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万世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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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侯

朱鸟识得利害,常人皆知,刀锋剑刃,不可轻拭,何况这只有刃口的剑气,朱鸟疾退,剑气擦身而过,“嗤嗤”两声响,将它的翅羽削掉两根,翅羽飘落,朱鸟一声怪叫,奋翅飞高,甫一抬身,“砰”一声响,那蛛女却已经猛扑过来,紧紧的箍在了朱鸟的脖子之上,朱鸟“吡”一声厉啸,蛛女“格格”两声娇笑,猛然翕开樱桃小嘴,露出一口螯牙,猛然咬下,“喀”一声大响,将那朱鸟的脖子生生咬断,朱鸟一颗头立时“啪”一声摔落,鲜血四周溅洒,殷毓黧冷笑道:“丹朱之名,名不副实。”

谁料话音落时,却见地上那个鸟头猛然仰起,“吡”一声怒号,陡然弹起,那断裂的颈项猛然炸开,溅开的污血化作一团血雾,血雾之中,那鸟头瞬时长出身体,双翅大开,翻身飞起,十指长甲,再次抓向殷毓黧,蛛女抱住的那个身体,却在同时“砰”一巨响,猛然炸开,千万羽毛齐齐飞出,“嗤嗤”作响,尽数扎进蛛女身体,蛛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响,给扎成一个马蜂窝,只略略颤动数下,便化成一团黑烟,慢慢消散化去。

殷毓黧给吓了一跳,不提防这畜生居然有断头再生之能,且有尸爆之法,几乎中了它的算计,幸得青城有独门的奇门遁甲,殷毓黧略一动作,那焰光云界旗就将她裹了起来,瞬时移开。殷毓黧一闪开,朱鸟一击自然扑空,一扑之下,冲到了赵墨面前,赵墨猝不及防,来不及结印,神火印猛然飞出,“啪”一声撞在朱鸟的尖喙之上,“嗤”一声响,传来一股焦臭,那朱鸟猛然拔高,“砰”一声撞穿屋顶,夺空飞走,只留下缓缓飞回的神火印。屋顶**慢慢的扬起尘灰,一股霉臭慢慢弥漫开来。

殷毓黧面上变色,骂道:“好畜生,果然有些门道。”咒骂声中,四周陡然响起尖锐的破空之声,定神瞧来,却见无数铁箭穿过破墙断垣,齐刷刷的朝众人射来,铁箭密集,无可躲避,殷毓黧挥舞云界旗,初一一惊,叫道:“别打!让我来!”可惜叫得迟了,旗尖一挑到铁箭,那铁箭“砰”一声迅速炸裂,爆裂的气浪将殷毓黧瞬时撞飞,初一轻轻飞起,一把提住殷毓黧的后颈衣领,单手结印,叱道:“木石潜踪,潜光蔽影!”话音消灭,地面陡然一陷,众人不过略沉入地面不过数寸,那铁箭却再无法击中,在众人身侧横冲直撞,铁箭相撞,不住爆裂,爆裂的气浪瞬时将这残破的神庙炸成废墟,散落的砖木瓦片却掉不进初一的结界,落在众人身侧,码出一个圆来。

殷毓黧吃惊不小,对初一问道:“这是什么箭?居然有这样的**。”初一微微皱眉,道:“是符箭,箭上附有符灰水痕,触物自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术。”那铁箭炸尽,再无声响,旭日东升,晨霭消散,四周翻腾的尘埃也渐渐沉淀。却见神庙废墟外围,寥寥站有数个黑衣蒙面男子,个个背负箭壶,手执短弩,全瞧不出神色,只地面的影子,因日升之故缓缓拉长。殷毓黧皱眉喝道:“什么人,藏头缩尾,是哪门子的鸡鸣狗盗?”

