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旧闻新知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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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论奇装异服(2)

胡兰成是会写文章的。抛开他的熟练的手笔与澄辣的格调不谈,就凭那感人肺腑的热情,胡兰成的成功不是偶然的。而且他的理解力很强,他很会比喻,它对于花袭人与贾宝玉的情感,便分析得非常清楚。

当然,张爱玲的文章,并不是不好,但也只是很会迎合读者,很懂得生意眼而已,并没有什么社会意义。写来写去也还是在男女恋爱的边缘上绕弯而已。论古比不上《红楼梦》,论今也不过就是将鸳鸯蝴蝶派的文章翻成白话。谈到文学价值,顶多也不过像“康时髦卜立登”一类杂志上的通俗小说一样。

第一次读张爱玲的小说,对于她的比喻也许很以为奇妙?其实这样的句子,若是坐在那儿定下心去,想个二三十分钟,谁都能想出一二十打来的,只是别人没有这样空,没有这样心思而已。何况这样的比喻看多了,也不过总是那一套?而胡兰成将她比成西哲,那么这西哲恐怕也不过就是刘郎文章里的“西哲有言”的西哲了。

胡兰成《论路易士》,是将路易士论回十五世纪去,将路易士论到法兰西。

胡兰成《论张爱玲》却是胡兰成本身先论得头昏脑热,论得魂不附体。

所以我认为或者还是我这篇“全无心肝”的论文倒还来得合理化,来得冷静,来得不感情用事。因为至少,我的头脑是用冰冻杏仁豆腐汤汰过才写的。

好在——论自由我论,人还是他人。

(《海报》1944.9.6)

张爱玲和胡兰成

李愚公耳

贵族作家张爱玲女士,和汉口大楚报社社长胡兰成,恋爱成熟而同居,此对某女作家乃一大刺激,某女作家年近狼虎,近一时期常发歇斯底里式之文章,诚为可笑。张爱玲之作品见长于细腻描写,有《红楼梦》遗风,伊之情郎胡兰成,则以一支噱头之笔,卖弄几句老调政论而已,《杂志》上发表之《论张爱玲》十足是捧捧自家人作风,有女在侧,写出来的文章当然肉麻了,今张被选入室,嗣后“夫妻合作”之大作,谅可发现。

继陆小曼与徐志摩文艺情侣之后,现在胡张之结合,倒也是文坛佳话也。

(《东方日报》)

张爱玲将嫁胡兰成

喜鹊

五天前的《申报》上,曾经刊出一则引人注目的广告:“胡兰成与应瑛娣,业经双方同意,解除夫妻关系。”

这则广告,是全用四号字排的,所以看在眼里,便觉得分外的触目。

胡兰成先生是近年来著名的“政论家”,离婚手续办妥以后,当然就有续娶的必要。何况,离婚的原因,也就是为了要再结婚呢!

“谁是他的新对象呢?”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凡是熟知这类文艺界中情形的人们,大都就会自然地来上这样的答案:“当然是张爱玲女士喔!”

真的!据关系方面消息,这是不久间便将展现在眼前的事实。——也许赶得急在本月十号左右,就得上演结婚的喜剧。

胡兰成和这位女作家,过去有着很好的友谊和几许风流佳话。而今“有情人终成眷属”,自是美事。便是他在《杂志》上所写那篇洋洋数万言的狂捧张爱玲的论文,也总算有志竟成,并没枉费了他的笔墨。

现在,张女士正忙于料理嫁衣,对各刊物所登长篇作品都一一结束。很显然的,她将从此抛却文字生涯,今后的作品,将不是文字,而是子女了!

“张爱玲将嫁胡兰成!”这喜讯不是“流言”,而是“倾城之恋”的收获,像他们这类的“文化人”,且准备吃喜酒吧!

(《海报》1945.6.1)

贺张爱玲

老凤

现在女作家群中,最红的红牌,要算张爱玲。张爱玲一支笔和苏青不同,喜欢读苏青作品的人与喜欢读张爱玲作品的人,完全两派。好像张爱玲有过一篇文章,谈到嫁人问题,她的主张似乎是说:“与其嫁一个情爱不专的浮薄青年,毋宁嫁一个中年而爱情专一的人。”不想消息传来,张爱玲将嫁人了,而嫁的竟是芳龄不惑的胡兰成,怎不可喜可贺?

据说张爱玲今年廿五岁,她嫁胡兰成,动机还在两年之前,胡兰成在《杂志》上狂捧张爱玲时,他俩早已种下了恋爱根苗。有一次,胡兰成尚未离婚的夫人应瑛娣为了张爱玲在某公园曾与胡兰成大打出手,哄传文坛。现在胡应居然以此离婚。胡张的结合,即在目前,张爱玲的爱胡,却是慧眼识英雄,怎不使人艳羡?

