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怎么走,什么时候走,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杨晓敏了,明天就走。道别的话,我还没有同周小川讲,我该怎么告诉他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些问题,让我心烦意乱。
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高高悬挂的月亮,思索着这一切。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在这静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谁?”我小心翼翼地问着。直觉,是杨晓敏。
“我……”果然是她。
我打开床边的台灯,拖拉着拖鞋给她开门。门刚打开,杨晓敏就钻了进来,把我拉到一边,神经质般的关好门。
“落落,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啊。”
“明天?可不可以现在就走?”
“什么?!唔唔……”我惊呼,但是很快就被杨晓敏捂住了嘴巴。“别这么大声音,小心吵醒小川……”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晓敏。她让我现在就走,深更半夜的,她让我一个人去哪?!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我求求你,你现在就走吧,好不好?”昏黄的灯光,映得杨晓敏精致的脸蛋,楚楚可怜。
“你让我现在走,我去哪?”
“车站啊。”
我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要不……车站没有车的话,你找个旅馆住下也可以。你去的地方真的很多嘛!我求求你……”杨晓敏抓着我的胳膊,哀求道。
“可是我还没有和周小川说再见。”
“哎哟,我帮你转告他。”
“好吧,我走。”我咬了咬下唇,同意了。既然都要走了,何必还在乎早晚?
“落落,你真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杨晓敏高兴地又蹦又跳,最后紧紧地搂住了我。
“呵呵,是吗?”我干笑着应和着。杨晓敏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周小川的味道。
“东西收拾了吗?我帮你收拾?”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我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拎着行李箱下了楼,杨晓敏紧跟在我的身后。
站在楼梯口,就着月光,我环视这个家。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已经把这个废墟般的建筑,不仅当成自己的家,它还是我的城堡,在这里,我就像公主一样,被周小川宠溺着,疼爱着……在这角角落落里,都记忆着我跟周小川的点点滴滴……现在,是我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家了……
“快点吧……”杨晓敏在身后低声催促着,我不知道她在着急什么。
我依依不舍地向前迈着脚步,路过周小川的卧室时,门开着。周小川一脸恬静地睡着,柔柔的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