却见蒙面人中越众而出一个壮汉,恍如铁塔一般的身形,这汉子嘿嘿一笑,道:“妖孽,口出不逊,看你还能嘴犟多就久。”殷毓黧“呸”了一声,骂道:“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妖孽来的?人妖不分,亏你们还算半个修真。”那汉子嘿嘿一笑,道:“你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和蛇妖混在一起,就是我的敌人。”话音落时,双手一拍,天空之中一声怪响,朱鸟自云宵之中飞来,落在他的身侧,匍匐在地,发出“吡吡”的怪叫。那朱鸟给神火印一撞,朱喙给烧得焦黑无比,喙周的羽绒全都烤焦,十分丑恶。

这男子有几分心痛的望了望朱鸟,嘿嘿一笑,道:“能伤得了我的丹朱神鸟,倒也有几分本事。”说着一挥手,喝道:“上!”瞬时四周的几个黑衣人齐齐矮身,立马抬弩,只听“嗖”一声响,每个人都同时放出十来枝铁箭,破空飞出。殷毓黧吃了一吓,这么多人放箭,响声却只有一个,可见这些黑衣人向来训练有素,瞧来不象是道士,倒象是皇族的侍卫。那铁箭箭头之上,隐隐有奇怪的红光,若隐若现,仿佛箭头上抹有火星;殷毓黧正觉诧异,但听得“噗”一声响,那铁箭箭头猛然撞上初一的结界,立时炸裂,那铁箭给炸成了铁灰,箭头上的那一点红光却附着在了结界之上,并未消散,瞬时四周布满数十点红点,悬浮在结界之上,飘浮在四周空中,亮如寒夜明灯。

初一一愣,暗叫不妙,但听“噗”一声响,结下的木石结界立时崩塌,结界一破,四周的黑衣人不等号令,齐齐开弩,数十道铁箭再次飞出,箭头之上火光更甚,围剿过来,赵墨眉头一皱,神火印瞬时腾空,单手结印,叱道:“丹章,九鼎列阵!”“轰”一声响,一股火浪立时自赵墨身上喷涌而出,向四面八方烧去,那飞来的铁箭尚未近身,便瞬时给烧成白烟,袅袅化开消失,火浪却并未消停,蔓延烧开,四周的黑衣人却全无惧色,并不稍停,拔箭上弩,直射赵墨人头,数十铁箭裹了一股寒气,妄图穿过火焰,取赵墨首级。

可惜他们这铁箭不过附着的是符灰水痕,乃是中次的术法,那里能过赵墨的九鼎神火,那寒气一近神火,瞬时蒸腾,铁箭也被烧成烟霭,飘散于无形。赵墨的火浪却甚有分寸,齐齐烧到黑衣人身侧,便不再蔓延,赵墨朝为首那人一稽首,朗声道:“先生除妖卫道,本是善事。只是这两条蛇妖,已经被人收服,不会再祸患人世。先生明白事理,还请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不必作无谓的争斗。”那男子嘿嘿一笑,道:“啧啧,好道法,单论术法,想来你在我之上。打伤我神鸟的,想来必然就是阁下。可惜你道法虽强,年纪却小,功力和我相比,还差得远呢。这蛇妖改邪归正与否,与我无关。我要这蛇妖,不过是要用它配药。你还是乖乖的把它交出来,我不和你们为难。”

初一皱眉道:“用活物妖气配药,不知道先生是要配什么方子。在下对医道略有所知,说不定还可助一臂之力。”那男子傲然道:“就凭你这浅淡的根骨底子,竟然敢大言不惭,说是略懂医道。既然你们不肯成全。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话间微微晃手,四周黑衣人齐齐退开,身形一伏,瞬时隐匿在四周,或草木之间,或岩石之上,化成一团阴影,与环境融为一体,浑然瞧不出形迹。初一点头道:“户庭缩影之法,你们是酆氏国的人。”那男子微微一愣,道:“好眼力。”微微点头,道:“你们一起上罢。”

殷毓黧冷哼一声,白了初一一眼,道:“你就会多管闲事!”言毕拔身飞起,飞旗在手,喝道:“跳梁小丑,口气倒不小。”呵斥声中,单手结印,叱道:“魔御,八眼道!”刹那间空中漫出一股黑烟,那黑烟将殷毓黧团团裹住,只露出个模糊的人影,几乎同时那黑烟之中又弹出一个蛛女,这蛛女肚脐之中,瞬时弹出一张巨网,朝那男子迎头罩下,殷毓黧在黑烟之中再次结印,叱道:“寒鸦逐日!”喝斥声中,数道凛凛寒光自旗上飞出,这剑气无形而质实,带起尖厉风声,急速攻敌。

初一瞧得直摇头,这男子能豢养丹朱这种神鸟,本身的道行必然高深,岂是殷毓黧这样简单的道法可以匹敌的;果然那男子冷哼一声,左手一挥,指掌之上生出一抹幽冷的蓝色火焰,火焰跳跃闪烁,十分鬼魅,赵墨见少君使得多了,认得这正是寻常的元宗阴火,那阴火一触到蛛女的蛛网,那蛛网瞬时给烧成白烟,蛛女张开满口的螯牙,穿过白烟,几乎与剑气同时扑到那男子身侧,这男子哪里将这蛛女放在眼力,左掌微扬,放出一蓬阴火烧向蛛女;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单手结印,叱道:“黄道月行之术!”

