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绑架尤歌,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只不过,以你们的前科,进去监狱蹲个十年八年还是够的,我相信警局一定很乐意听到看到你们的出现。”容析元说完,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腿……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养眼,此刻,唯有沈兆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地退后了两步。
容析元站定在冯奎面前,嘴里却是在对香香说:“看着啊……”
冯奎顷刻间感到了不妙,在他的惊叫声中,他被容析元狠狠踢了两脚,不偏不倚都踢在腹部同个位置,痛得他跌坐在地上,杀猪似的哀嚎。
这还不够,另外那两个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也被容析元踢了两脚,用他最大的力气,致使对方受个内伤是肯定的。
他是在为香香出气,也是为尤歌泄愤。他虽然以前不喜欢香香,可他很清楚香香对尤歌有多忠心。
容析元眼中那瞬间狂暴的嗜血,恐怖异常,他如果不加控制,眼前这三个人可能真的会性命休矣。而他毕竟不是杀人魔鬼,这种人渣交给警察去处置最好,送进监狱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招待”。
转身,容析元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深邃眼眸淡漠如昔,敛起的狠色融在眼底,弯腰提起了箱子,温柔地摸摸香香的头……
“他们会比你更痛。”
冷冷的空气里还飘荡着这句话,他人已经走了,无视身后的惨叫。香香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听懂了,它汪汪了两声,没有再躲避容析元的抚摸。
郑皓月刚还在发懵,第一次看到他动手,她还深深地震撼着,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汹涌,嗓子泛堵,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他可以对尤歌残忍,但又会为香香出气?
一个连狗狗都能如此对待的人,怎么解释他对尤歌所做的一切呢?他到底有没有心?这个问题,郑皓月曾以为自己懂了,抓住了,可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容析元。
接下来的事就是沈兆去做了,冯奎等人将会被送往警局,而容析元又回到别墅里,香香继续养伤。
安置好香香之后,容析元和郑皓月总算是能单独相处了,可她却说要为容析元下厨,去厨房做菜了。
还真勤快呢,实际上她自己才知道,她需要冷静一下,去厨房是最好的选择了。
郑皓月像逃跑似的到了厨房,这才松了口气,脑海里还回想着容析元先前对待冯奎他们时的那股狠劲。
他难道就只想到尤歌吗?他看不到她也伤心愤怒吗?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是不是眼瞎耳聋啦?
是什么让他变得那般吓人,是尤歌的事吗?郑皓月虽然是尤歌的亲人,也痛心她的遭遇,可她更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她爱的男人如今紧张的人不是她,她这心里如何能平衡?
尤歌……尤歌……尤歌!你为什么就算不见了我还不能安宁?
郑皓月心里在狂喊,这股气憋得她难受。
切菜的时候,她手里的菜刀切得特别狠,不知是在生气容析元的态度还是气自己无法完全抓住这个男人的心,总是看不透,像迷雾难以捉摸。
郑皓月在厨房里捣鼓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析元!”郑皓月惊呼,差点菜刀都抖落了。
容析元已经换上了睡袍,刚洗过澡,身上还有股子清香味。
“怎么,吓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在厨房也能被吓到?”容析元这听似关心实则带着深意的询问,让郑皓月的心又禁不住跳了跳。
“没……只是我以为你在楼上,没想到你会我身后,我……”她的局促,脸颊泛红,眸光闪烁不敢与他直视。
容析元却上前一步靠近了,低头看着她腰上的围裙,不置可否地说:“带子都没系,你忘记了。”
果真,郑皓月的围裙带子还散着,只是脖子上那一点挂着,腰上的带子没系。
“我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恍恍惚惚的,总是忘东忘西……”
“担心尤歌?”
“嗯,你也是和我一样吗?她虽然不是宝瑞的董事长了,可我还是她的监护人,我这心里……不好受。”郑皓月泫然欲泣的表情,实在有几分令人怜惜。
可她没能等到预期中的安慰,反而换来了容析元淡漠如冰的质问。
“你是真的不好受,因为尤歌下落不明还是因为你的计划出了差错?”容析元抓住了郑皓月的手腕,眼眸中冷绝一片。
郑皓月心惊肉跳,强忍惊慌,挣扎着说:“析元,你在打什么哑谜啊……你放开我,好疼……”
她是真疼,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冷汗直冒,好像要碎了似的。
然而容析元却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乞求,冷狠地说:“郑皓月,你是我的未婚妻,名头已经坐实了,但是你以为可以从此为所欲为吗?别告诉我订婚礼上的安保措施所出现的漏洞跟你没关系,我的手下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除非是另外有人将冯奎放进去冒充侍应生。那是我和你的订婚礼,除了你,还能是谁有权利放冯奎进去?是不是你派人绑走了尤歌!”
