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常老师的墓,是李飞亲手挖的。没有用麒麟剑尖,五指出血,堆彻而成的小墓,阿常老师的尸骨就葬在庄园的湖畔边,立了一块墓碑,用麒麟剑尖刻的,刀刀深刻,“西蜀常浮生之墓”,字并不好看,却是李飞手指滴血,双眼低泪而成。
坐在墓前,李飞将麒麟剑尖插在墓前,看着“常浮生”这名字,李飞心中越发愧疚,一直等到老师死去,自己才知道老人的名字。
老人一生无后,李飞头缚白布,亲自披麻戴孝。
老军神站在坟前,青酒撒地,敬一杯,撒一杯,如此来回九次,老人方黯然离去,只剩下李飞还有八百缚白巾的101师士兵跪在坟前。
入夜,李飞让八百士兵退去,只剩柳如烟在旁陪同。
“老师跟随军神大人,一辈子不娶,没有子孙送后……”李飞哑声道:“你先回去,我陪一下老师。”
柳如烟轻轻道好的,才默默离开,转身的时候捂着嘴巴哽咽。
李飞就这样跪了一夜,那一晚,步云天送了两瓶烧酒过来,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指挥员请用。”
李飞喝了两瓶烧酒,在坟前又哭又笑,吐出血来,醉晕过去,不省人事。
两天后,八百肩缚白布的哀兵之师整齐立于成都某军事机场,脸色苍白如纸的李飞站在最前,柳如烟步云天铁仁山紧随其后。
就在李飞率领101师登机的时候,此刻全华夏却已经举国沸腾!
那些离开庄园后的报社和电视台的大人物们,第一时间把这些宝贵的照片发到各自的报社电视台,然后通过报纸电视台把这些图片公诸于众。一时间,军神传承四个字便一跃成为华夏当今最炙热的话题。
无论报纸还是新闻电视台,都在播放着一个场面,值得记入史册的画面——军神大人和李飞少将亲密握手。
一时间,内战之后,李飞再次映入公众的眼里,引起举国议论的话题。在网络上,李飞是否有资格成为军神接班人这个话题已经吵得如火如荼,一发不可收拾。
——
华京,章国厚身前的书桌上,放着数份报纸,在上面刊登的照片正是军神大人和李飞合照的照片。
章中崇脸色难看地坐在父亲的面前,书房只有两人。
“那老头子是在表态,表态支持李刻勤!”章国厚愤怒地一拍桌面,直接把桌面的茶杯震落在地,摔成碎片,茶水打湿嫣红地毯,化成乌黑。
章中崇剑眉紧蹙,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之前投票率父亲您占了57(百分号),李刻勤41(百分号),而老头子借次表态后,现在最新的比例是您49(百分号),李刻勤却上升到了49(百分号),和我们持平……”
“剩下的2(百分号)是胜负的关键。”章国厚慢慢平伏了下来,点起一根雪茄,烟雾弥漫,他慢慢眯起了眼眸,“这2(百分号)就是上海的选票,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过来。”
“父亲,这交给我去办。”章中崇站了起来。
章国厚意味深长地看了章中崇一眼,“上次你设局陷害李飞的事情失败,希望今次你别再让我失望!”
“是,父亲!”章中崇眼眸闪过一抹光芒,然后转身离开。
柳家,柳陆山大院。
柳陆山默默地坐在客厅上,看着液晶电视机上放的新闻联播。
柳陆山夫人杨氏坐在身侧替他泡茶,瞥了眼电视机,笑道:“那可不是如烟那丫头,原来她也跟着李飞去了成都啊,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军神大人面前失了礼数呢。”
柳陆山牵强地笑了笑,抽着闷眼,沉默不语。
“怎么了,最近你那八拜之交的兄弟李刻勤支持率上升了,你怎么看上去反而闷闷不乐啊?”杨氏迷惑地望着柳陆山。
柳陆山抖了抖烟灰,说道:“我在担心如烟这丫头,已经和杜风尘订了婚,却和李飞跑路了,这让我如何向杜家交代啊?”
杨氏瞪了柳陆山一眼,埋怨道:“你明知如烟对李飞的情意当初我就劝你别轻易同意,你偏不听,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了,我看你如何处理。”
“哼,难不成你还想如烟和温家那女人共侍一夫不成?”柳陆山大喝道。
杨氏看到柳陆山动怒,也大声道:“你无故发什么怒啊,现在温家的闺女不是和李飞闹翻了么,你这就应该趁机去李家提亲,连老军神老爷子都看中李飞,把女儿嫁给李飞,我放心!”
“你放心?我不放心!”柳陆山怒喝道,然后怒然起身,走入书房,重重关上门。
脸色阴霾的柳陆山背负着手在书房里焦虑地走来走去,片刻后,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个电话。
“军座,有何事吩咐?”电话里头传来一把男人声音。
柳陆山阴冷沉声说道:“甘肃调兵这事进行得如何了?”
“已经进入河北境内!”
柳陆山再沉声说道:“宁夏的呢?”
“回军座,三个师已经秘密潜伏在津北郊外,随时候命!”
“别露了风声!”柳陆山低声道。
“请军座放心,我们人员都是化整为零进入津北,武器都是从海运进入陆!”
柳陆山此刻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章国厚和李刻勤都会派人去争取上海区的选票,到时候你再从你属地调一支两千人的部队进入上海,假扮成章系部队,我要李飞和章中崇都死在黄浦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