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一个消息引发了整个空间站的大轰动,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来自于地球的讯号,而且还是求救讯号,正在开会的高层都暂时停止了会议,信息安全部门拿走了我的超短波电台,说是研究信号是从什么时候发射而来。
我只知道当安娜博士将电台里的音讯和翻译之后的音频通过全站扩音器播放几遍之后,会议公共频道里立马炸开了锅,和平派的票数迅速增长几乎与激进派平齐,尽管我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
但是不知为何不少激进派人士如临大敌,纷纷用尽各种学术知识想要证明这则音频求救讯号可能是许多年前从地球上发射而来,因为空间站上的高倍数望远镜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能在地球上几个极有可能存在残余人类的地方发现过有人类生存的迹象,第一批到达空间站上的人是最后的幸存者,地球已完全被夜魔占领。
不过和平派的人大多不这么想,他们认为也许那些幸存者生存在南极的冰层之下才得以不被夜魔发现,而“军方”很有必要前去拯救他们,于是两方再次为此事爆发激烈的争论,势头也完全盖过了实行清洗计划还是拯救计划之争。
扯来扯去还是扯到了派系之间的争斗,据我所知人类自古以来就有党同伐异的美好品德,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那位金发美女安娜博士和我一样不会为任何派系说话,尽管她的老爸空间站站长墨斯先生是激进派代表人物之一,尽管我和她还说不上几句话,但我还是为此暗自高兴了一把。
因为身份原因被请出第十层后我再次无所事事的回到小屋子,电台被拿走后我忽然觉得有点如释重负,躺在船上枕着后脑勺看着天窗外漆黑的外空间决定美美的睡一觉,却又在即将入睡之际被门铃声给惊醒了。
我十分不爽的打开电子猫眼的光电屏,却见门外站着的是我的老朋友也几乎是唯一的朋友莱德,一身西装革履,这家伙也是个典型的金发碧眼欧洲人。
打开门这家伙十分不客气就走进来坐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我简直受够了……”
“我也受够了。”我说,“每次快睡着都会被叫醒。”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春梦,莱德嘿嘿坏笑,说来其实是军事部想请我去一趟但是没说原因。
“请我去一趟?”我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没事想捉弄我一顿,“你没开玩笑?”
“当然没有,老朋友。”莱德神情转为严肃,“他们也许想奖励你或是升职什么的,你接收到的讯号可是非常重要的伙计!”
“得了吧!”我这所谓的工作其实有许多自愿拆分,从很早开始信息部就已经没在乎能否接到地球上幸存者的讯号,设定这个职位也就是给我这没什么其它特长的家伙安排点事做而已,空间站上的资源分配有点社会主义的味道,反正几万人也不会有什么金钱,工资,商店之类的存在。
“真的,他们的确找你,因为是机密所以没把原因告诉我,不过我猜可能和敢死队计划有关,你要是不去就算了。”莱德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
“敢死队计划?”我一听这几个字眼连鞋都懒得换就冲了出去。
“等等我啊!”莱德也赶紧追来。
敢死队计划就是号召人选带着血清回到地球拯救夜魔的计划,也称为重返计划,此计划虽然已经提出了很多年但是从未真正实施,因为没什么人愿意回到遍地丧尸的地球,但是还是有些家伙会挺身而出,我身后的莱德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这家伙很早就向我抱怨空间站上的生活太平庸无聊,虽然他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还是总宣称我们可以干一些更伟大的事无论成败,就比如说回到地球拯救所有人,所以这家伙几乎成了和平派年轻人里的精神领袖,也是敢死队计划的率先响应者。
“难道他们已经打算直接开始了吗?”我在电梯里问莱德,“可是有没有足够的人选?有多少人报名?大清洗计划又是怎样?”
“别问我,我不知道。”莱德神秘兮兮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但是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兴奋的神情。
“告诉我,你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加入了?”
莱德嘿嘿笑了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这聪明的家伙。”
“你不是快结婚了吗?”
“得了吧!我得回地球结婚,自己找个老婆!”莱德十分骄傲的挺着胸膛。
“找个夜魔老婆?”我笑道。
“有何不可呢?”莱德一摊手,“至少比让那些该死的生物学家来配对要好!”
“你还是老样子。”我笑笑,莱德当着我的面常常说一些他做为“精神领袖”时绝不会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是由一对最优秀的男女选择配对出生的结果,他从小就比所有人所要学习与明白的要多得多,而后来认识了从小就在空间站最外层玩前人留下的老机器的我声称很羡慕很嫉妒,他曾经也跟我说过在地球上做个夜魔也比被困在这空间站里哪也去不了要强得多。
不过他可能不会知道的是空间站上许多人同样很羡慕他,能成为两个最优秀基因的后代,他的父亲是科技部主管研发高智能AI的一把手沃斯莱德,而他的母亲则是生物部制造抗病毒血清和主管克隆食用牲畜的劳伦博士。
而他做为年轻辈的翘楚同样一堆耀眼头衔,那些由相对平庸基因配对的年轻人自然而然会把他当作“精神领袖”,不过从小就与电子设备相处的我倒是没这些感觉,反而很喜欢以前一个常常给我讲故事的已故老人,我的老古董就是他送我的。
我忽然想起曾听他说过那些生物学家给他配对的优秀女人就叫安娜,想想可能就是安娜博士了,就笑道:“我好像见过你的未婚妻了莱德,挺漂亮的。”
“是吗?我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见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