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我在吉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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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廿一章伴子游湖兴味盎然路桥基地又见故友

第二十一章伴子游湖兴味盎然

路桥基地又见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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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象蛇一样扭摆地开出,景移物非,吉利豪情和丁家洋在慢慢地向后退去。

临海豪情公司距离路桥吉利汽车城大约六十公里的路途。

司机犯忌。说什么今天的日子不吉利,生怕扎了人。把车子开得狼狈不斟,经过临海市区时,司机“嘎”地一声,将车子停下,说是去办点儿私事,把我们晾在车子上,不闻不问。

司机是个最没风趣的人,他是不肯多说一个字,多说一句话,我们讨得一句,他就吞吞吐吐地回敬一句,生生地把人憋死。

陈燕可不高兴了,嘟嘟哝哝地埋怨:“这样的司机,大煞风景了。”

我怔怔地看着司机融入到了滚滚的人流中,颓然地倒在车上,恨得咬牙切齿。

恨归恨,我不能把心中的不满表露出来,我明白妻子是火药筒子,司机回来,她一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我好生安慰。陈燕眸子里的阴鸷仇恨之气慢慢消融了下去。我们的小家是全靠妻子一人艰苦卓绝的维持着。

祝熠可是闲不住的。吵闹着执拗地要下去看热闹。我疲惫至极,懒得动弹。望着妻子想再说点什么,可看见陈燕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无奈地闭了嘴。

走下车来,将身子往车框上贴。呶了呶嘴,挤了挤眼,我指了指腰际间的手机,陈燕会意,木呆呆地点了点头。

祝熠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好大一段距离,我匆忙地跟了上去。正午的天空,挂了一轮亮晶晶的太阳,街面上竖起了参差不齐的高楼,莺歌燕舞,霓虹闪烁的大剧院,鳞次栉比的大卖场,每到夜晚,这里歌舞升平,一个迷人眼的大世界。

穿越一条街,跨过两条大马路,来到了一个人工湖前,这里远离喧哗的街市,湖水波光闪亮,一座浮桥曲曲折折连着湖面正中央的小亭子,亭子不大,古色古香,石几石凳,早有游客捷足先登,在亭子里小憩,品酒谈诗,“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忘乎所以,怡然自乐。

池子周围是绿茵茵的草地,景色宜人,气氛温馨,十分契合我此刻的心境。我需要在这里静一静。

几个老翁在这里扯杆垂钓,一勺一勺的鱼饵撒下,引来无数的在水波上跃动着的鲤鲫的黑色脊背,老翁做得专心致志,鱼儿在争噬着虫饵。

我躲在一棵树冠下,掩嘴呡笑,心中窃喜:“你们哪里是在钓鱼,你们是在养鱼啊。”

祝熠围着几个垂钓老翁打转,兴趣盎然,异常活跃,一双小手指着水波上的鱼儿叫喊不停。

看着活蹦乱跳的祝熠,回想到自己的童年往事,不觉悲悲戚戚,喃喃地道:“童子幼稚,童子幼稚。”生在六十年代的人们,特别是生长在农村的人们,那种苦是无法说的。

祝熠匆忙跑过来,刮着我的脸,童言无忌:“爸爸好哭哩,羞!羞!”,小儿说完,就跑开了。

我紧趱几步,一把揽过熠来,爱抚地用脸上浓浓的硬硬的胡髭去刺他,熠上下扭动,小手儿乱舞,甜甜的大笑着。

几个钓鱼的老人过来呵斥我们一顿,嗔怪我们嬉闹惊跑了他们上钩的鱼儿,我掩着嘴呡笑,拉着祝熠到池边石几上喝矿泉水,消暑解渴。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我知道是妻子陈燕打来的,忙从腰际间解下手机,点了接听键,妻子的声音从话筒里蹦了出来:“死哪里去了?好雅兴啊!”,说话声如洪钟,怒不可遏,坏了,妻子生气了,少不了一顿唾骂,我悻悻地想。

我拉起祝熠,向几个老翁道了声:“对不起,打扰了。”急急地翻过一条街和两条大马路,远远地瞧见了妻子陈燕在和司机争吵,吵闹声很大,引来一群无所事事喜爱热闹的年轻人。现在有这么一拨人,闻风声而草动,闻打斗而疯狂。我兴冲冲赶过去,对司机和妻子大吼一声,司机被我的声势所慑住了,闭口不语。一部分围观的人也很识趣,默默地散开了。只有三两个打扮得很别类的年轻小伙子,还在那里磨蹲,饶有兴趣地指指点点,划手划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拿起车上一根短棒,指着那几个年轻人,就要冲过去,年轻人一看阵势不对,灰溜溜地跑开了。

