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争实在太无趣了些。
无非就是通过这样的战争把最后的天君逼出来而已，何必如此耗时耗力？
“尚言你去吧，可好？”清悦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以眨不眨地看着尚言。
不是清悦不愿意出手而是因为她的实力要保留着，最后对付天君和帝君的时候他她是主力。
尚言颔首，快速加入了战斗。
因为有了尚言的帮忙战斗变得简单了许多。没过多久四位上神身全都战败。
尚言的长剑抵在九奈的脖颈上，要微微用力九奈就会魂飞魄散。
九奈依旧是用那种傲人的神情看得清悦，没有任何的畏惧。
于她来说神界是她的全部，所以，把生命奉献于神界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清悦笑着点点头，破天荒的没有让尚言杀了她，反倒是问道“九奈，你可愿为我效力？”
九奈的的脸上闪现出嘲讽的神情，第一次，这位高贵的神o脸上出现了除了圣洁以外的表情。
“为你效力？清悦或者杀了我。或者让我杀了你。”
九奈竟然挣开了尚言的桎梏，身形诡异的一扭跳在了四位受伤的上神旁边。
嘴角还溢着一丝鲜血，圣洁的白衣此刻脏乱不堪。
但是九奈的气质完全掩住了这一切――悲壮的情绪快速蔓延。
清悦淡然的看着九奈，似乎在好奇，又有些对九奈的敬畏。
九奈双手握着长剑，剑尖指天。眼睛缓缓闭上，身上的气势在结界攀升…
“阻止她！”司默云当即大吼，执剑飞快的斩向九奈。
尚言和清悦方才如梦初醒。这样的决绝一定是什么威力极大的禁术！
红绫和长剑迅速飞向九奈，还未碰倒九奈的时候，开河和星元两人就阻拦下了所有的攻击。
用生命为九奈争取的时间。
开河和星元在临死前最后一刻，将所有的残存的力量都注入了九奈体内…
然后他们俩顷刻间化为尘埃…
一击未果，再想攻击时，燃希已经挡在了九奈面前。
神色里是无畏的决绝。
燃希用尽最后的力量筑成一道结界，然后他的身子就向着莲花池底坠去。
在坠去池底的一刹那，司默云一剑插入了燃希的胸口。过往种种皆于这一剑还清。
燃希消失前嘴角勾起的竟然是一抹释然。带着歉意的眸子看了司默云一眼，义无反顾的坠去池底，永远的离开。
清悦和尚言攻破结界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九奈静静的睁开双眼，眼中的瞳孔里是一束燃烧的正旺盛的火焰。
九奈的生命里越来越弱，但是气势却是越来越强。
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惋惜。就那么注视着清悦。
待到气息隐隐到了巅峰，九奈右手持剑，斩向清悦。
眸子瞬间变得红艳，额间的月牙也瞬间变得鲜红，红绫出手，带着强大的力量狠狠的轰上了剑刃。
“砰――”天上闪过石头的残骸，大片的蘑菇云在天上凝结，所有人都被气浪轰出去了十余米。
九奈和清悦没有任何一个人好过，一个单膝跪地，用剑撑着，一个红绫飘扬却嘴角溢出鲜血。
强者的对抗，尚言他们甚至无法插手。
“九奈，收手吧！你会死的！”浅缘急的快要哭了出来，这样的九奈太陌生了，让她害怕。
九奈的眼神转向浅缘，只是一瞬的停留，然后视线重新回到了清悦身上。
没有时间了。
九奈咬牙挥剑又是一击，这一击的威力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次的攻击稿费的都是九奈的生命里。
明黄色的光芒带着剑刃向清悦驶来，清悦双手分别握住红绫，左右各一甩，两道红绫在清悦面前交叉形成了一道防御。
红绫闪着红光，与黄色的光芒一撞上，这一次但是没有什么爆炸，两种光芒相互吞噬，互不相让。
每每被吞噬一部分，清悦或是九奈的脸上就会苍白一部分。
最终红色的力量生活了黄色。九奈一口鲜血喷出，长剑也脱了手扔出去老远。
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平台上。与九奈狼狈的模样对比清悦只是稍微整理了衣摆，没过多久，伤势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九奈。九奈的力量在飞速的流失，脸上满是痛苦。
她忽然看向浅缘“杀了我！”
浅缘被吼的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清悦显得不知所措。
清悦叹息一声“九奈也算是忠心了，也罢，浅缘若是你看不下去她继续这样下去。你就让她有尊严的死去吧…”
清悦拂了拂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向两人。
浅缘唤出武器走到九奈身边，九奈的神情扭曲，浅缘抿了抿唇，还是下不去手啊…
九奈像是小孩子找到了糖果一样的惊喜，她用手抓住了浅缘的手腕，然后手和身子一用力，浅缘的弓臂没入了九奈的胸口。
浅缘这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九奈一如既往温柔的拉起浅缘的手。
“这次…我也…胡闹了一回呢…”
闭上眼睛，九奈的眼中没有丝毫怪罪浅缘的意思。
九奈的身躯慢慢透明然后消散。
浅缘这时才后知后觉，声嘶力竭喊着她的名字。
“九奈！！！”
两行清泪终究是流了下来，傻傻的握着弓臂，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甚至连鲜血都一并消失了。
四位上神都死了…
就在刚刚的一瞬，甚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清悦亲自扶起了浅缘，安抚她的情绪。浅缘比清悦相信中的坚强，很快就没事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这个时候清悦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在对抗神界的其他人，尚言下令回营地，择日再战。
夜里，清悦辗转难眠，现在神界的天门畔望着神界的夜空。
同样没睡的还有司默云，两人竟然碰到了一起。
“默云，”清悦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悲伤“你说九奈他们死的甘心么？”
默云回忆起燃希临死前歉意的眼睛，心中一阵烦躁。
“大概…是甘心的吧。”
清悦良久不不语。
“默云，今日九奈最后使用的法术是什么？”清悦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冷漠，高高在上。
默云低着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那是神界禁术，每一位顶阶上神才可以知道的。以燃烧灵魂为代价，换取短时间强大的力量。不过法术施展完之后，施法者就会如同万箭穿心，终生不能再使用法术，并且不能自尽…”
所以九奈才让浅缘杀了自己，因为她没有自杀资格…
夜很静，清悦一个人站了很久，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