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万世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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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

李元济所料不差,那田夫人下手的目的,果然是他;他惊觉背后风声,立时弹开火焰罩;然他身有重伤,术法不强,这火焰罩才一烧起,却立时被田夫人一抓抓破,脖子一紧,立时被田夫人单手掐住了脖子;这田夫人瞧来身材窈窕,婀娜多姿,孰料她竟是个力士,力大无比,拖了李元济,行动依旧如风。她才掐住元济,身形便一闪,扑向了临潼;单手抓向临潼的脖子,临潼道法不济事,哪里躲闪得开,鼓大了一对眼珠子眼睁睁瞧着她抓向自己的脖子。

孰料田夫人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却失声一声惊呼,飞快松手,却见她五指瞬时红肿,田文吓一大跳,惊道:“怎么了?”田夫人骂道:“**,把山河瓶附在身上,下了个怪咒。瞧来像是妖术。险的中了她的道……”说着却突然一皱眉,一拳头敲在李元济太阳穴上,李元济立时翻起白眼,昏了过去;田文诧道:“怎么了?”田夫人骂道:“是李元济这妖道的骨矛;他的骨锁发作了。我的骨头发硬,关节发僵。真是大意了。这峨嵋派的妖法,果然厉害。”说着陡然一惊,右手一把抓住左手关节,“喀”一声生生掰断,掷在地上。只见她那断去的手掌上渐渐生出黑烟,不一刻,那手掌上的肉竟渐渐消逝,露出森森的白骨,那骨头之上却有一层水汽,仿佛活物一般的蠕动,那水汽仿佛有牙齿一般的在枯骨上啃噬,一被啃噬的干肉,很快便化作了黑烟,渐渐腾起消散。

田文吓一大跳,道:“什么东西?”田夫人悚然望了临潼两眼,道:“是这个丫头的妖术。”临潼冷哼一声,道:“胡说。这是我峨嵋绝技活水之术。今天给你开个眼界。”一旁瞧得仔细的淮南大是惊讶,道:“是玄武之技;这玩意儿原来这样了得?”临潼哼了一声,道:“你自作聪明;师父传我们玄武之技,你偏要上玉阙宫寻找秘法;可不知道这玄武之技乃是我们峨嵋术法的巅峰之术。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离魂**可不是峨嵋秘术,在玉阙宫是找不到秘笈的。那是师父独门术法,一脉相承。哼,你上身晚了,习不到离魂**,等到师父传你玄武,你又偏要去找离魂**的秘笈;天意,这都是天意不让你得到我们峨嵋的秘术。”淮南脸色难看,却一声干笑,道:“微末之技,看把你得意得。本尊眼里,峨嵋的妖术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可学的。”

那田夫人断去一掌,怒火冲天,她的手腕断腕处血肉模糊,她却不觉得痛;只瞟得一眼,拔身飞起,一招手,自田文处招出五兵,一声怒斥,五兵瞬时化作巨斧,朝临潼辟下,临潼的悬翦立时飞起,五爪齐动,齐齐抓住巨斧;两件神兵天上乍逢,尚未分出强弱,田夫人已经再次伸出残余的一只巴掌,抓向临潼;临潼自知术法低微,道行尚浅,要躲,决计是躲不开去的,只得咬了牙,再次放出山河瓶,化作护甲,单手暗暗结印,放出玄武暗技。孰料田夫人这一爪子,却没有抓过来,只虚晃一下,便收了手;临潼一怔,却突觉背心“砰”一声,如同巨锤撞击,立时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黑血,错愕间,只见眼前的田夫人渐渐软化,竟化作了鸾胶;回头看去,却见田夫人一脸憎恨的盯着自己,口中兀自道:“**,恨不得一刀砍你两半。”不等临潼回话,她飞起一脚,踢在临潼后脑勺上,临潼立时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田文讶然,田夫人却微微一笑,一脚踩在临潼的肩头,道:“妖狐,给我出来。你若不出来。我叫杀了这两个峨嵋山的人。你要是有胆子跑了。我就上你们峨嵋山,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你若是不信,好,我今天就先杀一个给你看看。”说着便挥起巨斧,朝临潼脖子上砍下来。巨斧落下,却听“铛”一声脆响,砍中了一透明物什;田夫人嘿嘿一笑,道:“你终究肯出来了麽?”淮南一见那承影的剑影,立时心头发麻,立刻站到知易背后,道:“早知道这个臭婆娘是那个**的对头,请她到黑湖宫喝茶品茗,也是该的。”