原来,他一直就没糊涂过,哪怕是面对郑皓月的温柔,面对冯奎的狡诈与欺骗,即使刚才让郑皓月和冯奎面对面都没有露出破绽,可容析元依然找到了端倪。
郑皓月惊悚了,一时间忘记手上的痛,心蹦到嗓子眼,面色惨白,复杂的目光盯着容析元。
聪明人之间对话有时可以很简单,就像现在。既然被他识破,她知道狡辩没用,可她就是不甘心啊!
郑皓月眼角慢慢滑落几滴清泪,哽咽着声音,愤然地惨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既然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对尤歌念念不忘?这些日子,你碰过我一次吗?每次你都说累了,可你敢说你跟尤歌做那种事的时候累吗?凭什么她可以成为你的女人,而我却只能挂名?容析元,是你对她的挂念,对她的特殊,才会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人绑走她,让她远远地离开我们的生活!”
郑皓月也是豁出去了,再不隐瞒,干脆全都吐出来,将那股压抑在心中的憋屈都爆发,一下子她就成了被害人似的。
容析元面不改色,眼神却更加冰冻:“我不是说过吗,将来就算我们结婚,尤歌也会是家里要照顾的对象,我会保她一生衣食无忧,但我的妻子会是你,为什么你还不满足?”
“满足?哈哈哈……容析元,你真的了解女人吗?我爱的是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我们的世界里还多一个尤歌!只要她还在你的视线之内,我就寝食难安,你不能给我安全感,我只有让她滚得远远的!”郑皓月在吼的同时,已是泪流满面。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残忍到这样的地步,甚至不弱于容析元。
女人的哭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即使她已经从先前的放声大哭过度到了现在的低声啜泣,但还是会让人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争吵之后就是短暂的消停,郑皓月伏在容析元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会跑了,生怕他长出翅膀。她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可以让另外的人为之神魂颠倒,深陷不可自拔。在遇到容析元之前,郑皓月是内地商界一颗璀璨的明珠,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是众多男人追求不到的女神。
然而,在遇上容析元之后,郑皓月才发现原来自己很脆弱。脆弱到只要他一个眼神,她就能欢喜和烦忧。
爱上容析元,是郑皓月的劫数;每一个爱上容析元的女人都注定会黯然伤神。
容析元深邃的眼眸里墨色越浓,翻卷着暗涌,闭眼,再睁开时,狠厉与冷绝却又少了几分,只余一声轻叹。
“皓月,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我不喜欢,也绝不赞同。但是这次,我也不责怪你,可你记住,下不为例。”他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威压,虽然宽恕了郑皓月,但不代表他还会继续纵容。
说穿了,这是容析元的风格,他不喜欢成天耍心机的女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呢。
郑皓月一颤,紧接着连连点头,她也想明白了,容析元能做到不追究,就算是谢天谢地,她如果还要闹下去,只怕他的耐心用完之后就是决裂了。、
聪明的女人懂进退,郑皓月知道她派人绑架尤歌这件事是触怒了容析元,既然他都没有因此赶她走,说明在他心中,她还是有点地位的,她不能因小失大,就此打住,讨好他,修复关系,这才是最要紧。
小鸟依人般缩在他怀中,郑皓月破涕为笑,温柔如水地抱着他:“析元,我也是气得头晕了,鬼迷心窍了才会那么做,我发誓我没有想要尤歌的命,我真的没有叫人杀她,所以很可能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我们暂时找不到她而已。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安心地在你身边,等着当你真正的新娘子。”
说到那最后一句,郑皓月还露出几分娇羞与期盼的神情。
容析元默然,没说话,只是嗯一声,可这听在她耳里已经是最好的应允了。
郑皓月能不偷笑么?从这件事,她虽然嫉妒尤歌,可她也看出来容析元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因为她的嫉妒,所以做出了伤害尤歌的事,但归根到底都是容析元,是他的存在诱发了她的行为,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没怪罪郑皓月,他明白,事情的责任,说到底是他占主要。
这顿饭最后也没能做下去,叫了披萨回来吃,郑皓月胃口不错,吃到好吃的口味就喂容析元,两人之间看起来确实是一对情侣,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