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个人并不担忧,我从政已经几十年了,有许多经验可以与你们分享。在我的经历中,我很看重始终抱有希望和自我修复这两种能力。作为利比里亚历史中的一个角色,我已经登台40多年了,目睹了令人充满希望的时刻不断涌现。上个世纪70年代早期,我觉得十年内,独立运动将横扫非洲大陆;也确实如此。当时,未来看上去有无限的可能性,但是接下来这块大陆却逐渐沦陷了,军国主义、宗教暴力、提倡分裂的种族政治占据了上风。但是,我很幸运能够目睹和亲身参与到这一历史进程中,看到我的祖国以及其他非洲国家,从战争的废墟上重建。却依然是抱着谨慎乐观的态度,我希望利比里亚还是由我领导,保持和平,并取得更多的政绩。
虽然我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你们这些毕业生的知识和成就将远远超越我。因为看起来,历史正在加速发展。毕业之后,你们将离开这个相对安全、讲究规则、充满确定性的校园,进入不确定的真实世界。全世界的各种社会都在转型,新的特性被锻造出来,各个国家都在被重新定义。全世界像你们这样的青年,关于社会如何管理以及由谁来管理,正在越来越多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旧的控制模式已经被颠覆了,这是个关于国民和国家命运的问题,现下正在各国内部引发激烈讨论。以前那些不敢也不能发言的人们,正走上发言台,提出自己的立场,不管有没有收到邀请。
十年前,我们知道的悲剧事件——911,主要是通过传统媒体——广播、电视、以及CNN的新闻网上传播。那时没有Facebook,没有YouTube,没有Twitter和其他社交网络,这些我的孙子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过去的10年中,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开始使用新技术,改变了生活的各个方面,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在这10年中,世界变得更小,联系更紧密了。10年前复杂的金融操作指令,对于今天的对冲基金和投资银行来说,也许只是小玩意。10年间,我们的市场和经济更加融为一体,调节起来更快速。
就在六个月前,突尼斯突然爆发了革命,这在北非和中东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引发本质的变革。如果没有数字化的社交媒体的存在,这一切会发生吗?或者如果人们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食品价格,这一切会发生吗?要是在10年前,就算具备了同样的前提条件,只是沟通不如现在便捷,这一切会发生吗?你能想象接下来的10年会出现什么吗?接下来的50年呢?
甚至在Facebook取代Friendster之前,我们的世界就已经进入了转型期。哈佛的学生、老师、毕业生、毕业典礼演讲者,正是这种转变的关键的演员、作者和历史学家。1947年,美国国务卿乔治·马歇尔就站在这个院子里,面对像你们这样的毕业生,宣布了马歇尔计划,抢救被二战摧毁的欧洲:
他说:“我不必提醒先生们(我不知道女士们都去了哪里),世界形势的严峻性。但是,可以说是很严重。”——马歇尔接下来就实行他的举世闻名的马歇尔计划去了。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复兴的欧洲,接着是东亚的崛起,而这些都是非洲目前进程背后的催化剂。
1956年,当另一个哈佛毕业生肯尼迪总统(那时还是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公开发言,分析了政治家和知识分子之间的紧张关系。作为政治家,肯尼迪这样说:“我们需要学者公正的观点,也需要他们技术性的判断,这样才能防止我们被自己的宣传口号蒙骗。”在新兴的民主国家,许多投票者大都是文盲,所以选票上不得不印上各种图案,代表不同的候选人。这种情况下,口号政治和政治民粹主义的危险性只会更大,不仅仅是恶劣的政策问题,它本身就能将国家引向战争。当然,肯尼迪这样说是为了启动和平这一项目,让美国人跨越大洋,教育学生、训练教师,影响了全世界几百万人口,促使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小。
1974年,Ralph Ellison在毕业典礼上演讲,告诫毕业生和校友:“不要沮丧,不要轻易丧失信念,因为你已经付出的行动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到效果。”他相信尽管有种种挑战,国家的复兴依然会实现。
再后来,著名的哈佛辍学生比尔·盖茨,是他让我们所有人使用同一种计算机语言,将我们用电子方式联系起来,使世界变得更小,打开了通往未来的大门,然而上一代人曾经认为那些只是科幻小说的内容。而今天,因为他的出现,我们更像生活在一个地球村里了。
随着哈佛毕业生奥巴马当选为美国总统,美国政治家的形象大大改善。虽然他的当选正是说明美国发生巨大变化,但是让我提醒你们美国人的是,有一点利比里亚超过了你们,那就是我们选出了第一位女总统,也许比美国早了11年。
今天,我更多的是以哈佛人的身份与你们交流。某种程度上,今年也是我的毕业年。正如今天你们结束了一段旅程,将要开启下一个旅程,我在今年11月也会如此。我的利比里亚总统的第一个任期即将结束,我将再次投入大选。然而我最强大的一个竞争对手,就是个哈佛毕业生。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现任的这个哈佛毕业生也下定决心要赢得大选。因此,哈佛与利比里亚的关系完全有保障,非常可靠!