说话间,却见一处虚光幻影中闪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狐来,那白狐虽小,灵气却十分惊人,淮南一怔,立时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道:“小妖孽,竟然被打回原型了。”白狐一出,秦道一自然也立刻现身,急道:“你不要命了。”田夫人嘻嘻笑道:“这就是峨嵋弟子。全都是一样的。自己的性命都是轻贱的,唯独别人的性命,才是尊贵的,不可放弃的。哈哈。这就是峨嵋的正道,这就是他们道士的虚伪嘴脸。”田文也立时干笑道:“夫人英明。”田夫人望了两眼冰砚,道:“我们是薛城田家,虽是术士之家,但是向来不作无的之恶;咱们虽非圣贤,却也谈不上是什么邪魔;我只要你的肉身,只要你肯顺了我;这两个废物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管;放了就是。现在他们在我手上,只要你逃走。我马上杀了他们。”秦道一忍不住破口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泼妇……”尚未骂完,却听冰砚一声清啸,秦道一立时垂下头来,将它放在肩头,道:“我自然懂你。我自然听你的。既是命该如此。我秦道一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寻回你的转世。不论一千年,一万年,我都要去找你。”

田夫人哼了一声,对褒夫人道:“带路;去找娲母镬。”褒夫人干笑道:“夫人圣明。娲母镬是我们岐山的秘密,历来只有山主才知道其中的究竟。我那老娘村头昏脑,将山主之位给了我那不成器的妹妹。夫人要娲母镬,就得先找虢媵。”看田夫人神色不善,褒夫人立时道:“那个苏岐山一路追着我给夫人带路;虢媵一定也就在附近。没有她的辨灵神针,那个岐山追不了我这么几千里。”田夫人皱眉道:“她有辨灵神针可以找你。你却没有辨灵神针可以找她。这有何用?”褒夫人立时矮了半截,道:“夫人放心。若是找别人;我自问没有那个本事;可是要找虢媵,我却十拿九稳;那个**的定海神针乃是我北溟神针的克星;我北溟神针的针尖,只要不人为控制,它就永远都指着定海神针的方向。定海神针的针尖,也是一样的。”

田夫人微微点头,褒夫人这才松一口气,立时前行带路;田夫人微微一笑,单手一翻,青金镜立时飞出,镜光一闪,两人立时给摄入镜中,化成了一团黯影;秦道一一声喟叹,跟在褒夫人身后;田夫人回望了杜淮南一眼,并不多话。杜淮南朝她微微一笑,算是答别;然其神色十分奇特;田夫人心头觉得奇怪,倒也未曾多想。那褒夫人领了一行人出来,她飞行不快,田文催它道:“那个岐山一定回去报信。你走快些。别让它躲了。”褒夫人嘿嘿一笑,道:“不妨事。它躲不了。我被她的定海所伤,可她也被我的北溟所伤。大家伤得一样重;都不好过。我为此几乎陪上一条命;可她也一定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她就算知道了,要跑,也是跑不远的;还不如多准备些手段防身;还有想头。”田文皱眉道:“她还有什么手段防身?”褒夫人阴恻恻一笑,道:“那丫头有辨灵神针在身,搜罗天下奇怪法宝,多不胜数;我哪里都知道。”

一行出来,低空飞行,飞不多时,田夫人却突然脸色一变,道:“在下面山头歇一下。”田文诧道:“怎么了?”褒夫人亦是一脸诧异,众人落在一野峰峰顶,却见田夫人的脸上竟然有了重影,瞧来十分怪异,那重影却正是田夫人的魂魄元婴。田夫人咬牙切齿,骂道:“好厉害的骨矛。”田文慌道:“你快运功调息。”田夫人脸如寒霜,骂道:“蠢货。我哪里还能调息;这全身的骨头都给锁住了。经脉被一股妖气塞满,现在一动也不能动;竟没有一根骨头像是我的。我的元神被那妖气嗜杀,都快离体了。这个李元济的骨矛,果然好生厉害。当真是大意了,真真是太小瞧这李元济。想不到一个区区峨嵋,竟然这般了得;江湖上的传言,果然靠不住。”

