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颜倾世:烈凰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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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嗯,前些日子,你妹妹就说了,他们现在离我们近,也方便我们探查,只是需等一次大捷后再去,观他们军心态度。”洛相也平静地叙述着。

奥曦去探营,是因为奥曦也懂这些人的语言,而且他武艺高强,现在他拿起面前一杯茶,那是倾昀刚刚冲的,很香,“依那邪军容已有倦色,毕竟现在不应是战争的时候,这场战争已经拖地久了,但也不能因此而轻视他们,现在依那邪那边依然有9万兵马,纵然倦怠,亦是猛虎。”

“嗯。”洛知渊闭眼,似在思考,也是在肯定奥曦的话。

倾昀不做什么声响,就像她所说的,这里谁都不是什么傻子,有她哥在,她不需要多插嘴,安心地泡茶便好。

“不过这次探营最大的收获在于回纥呢。”奥曦笑了,出自真心,轻泯一口茶,继续道:“依那邪的大王子现在12岁了,也在这军中呢,这些蛮人果然是舍得的。”

奥曦突然说道这大王子,好像和主题没什么关系,倾昀和洛相都看向了他,不过他倒毫无知觉,“这大王子在军中可是掌了权柄的,想这依那邪10岁就主宰了整个支伊纳德,看来依那邪以为他这大王子可以和他一般了,不过嘛,我看这个小孩子不成气候。”

换口气,这里没一个人是沉不住气的,所以没人催他,“那个小孩每天估计在营中也是作威作福的,今日探营就见到他和回纥的人大吵,输了场仗,正拿人家撒气呢,看来他们是面和心不和呢。”

“哦,大哥,可是有了什么鬼主意?”倾昀看到奥曦唇角的笑,便知他有了心思。

“呵呵,看来知兄莫若妹呢,这支伊纳德是许了回纥人好处,他们才来的,这好处嘛,无外乎是金银牛羊,我们天朝更给得起,但是因为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回纥人在支伊纳德队伍里并不受优待。”奥曦再泯一口清茶,浅浅泡的茶果然不同,唇齿留香,“我们正好可用反间计。”

“反间计?”重复在口中,洛相眼中也是精光闪过,“如何?”

奥曦凑近洛相,倾昀见状,也凑了上去,三人的头并作一处,非常亲昵,如此低声密探后,父子父女,帅帐定反间。

听完之后,洛相不住点头,倾昀则看向她大哥,“阿哥果真狐狸也。”

这天,依那邪在他的牙帐里坐着,心中烦闷无比,他身为狼王,责任重大,去年年岁不好,他的部落遭逢大灾,牲畜饿死不少,民众怨声四起。发兵势在必行,这是为了部落的人能活下去,更是为了一雪前耻。

可是既然都要发兵了,他依那邪一代枭雄,不喜欢做那畏首畏尾的事,他借六部大会聚集六部兵马,再联合回纥,要打就要打场大的仗。本来他生计,假意攻打万国,就是为了先骗取一部分银钱,牲畜。可惜万国没有应,但是这样也好,可以调离熙朝帝都人马,让他们来不及回救边境。

这次他来势凶猛,本来想一举攻下边城,直取熙朝心脏,可是万没料到,这次居然边境之上早有埋伏,还是宰相洛知渊亲自领兵的,这个洛知渊看起来俊美儒雅,实则将帅之才,10年前,洛知渊带兵平吐蕃,那时候便是能文能武。而这次他没有出过一次战,因为他的手下有那么多的将士,这一次的洛知渊只需要将台点兵便好了。

想到蓝羽公子和烈火将军,那依那邪又是一阵掩不住的怒气,这两个人勇猛无比,而蓝羽公子更是智慧无双,几番交战,总能洞察他的先机。现在依那邪所仗持的不过是兵多将广了,本想聚而歼之,可是他多疑的性子,让他总喜欢留有后着,从没有倾所有兵力打过一次仗,三年前,他战败的事让他心有余悸,熙朝人的八卦阵法诡异非常,曾有过以2万人破他5万人的记录,所以这一次他不太敢这般了。

昨晚的一切也是那么诡异,他们夜探熙朝营地,却不得近,但还好是下了毒,没有白走一次。不得不说,这次联合的那个天朝人是给了他诸多的点子,他还是很需要仰仗这个人的,但是昨夜回来后,诡异的事发生了,那个天朝人的手突然变青不能动了,整个人也虚软无力,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就连那人自己也是一脸惊恐。但是最惊恐的便是,今早手下士兵来报,那人被发现,死在了水井旁,一剑封喉。