哈佛大学2011届毕业生,我敦促你们要勇敢无畏地去面对未来。事只要还没做成,就不意味着它不能做成。我竞选总统时,没有因为从来没有妇女在非洲当过总统而感到畏缩。不能因为利比里亚政府总是被男人控制,就说明这是对的,我没有被吓住。所以今天,利比里亚领导岗位上有前所未有的大量的妇女,我们还将继续增加。
当你们进入社会,很有可能变得倦怠和偏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抵制住这种愤世嫉俗的心态。这个世界依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改变是可以发生的。正如我今天在这里所说,我的总统之路并不顺利,充满变数。监狱、死亡、流亡,任何一个理由都能使我退出,忘掉自己的梦想,但是我坚持下来了,坚信我的国家和人民绝不应该是那时的样子,而应该好得多。回顾我的人生,我面对那些艰难时刻,反而感到非常珍惜。因为有了那些痛苦的过去,我才更珍惜现在,它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领导人、更好的人。
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不要担心超过自己现在的能力。如果你的梦想不能令你感到害怕,那就说明它们不够大。如果你的梦想很小,当它实现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顿时空空荡荡,因为你的梦想为你的人生创造出任务,对你提出要求。不过我相信,你们会令我们的世界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充满信心。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我们都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我们都必须做好去改变世界的准备。当我们接受这种传统,追求卓越,去开拓那些未知的领域,没有人能够预言我们能达到怎样的成就。
勇敢向前,未来正在前方等着你们。
谢谢大家。
·There were times when I thought death was near,and times when the burden of standing tall by one‘s conviction seemed only to result in failure.But through it all,my experience sends a strong message that failure is just as important as success.
好几次我觉得我与死神只有一步之遥,还有好几次自己都坚信最终会失败。但是经历过这一切后,我的经历却传达出一个强烈的信息,那就是失败同成功一样重要。
·Africa is no longer a continent of countries with corrupt big men who rule with iron fists.It is no longer the Dark Continent in continual economic free fall,wallowing in debt,poverty and disease.
非洲不再是独裁者一手遮天、腐败无处不在的大陆。也不再是经济像自由落体那样下滑的黑暗大陆,不再是只能沉溺于债务、贫穷和疾病的大陆了。
·The future of all of our countries is in the hands of the young people,people like you,
我们所有国家的未来,应当掌握在年轻人手中,就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的手里。
·Across the globe,entire societies are being transformed,new identities forged,and national stories retold.People your age across the world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vocal about how they are governed and by whom.
全世界的各种社会都在转型,新的特性被锻造出来,各个国家都在被重新定义。全世界像你们这样的青年,正在越来越多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关于社会如何管理以及由谁来管理。
·As you approach your future,there will be ample opportunity to become jaded and cynical,but I urge you to resist cynicism-the world is still a beautiful place and change is possible.
当你们进入社会,很有可能变得倦怠和偏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抵制住这种愤世嫉俗的心态。
·If your dreams do not scare you,they are not big enough.If you start off with a small dream,you may not have much left when it is fulfilled because along the way,life will task your dreams and make demands on you.
如果你的梦想不能令你感到害怕,那就说明它们不够大。如果你的梦想很小,当它实现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顿时空空荡荡,因为你的梦想为你的人生创造出任务,对你提出要求。
·Go forth and embrace a future that awaits you.
勇敢向前,未来正在前方等着你们。
文化采撷
非洲“铁娘子”
利比里亚女总统——有非洲“铁娘子”之称的埃伦·约翰逊·瑟利夫(Ellen Johnson-Sirleaf),有“和平斗士”之称的利比里亚活动家莱伊曼·古博薇(Leymah Gbowee)以及也门记者兼妇女权益活动家塔瓦库·卡曼(Tawakkul Karman),三人分享2011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
诺贝尔委员会赞扬这三位女性采取非暴力形式为维护妇女的安全和权益而进行斗争,并全身心投入和平建设工作。
随着诺贝尔和平奖的公布,埃伦·约翰逊·瑟利夫的传奇人生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她的人生充满坎坷,但她不懈奋斗,始终用自身行动去维护和提高妇女权利。2005年,她成为非洲首位民选女总统。作为利比里亚团结党的领导人,约翰逊·瑟利夫在利比里亚政坛以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人们的尊重,享有“铁娘子”的美誉。
她在当选总统后呼吁所有非洲妇女尽力帮助治理自己的国家。她信心十足地表示,女性总统的产生将为妇女打开更多的大门,让她们能够以更有效的姿态参与社会各阶层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