话音消灭,他身前猛然旋出一道黄色月影,那月影似乎旋风,又似乎实盾,抵在他胸前,抵挡那剑气;谁想那剑气一碰到那月影,毫无声响,瞬时消灭,这男子吃了一惊,不提防殷毓黧这寒鸦逐日竟然只是虚张声势,毫无威力,不由得大是惊讶,正惊诧莫名,身旁的蛛女陡然变形,她头顶的头发猛然尽数竖起,头发之中,隐隐有黯黑之气,气中渐渐浮现八只巨眼,几乎瞬时之间,八只奇长无比的毛爪子自她的胸口猛然窜出,这爪子有如精钢,发出寒凛凛的微光,爪子尖端,环生无数尖利细毛尖刺,一张脸孔也瞬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满口的牙齿在怪叫声中疯狂长长,变成一把螯牙。

这蛛女嘿嘿一声怪笑,冷道:“蠢货!”斥骂声中,八爪齐动,飞速刺穿阴火,抓向这男子身体,这男子立时倒退飞开,可惜猝不及防,躲得甚是狼狈,一身黑裳被抓得稀烂,肩头胸腹等处也被爪子抓裂,血如泉涌,十分可怕。原来殷毓黧自忖术法虽精,却失在道行尚浅,要胜这男子,只怕不易,是以施法之际,放出黑烟,将蛛女留在烟中,自己却以八眼附身**,化作蛛女的模样,接近这男子,那男子眼高于顶,哪里将小小的殷毓黧放在眼中,果然中计。殷毓黧哪里肯给他机会稍息,这男子才堪堪躲过,便已经再次飞身,胸前的螯爪猛然伸出,有如两把钢刀,飞速斩下,初一一惊,喝道:“别伤他性命!”殷毓黧格格怪笑两声,道:“道家斗法,生死由命。可怪不得我!”

谁料话音未落,一旁的丹朱陡然飞起,双手猛然探出,恍如一对巨大的铁钳,“啪”一声响,紧紧扣住了殷毓黧的螯爪,殷毓黧勃然大怒,骂道:“畜生找死!”喝斥声中,螯爪之上的细刺猛然爆裂,恍如一阵针雨,朝丹朱罩来,丹朱一声怪叫,双翅翕合,护住身前,它的羽毛虽硬,却哪里能挡住这细如发丝的毛刺,“嗤嗤”数声,已经被扎了个遍,立时只觉浑身麻痒,那毛刺之上,显是附有剧毒。丹朱一声哀鸣,扬翅飞高,却身形不稳,摇摇晃晃飞出十来丈,便“砰”一声摔倒在地。殷毓黧冷哼一声,道:“神鸟,这也配叫神鸟。不过如此。”转头傲然望向这男子,嗤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那男子得这空隙,却已经闪电般避开,逃过一劫,瞧见丹朱受伤,又惊又怒,猛然扯掉面罩,咬牙道:“贱婢,果然有些手段。嘿嘿,瞧不出来,原来你还真有些头脑。”这汉子扯掉面罩,瞧来眉目轩昂,气度非凡,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他双手合十,对殷毓黧道:“这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能让我酆侯发怒的,两百年来,你是第一人。”殷毓黧嗤笑两声,道:“井底之蛙,过来受死!”酆侯桀桀怪笑两声,飞速结印,猛然叱道:“赤道日环之术!”瞬时之间,在他身侧陡然显出数道暗红的暗影椭圆,那暗影瞬间发出,铺开直有数丈,立时将殷毓黧罩在暗影之中,殷毓黧莫名其妙,暗自戒备,却见酆侯微微一笑,道:“你这贱婢,真是不知死活!”殷毓黧虽未见他的术法发动,却直觉不妙,立时倒退飞起,想离开这椭圆暗影,谁料不管如何飞动,那暗影如影随形,亦步亦趋,竟然随她而动,无法突围。初一皱眉道:“那是符影之术,躲不开的。”殷毓黧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麻烦是你惹的。倒站一边没事人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