田文惶然道:“那怎么办?”田夫人哼了一声,道:“不妨事。经脉只是被锁了。过几个时辰,自然就解了。”说着伸出断掌,道:“先替我装个手掌才是。”田文四望数眼,“嗖”一声飞起,窜入峰顶树林之中,立时林中传来一声十分尖利的哀啼。田文须臾飞回,手中却抓了一对鸟爪子。田夫人略皱了皱眉,道:“罢了。幸亏马上就要换身子。瞧你给我装鸟爪子,我还以为你要我替你挠痒痒呢。”田文立时笑道:“不敢,不敢。”便将田夫人的手腕托起,直接将那鸟爪子插在断腕处的烂肉之中。那鸟爪子一插上去,几乎眨眼就化作了一只手掌;只是这鸟爪子只有三根尖爪,插了一对上去,这田夫人倒有了六根指头;田夫人蹙眉瞧了两眼,似乎觉得不太好看,伸手一折,掰断一根手指,随手扔掉,这才笑道:“这般才像个样子。”话才说完,却突然“哎呀”一声,田文给吓一跳,田夫人皱眉道:“你瞧瞧我脖子,好像后面的皮掉了。”

田文转到她背后,探头一看,笑道:“不妨事。有点松。没掉。”秦道一站在田夫人身侧,他身量甚高,眼睛一瞄,自然看得到,不必探头探脑;他不瞧还好,瞧了直觉得恶心;田夫人颈项上的皮松松垮垮的摊在后面,搭了好几层褶子,有几个地方破了口,那破口处可见皮下发黄的干肉,干肉上的血管脉络都是青黑之色;秦道一心头发恶,忍不住直撇嘴,田夫人瞧见他这表情,一巴掌扇在田文脸上,道:“不老实。”田文嘿嘿干笑两声,倒不以为忤。歇了足有三四个时辰,田夫人这才觉得松乏,正准备起身,却乍听四周有悉悉索索之声传来。田夫人不动声色,田文却一声暴喝,叱道:“何方妖孽?”话音才动,顷刻间四周竟发出铺天盖地的铁箭来。

田文一怔,莫名其妙,伸指一弹,指间立时放出妖风,那射来的铁箭立时给席卷一空,不知道给吹到哪个爪哇国去了。田文惊诧莫名,田夫人皱眉道:“都是凡人。”说话间,却见四周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妖怪”,“道士”,乱七八糟的称谓此起彼伏;田文摇摇头,飞身一看,四周高有丈余的野草荆棘之中,伏有千余甲胄士兵;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瞧他们形容,乃是凡人无异,然这些凡人见了陆地飞升的异术,却全都不以为异,显是惯经这场面。田文心里厌恶,正待带众人离去,去猛听头顶传来一人悠悠之言:“是谁,砍了我的飞鹰双爪?”

田文抬头看去,只见湛蓝的天空之上,站有数人,为首的乃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皇袍,头戴怒龙冠,显是皇家甲胄;在他脚边,匍匐有数十头褐色大鹰;田文莫名其妙,喝道:“哪里来的小丑?穿成这样,莫非当自己是皇帝不成?”那男子身后一人跨步上前,喝道:“放肆。皇兄乃是我流黄辛氏的至尊,你这奸细,好大的胆子。”田文愣了愣,猛然一拍脑袋,道:“这里是流黄辛氏国的疆界了呢。”田夫人皱眉道:“这个皇帝老儿非常讨厌,张口叫咱们奸细呢。”田文瞄了身后的秦道一眼,道:“不用理他。找那个虢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田夫人甜甜一笑,道:“田郎真是越发知道轻重了。”说话间,田夫人一脚踢在褒儀腿上,叱道:“愣着干嘛。带路。”褒儀不敢不满,正待飞起;那辛氏国王大是恼怒,他的臣下飞身拦路,叱道:“奸细,岂能说来就来,说走……”话未说完,田文瞪他一眼,五兵化作吴钩猛然飞出,只听“嗤”一声响,那人一声惨叫,给田文拦腰剖为两截,洒下一天血雨;田文朝那辛氏国王“哠”一声尖啸,那国王立时大怒,手掌一挥,喝道:“宵小妖孽,竟敢在我辛氏圣土作秽行污,真是胆大包天,今日遇到本王,就是你们的死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