生活中有很多的得意和不得意的事情,有时候是灰色的,有时候是百事祥和,滋滋润润的。

司机不再是傲慢无比趾高气扬的样子,垂下头,装出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对我讨好地说:“请大哥见谅,耽搁你时间了。”并递过来一支中华牌香烟。我说:“我不抽烟,谢谢!”,拉过妻子,把祝熠抱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临海市区很快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司机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大家都在沉默着,陈燕偎依在我的怀中,含了一点儿委屈,还在气咻咻的,她的胸部随着脉搏的跳动上下起伏,我将她抱得紧紧的,凑近她的耳旁,轻轻地说:“让你受苦了。”她将身子扭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车子在平稳地前进,公路两旁的村庄纷纷向后掠去。别临海,越黄岩,很快,路桥在视线中模模糊糊凸现,我摇了摇妻子,唤醒小儿祝熠,手指着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参差不齐的高楼说:“快看,快看,路桥哩。”陈燕一个激灵,努力睁开疲怠的眼睛:“在哪里?在哪里?”,我用手拨了一下她的头部,祝熠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在前面哩,妈妈,真笨。”,这小子好贼!倒埋怨起他的妈妈来。

我埋下头,躲在一边偷偷地笑着。其实,心中有说不出的无比激动和喜悦。

路桥是一个繁华的地段。它的历史渊源已在人们的口谈笔录中有所耳闻。路桥,以前是一个很小很穷的乡镇,由于改革开放,阳光雨露的滋润,迅速发展到一个令人瞩目的闹市区。

景色宜人山水旖旎的中小城市,有金碧辉煌的鑫都大酒店,四通八面的大型客运南站,川流不息的宽阔大道和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集餐饮业、旅游业、工业于一体的都市。

祝熠对新事物永远充满着好奇和新鲜感。车子行驶在路桥的宽阔大道上,这里比丁家洋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那颗圆圆的大脑壳在车上左右摆动,两只大眼睛在来回巡睨。

“不要东张西望,注意安全。”司机在打着招呼。

五菱小货车穿过了电力大厦,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我们欢呼起来,嘴里不停地叫唤:“到了,到了。”就要下车。

“好象没有,我问问看。”司机停下车来,问一位七旬开外的老婆婆。

老婆婆嘀咕了一会,司机感到迷茫,转过头来,问我:“你不知道路?你不知道吉利汽车城?”

面对着司机的责诘,我反而不好意思。妻子陈燕突然爆发怒火,临海一事,不能释怀,我知道她又要借故找司机理论,左说右说,我忙把她的火气压了下来。

我忙拨通了周继林的电话,打听清楚了吉利汽车城的准确位置,在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上,扭扭曲曲,车子行驶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开到了一片开阔的工地上。

在工地的十字路口上,周继林带了两个弟兄早早候在这里。“哎,继林。”我跳下车来,远远地冲继林扬了扬手,满面的喜悦之情溢于颜面。

周继林听到喊声,带着弟兄飞快地跑了过来。祝熠和继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孩子天生野性,一点不怯生,倒显得亲亲热热,妻子陈燕和小弟们寒喧问候。

周继林带领司机穿过泥泞小道,开到两幢小楼前停下。

“这是生活小区。”周继林颇得自豪地说。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区,在亮晶晶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静谧,渺无人员走动,两幢两层兰白相间的低矮楼房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人多舍少,四人共居一室,楼舍的东面是由铁皮焊接成的小阁舍相串连组合成的一个小四合院,四合院内有一个四川人承包的小饭馆,条件十分简陋,来这里就餐的大多数是工地上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民工。

小弟兄们倒也勤实,热心快肠,搬杂器,抬家具,一盏茶的工夫,就将一车子的杂七杂八卸了一地。陈燕不住地跟小弟兄们上烟。我给司机付足了车费,大家有说有笑,把我当作新来的大哥一样敬重。

我和继林来到一扇朱漆木门前停下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在朱漆木门的门眉上钉了一个小牌子,用朱油写了六个娟秀的小楷:“住宿科登记处。”,我伸手摸了摸门板,然后轻轻地叩响了木门上的铁环。

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俊俏的脸蛋来。“是你!”,“是你!”,我俩同时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陈燕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惊疑,我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小王,豪情公司的王洋芳同志。”说完,上前礼貌性地和王洋芳握了握手。

妻子莞尔一笑,大家心照相通,心有灵犀,很快,彼此都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