依那邪看到了那人尸身上留下的书信,他认得熙朝文字,原来是毒王谷的人来清理门户,毒王谷中人清理门户从来不用毒,只有对付外人才会用毒,只是他的大军中居然让毒王谷的人来去自如,这让他如何不气。

今早探子也未发现对面熙朝大军有丝毫乱相,好像昨夜他们做的事半点没有影响,这又是为了什么,那洛知渊把事情都压下了吗?哎,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按了按眉心,心中实在烦躁不已。

“报,报父王。”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他的大王子术雷。

“术雷,你有什么事?”依那邪怎么说也是个父亲,对着儿子还是要有耐心的。

“报父王,这贼子暗通熙朝。”这个术雷小小年纪,可是飞扬的眉角显示了他的跋扈,这次他是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

“秉狼王,大王子分明诬陷。”那人似乎很委屈。

依那邪头疼,“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压抑的怒火,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还吵个不停。

“父王,你看,这是那洛知渊写给胡纳岩的书信。”12岁的术雷得意地呈上一份书信,也没说那书信是如何到他的手上的。

依那邪看到书信,首先横了胡纳岩一眼,然后伸手接过。

“狼王,您不要信大王子说的,这信是今日洛知渊派人送来的,只因我与他曾在吐蕃一战中结识,他这信与我只是打招呼而已。并无其他,请狼王明鉴。”胡纳岩是这次回纥兵将的统帅,络腮胡子,一脸敦厚相。他没有说谎,十年前他结识了洛知渊,今日他也没有想到洛知渊会给他写信。

“哼,父王,你不要听他狡辩,孩儿我听到手下报说,今日胡纳岩鬼鬼祟祟地,还收到敌营的书信,就跑去询问。当时他一见我去,神色慌张,孩儿问他追讨书信,他就支支吾吾,到最后见隐瞒不过了,交给孩儿的书信就是这般样子了。”那大王子一面说一面得意,他早就看这些回纥人不舒服了,要是按他的想法,他们支依纳德就是自己打也绝对没问题,今年他们部落已经遭逢了大灾,可是居然还要牙缝里省下口粮来给这些个懦夫,他实在不服。

那胡纳岩一听也生起气来,一把拉住大王子,沉声道:“大王子,您说话要摸着良心,您敢指着长生天发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哼,如何不敢。”大王子一甩袖子,一脸傲气。

胡纳岩被甩开后,也不再前去抓着术雷了,只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道:“大王子,洛知渊给我书信不假,可是我确无隐瞒呀,你来我牙帐问我,我都没有问你如何这么快得到的消息,就把书信给你看了,何来支吾,何来隐藏,你这么说话,实在小人。”那胡纳岩也是被气急了。

“胡纳岩,那这封信你怎么解释?”那术雷应该在父亲面前很受宠的,也不管他的狼王父亲看完没有,就从案桌上夺过了那卷用丝绢做信纸写成的书信,在胡纳岩面前抖了两下,“这上面这么多涂改,难道不是你怕和洛知渊里应外合的阴谋被我们识穿,才改成这样的吗?”

胡纳岩被那大王子一顿抢白,气地无力,他只有对着依那邪施礼,“狼王,您是草原上的雄鹰,您应该相信我,我可以指着长生天发誓,我没有撒谎,这封信不是我涂改的,实在是那洛知渊送来时,便是改过的了。”

依那邪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胡纳岩,似乎想通过那沉沉的目光将眼前人射穿,双唇抿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响后,他大笑起来,“呵呵,胡纳岩,我们结盟是对着长生天盟誓的,本王自然信你。”

胡纳岩听到这样的话,也终于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可是身旁的大王子却不干了,他上前一步对着父亲施礼道:“父王信他,孩儿却不信。”说完,他直起身子,对着胡纳岩再道:“胡纳岩,你说这信不是你改的,可是证据呢,凡事不能仅凭你说,我们便信,你说你和那洛知渊没有勾结,可是如何证明?那天朝富有,他们没有许你好处,让你背盟吗?哼,说出去都没人信,你说,你怎么证明?”

“大王子,你……,欺人太甚,狼王都说我们是对着长生天盟誓的,难道我胡纳岩是口是心非的人吗,这洛知渊送来的书信便是如此,有什么好不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