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闵无言而对,毕竟赵堡主说的是事实。
赵成再看着乌兰,道:“亏老夫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而你却为了他,易容欺骗武叔,骗取藏宝图,更助他到此盗取宝藏。真是让老夫寒心呀。”
乌兰想起过往受到赵家堡的种种恩惠,眼眶一红,泪水快要流出,委屈道:“赵伯伯,兰儿这次帮程闵,其实都是为了救赵家堡上下数百条人命。我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之人。”
赵成似乎不为所动,道:“难道你真的一点私心也没?”
乌兰轻咬朱唇,半响才道:“说没有那是骗您的。”然后转脸看着程闵,道:“帮他是为了让欠我人情,最好是越欠越多,这辈子都无法偿还。让他一辈子都觉得亏欠,忘不了我。”
程闵听到这心一热,想:这女子对我一往情深,常解我之困,救我于危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这份情,我实在不敢接受。怕辜负她,也怕愧对情儿。如今自己更是有妇之夫,唯有装作糊涂,知而不理,视而不见。
赵成看了看两人,叹息一声,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迈开脚步,向东墙角走去。
程闵与乌兰不知赵成葫芦里卖啥药,但此刻焉能胆怯,让他小看?因此两人毫不犹豫跟着走过去,最后随着赵成进了一间偏僻幽静的禅室里。
中间蒲团上坐有一位老和尚,正是南佛寺方丈静悔大师。
程闵觉得奇怪,问道:“大师您怎么会在这?”
静悔慈祥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坐下,一切缘由皆慢慢分晓。”
赵成盘坐在静悔旁边,而程闵与乌兰于下列相对而坐。
乌兰见赵成怒气稍消,便放胆问道:“赵伯伯,当日师姐哭诉您被我师叔掏心害死。但此刻您却活生生在此,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赵成道:“白君剑杀的只是老夫的替身而已。”
赵家堡富可敌国,生意又做遍天下,赵成一人难以暇顾众多事情,因此让他人易容冒充,分身解忧,乃是常理之中,无需大惊小怪。但乌兰仍有疑问,道:“既然师叔杀的不是您本人,那么赵家堡为何还要讣告天下,说您仙逝了?以您的武功,应当不至于惧怕成那样吧?”
赵成道:“其实老夫这样做乃静悔师兄吩咐的。”
程闵与乌兰都望着静悔,希望他能解答其因。
静悔则对程闵道:“程堂主领圣上之命,潜入赵家堡窥探宝藏下落。应当知道宝藏的由来吧?”
程闵听完,想起当日上官鹏大人曾经详细告知宝藏的来历,便点头道:“靖难之役后,惠帝卷带大批珍宝,逃亡至此,后来复辟无望,便建洞藏宝。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当时有三名大臣伴随惠帝左右,分别是赵泰,李景龙与黄子辰。赵泰乃赵堡主的先祖,黄子辰后来在南佛寺出家。因此大师与赵堡主渊源颇深,出现在此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