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Jair经常打电话用生疏的汉语问我病情。我只大概说了一下,他就一直大喊:“噢!奇迹!落落小姐,你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然后嘱咐我继续放松心情,每天尽量让自己开心,还说因为我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轻易接受药理治疗,等他回来对我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在设计治疗方案。
挂掉电话,我依然觉得一切都来得这么不真实。手握在听筒上,瑟瑟发抖。
“姐姐,你会好起来的。”朵朵过来,将她冰凉的手,轻轻附在我的手上。
我看着朵朵,深深点着头。
我默默地注视着手中的日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兴奋地要跳出胸口。我将手重重地按在胸口,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伸出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撕掉了那页日历。
一天过去了,Jair要回来了。
……
一天过去了,Jair要回来为我治病了。
……
一天又过去了……
躺在院子里的沙滩椅上,晒着太阳,拿着日历不停地做着倒计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巴不得Jair现在就出现在眼前。每天,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冲冲经常有事没事地就往这里跑,现在他不光是因为朵朵,还因为周念。每次来,冲冲都会大包小包地拎一堆营养品给我,还会贴着我的肚皮听,不停地问我:“我老婆说念念喊她干妈了,落姐,为什么念念不喊我干爹?”
我黑着脸看着冲冲,无言以对。
“落姐,是不是念念觉得我长得不够帅不配当他干爹啊?”
“……”
“落姐,你说话嘛,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经过漫长的等待,我终于迎来了Jair准备回国的消息。
我激动地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早起来就和朵朵赶到机场。
“姐姐,九点四十的飞机,现在才五点,我们回去吧,等九点再来好不好?”朵朵打着哈欠问我。
“那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等。”
“算我没说。”
我默默地坐在机场的角落里,看着人们相聚的欢乐,分别的悲伤。朵朵坐在我身边,靠着我的肩膀,已经睡着了。
我握着朵朵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焦急等待。
“嗡嗡——”朵朵的手机震动了,是冲冲的电话。
我扭头看了看熟睡的朵朵,没舍得喊她起来听电话,于是我擅作主张接了。
“喂……”
“朵朵,快让落姐来市人民医院!赶快让她来!”冲冲在那边焦急地大喊。
“市人民医院?”我皱了皱眉头。
“川哥出车祸了!快让落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