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吻他。
周小川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说:“落落,你不是还要去凤凰吗?你起来,我现在就陪你去凤凰……你起来啊……落落,你快起来啊!”周小川的情绪变得激动,他摇着我的身体,大吼。
我想坐起来,看看他哪里受伤了。
“落落,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疯了似的爱你!我们以后要结婚,我们以后要一起生一个聪明的宝宝,所以你快起来……我求求你了,落落,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求求你不要……我已经不嗑药了,你看我多听你的话?所以你也要听话,快点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我继续嗑药!继续过以前的生活!你***快给我起来!”周小川咆哮着,便上前粗暴地扶我坐起来。
“哥!”朵朵一声尖叫,周小川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僵在那里看着我默默地流泪。
“扑通……”周小川一下跪在我的面前,趴在我的身上大声哭喊:“落落,对不起!对不起!落落,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坐起来,告诉他,我爱他。
屋子里,溢满了呜呜的哭声。
周小川绝望无助的哭喊,更是让我心痛!
我拼命地,用劲所有的力气,自己摘掉了氧气。
周小川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我对他微笑。
病房里变得安静,大家似乎都屏住呼吸看着我。
我吃力地将手趴在周小川的肩膀上,想让他靠我近点。周小川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伏在我的身上,我们的脸就相隔十厘米。
我清了清嗓子,沙哑无力地轻声告诉他:“粑粑周……我……爱你……一直都……都很爱……很爱……很爱你,你要……你要好好……好好地活下去……替我,活下去……好……好吗?”我试图用胳膊撑起身子,亲吻那张离我仅有十厘米距离的嘴。我拼了命般,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终于,我如愿以偿地,吻到了他的嘴。我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着他湿润的唇……
突然,我失去所有的力气,身体重重地摔回病床上,整个病房,响起来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死死地咬着牙齿,定定地看着周小川,我努力张开嘴,告诉他,把我的眼睛给杨晓敏……
我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把我的眼睛,给杨晓敏……
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后来,我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我解脱了。
十九岁前,我安静、平凡、快乐、单纯、天真。
十九岁后,我惶恐、不安、悲伤、无助、绝望。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这就是我落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