(《力报》1945.6.6)

应瑛娣是二皇娘

老凤

胡兰成与应瑛娣离婚,刊申新两报广告,“应瑛娣”之名,颇为陌生,群相查询,胡应之离,原为促成胡张(爱玲)结合之张本。大家注意张爱玲之嫁胡,因而连带注意应瑛娣之何等样人。据熟悉胡兰成应瑛娣历史者谈,胡兰成本有嫡妻,且生子女,至今迄未离婚,夫妻名义仍在,应瑛娣出处不详,当初应嫁胡兰成,本无结婚手续,其地位系次妻,等于李克用之二皇娘也。瑛娣本名英弟,胡兰成以不雅乃为之改“瑛娣”。因“娣”字含有媵妾之意,暗中标明“次妻”,今以胡张恋爱成熟,应大打出手以后,反对无效,情愿仳离。张爱玲如嫁胡,乃是填瑛娣之缺,实际上无疑二皇娘地位也。

(《力报》1945.6.10)

张爱玲婚事

黄瓜

张爱玲曾著《我看苏青》一文,刊于《天地》。迩来外间盛传张将嫁胡兰成,唯张本人则犹无若何表示,有人以此事寻诸苏青,她答得甚妙,曰:“予本拟撰《我看张爱玲》一文,惜事冗未曾完篇,故胡张结合问题,予此刻亦看不出也。”

(《力报》1945.6.11)

张爱玲征婚

将往

张爱玲自从与胡兰成分离后,一个人孤伶伶似的坐在闺中,好不寂寞人也,于是闲来写写小说,写的啥,乃长篇《描金凤》,她表示我张爱玲不是起码角色,照样我的书有销路。

同时在某电台播送申曲,这并不是奇闻,因为张爱玲对于申曲颇有兴趣。

所以有某刊物说她“□□□□”。此处刊物污损,字迹不清。

而胡兰成已经被拘禁,张爱玲则只好再嫁了,虽然她爱打扮,尤其爱着奇装异服,可是一只面孔文艺气息太浓厚了,谁也没有追求胃口,于是乎宣告搁浅法了,当然在这春天张爱玲,苦闷得要死,因之没有办(法)之余,张爱玲想到香港去写,上海无留恋的必要。不过,《描金凤》是完成了,她又(写)了一个短篇,名《征婚》,那大约是写出她的性的苦闷。

现在桑弧编了一本《大众》,那便是□□此处两个字污损不清。张爱玲的。

(《上海滩》1946年4月1日)

张爱玲不识鸳鸯?

孤鹜

女作家张爱玲的胆子,虽然没有苏青那么大,她的那支笔,却比苏青来的细腻;所以两人的文名,却在伯仲之间。三年前,曾传说张小姐好事近,胜利后倒把她的终身大事给搁了下来,连文章也难得见到。除了她的小说集《传奇》已出版了之外。她在这书上,描写挂在墙壁上的一张结婚证书,说明了款式花纹,又说结婚证书的下端,印着“一双五彩的鸭子”。彩色的鸭子,我们倒从未见到;结婚证书上印上一双鸭子,也是见所未见。所以读者对于这一双五彩的鸭子,都感到十分奇异,后来给人点破,才知那是一对鸳鸯,并非鸭子。记得求幸福斋主好似有这两句诗:“笑向檀郎停绣问,鸳鸯两字怎生书?”张小姐可真连鸳鸯都不认得?却闹出这么一个小小的笑话;但小姑居处,鸳鸯未绣,说出句把外行话,原也未可笑她。

(《沪报》1947.2.13)

张爱玲到警局

——西装男朋友随侍

云峰

在前数年间以著作《流言》和《传奇》二书活跃文坛的红牌女作家张爱玲,家住常德路一九五弄六十号,胜利后好久不听见她的消息了。想爱读张小姐文章的人,都很关念她吧。

昨天在黄埔分局里,忽然出现了张小姐的踪迹,她身着蓝底白花纱旗袍,足穿半跟白皮鞋,手挟黑色玻璃皮包,面部略施脂粉,看上去比从前稍微胖了一些。

另外还有一个西装笔挺姓萧的朋友陪伴着。记者为好奇心驱使,便走上前问了张小姐好久不见,今天到警察局里来一定有什么事吧。她回答记者说:近来闲居在家没有什么事情做,今天到这里来,只因近来发现外面有人翻印她著作的《传奇》,经过多时间调查和打听,始知是一个书贩商人陈德元所做的,前天她去找到陈德元,加以质问,可是陈德元不承认是他翻印,说是从外码头批发来的。她因《传奇》一书近来销路很好,为维护著作权益起见,所以写了一封呈文给这里的杜局长,要求把那个陈德元传局询问,以期水落石出。

记者又问她《传奇》向中宣部注册没有,张小姐说《传奇》是三十三年八月编印的,胜利后并没有重办注册手续,但翻版书总非追究不可。

(《沪报》194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