上海工人纠察队负责人,向则是中共湖北区执委委员、湖北省总工会委员长。他们在中共五大上均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在八七会议上均当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

八七会议上,向忠发虽然在缺席的情况下当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但会后没有受到主政中共中央的瞿秋白等领导人的重视,一个多月没有安排工作。到9月下旬,中共才决定“调向忠发到上海去搞工人运动”,但既不给他具体任务,也不给他某种必要的名义。因此,这段时间里向忠发的政治局委员有名无实,他不仅一次也没有参加八七会议后中共中央在武汉(从8月-9月)和上海(10月上旬)开过的20多次常委会议和4次政治局会议,而且自国共关系破裂后,几乎没有具体工作任务,如今,他因缘时会,直线式上升为中共中央总书记。这是时代的需要和政治的需要。

相反,八七会议后,顾顺章受到中共中央的重视,参加政治局会议,担任交通局局长,负责情报和安全保卫工作,成为中共特别委员会委员和中央特科的负责人,协助李维汉留守中央。如今,在中共六届一次全会上,顾顺章的政治局委员职务没有了,只是一般的中央委员,政治局没有他的份,连个政治局候补委员也没有,与向忠发的职务比较,落差很大,他是否对此存有怨言,因资料限制,不得而知。

不过,顾顺章后来在中共党内和军内的地位还是有提升的。1930年2月,他担任中共中央军事部委员、中共中央军委委员;1930年7月至9月,他任中共中央总行动委员会军事委员会成员、中共中央总行动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30年9月,在中共扩大的六届三中全会上改选中央政治局时,顾顺章与毛泽东、李维汉、温裕成一起被补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在中共特科

中共六大之后,中共中央对特科的工作更加重视,特科工作得到进一步加强,主要原因仍然来自于血淋淋的教训。

在中共六大之前的1928年上半年的几个月中,党组织又遭受国民党的严重破坏,许多精英骨干惨遭杀害,其中主要有:

王一飞,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与聂荣臻、叶挺等一起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军事班学习,回国后任中共中央军委秘书长。1927年10月,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1928年1月被捕,牺牲于长沙。同时遇难的还有中共湖南省委组织部部长向钧,中共长沙市委负责人涂正楚、李子骥。

郭亮,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湖南早期党员,曾任湖南省总工会委员长、全国总工会候补委员、中共湖南省委代理书记、中共五大中央委员。参加南昌起义,后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湘鄂边特委书记。1928年3月29日被捕牺牲。

向警予,巾帼英雄,中国早期妇女运动的先驱者之一,顾顺章的入党介绍人,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留法留苏,回国后在中共中央机关工作,从事工人运动和妇女运动。1925年底再次留苏学习,1926年秋回国。先后在湖北省总工会、中共汉口市委宣传部和湖北省委工作,并主编《长江》和《妇女周报》。1928年3月在汉口被捕,5月1日在武汉英勇就义。

张善铭,1921年加入中共,曾任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广州地委书记、青年团粤区区委书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政治部主任、中共海陆丰地委书记、中共广东省委代理书记。1928年4月在广东汕头被杀害。

张秋人,1922年加入中共,早期从事共青团工作,曾任国民党中央机关报《政治周报》副主编(主编是毛泽东)、黄埔军校政治教官。1927年9月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1928年2月8日在杭州被捕牺牲,同时遇难的还有中共浙东暴动领导人叶天底、中共浙江省委候补委员马东林。

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组织局主任罗亦农,中共湖北省委书记陈乔年也分别于1928年4月和6月被害。

中共地委、县委这一层干部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在这一段时间里,中国共产党损失惨重。

1928年5月18日,中共中央特地向全党发出《关于白色恐怖下党组织的整顿、发展和秘密工作的》(中央通告第47号)。

《通告》说:

“在最近几月严重白色恐怖之下,本党组织曾遭几次重大的破获,尤以两湖省市县委干部的损失非常重大!江苏河南相继破获,中央政治局委员罗亦农同志于上海被捕枪毙!

“过去遭遇这些重大破获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反动统治向我们猛烈的进攻,但是本党组织不适用于秘密工作的环境,以及党内同志的反动告密,实为破获的重大关键!”

中共中央对情报安全保卫工作已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加强此项工作刻不容缓。中共六大闭幕后,中共中央领导人陆续从苏联秘密回国,便开始狠抓落实这项生死攸关的工作。

1928年1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成立特务委员会,领导特科的工作。特委由三人组成:中央政治局主席向忠发,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秘书长兼中组部部长周恩来,中央委员顾顺章。向忠发作为中共第一把手,执掌中共政治、组织大权,较多考虑和把握中共的总方针和总政策。特科作为中共一项重要又具体的工作,实际上是由周恩来分管并成为核心领导者,顾顺章是中央特科具体工作的负责人。

特科得到加强后,其工作得到进一步推进与发展,比以前更富有成效。

特一科在租赁房屋、布设机关、操办会务、营救同志等方面细致、机警,谨慎有方,得心应手。

特一科工作的特点和中共中央的关系最为密切,工作繁杂,必须耐心十足,做得非常机密、精密、稳妥,稍有一点粗心大意,就会直接影响中共中央的安全。如租赁房屋,必须选择良好的环境;购置木质家具,要适合中央机关工作人员的不同身份;室内布置,力求社会化,入住人员要有合适的职业。总之,要使人员职业化,机关社会化。选择会场、室内的装饰和警卫、生活供应的管理、近邻住宅的调查、周围巡逻和警戒等,都须在事前进行周密的准备,以保证会议绝对安全。中共六大之后至顾顺章叛变前,中共中央在上海开了几次规模较大、内容重要的会议,其中有:1929年6月下旬的中共六届二中全会、1930年5月的中华苏维埃区域代表大会预备会议、1930年7月中旬的中共中央全国组织会议、1930年9月下旬的中共扩大的六届三中全会、1931年1月初的中共六届四中全会等,开会期间从来没出过事。中央机关除了叛徒出卖外,也几乎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