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蜀山仙侣传
8450000000061

第61章 心怀天下者

退出房间,莫冥抱着月如的身体独自一人来到了山下。

趁夜,莫冥将月如埋在了山下的小河边。他自己手动挖好了土坑,轻轻将她放了进去,最后看了她一眼,看她那安然离去的模样,莫冥实在心痛。最后,只得忍痛一点点将松土铺盖在她的身上。都弄好了这些,莫冥又找来木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那只滴着鲜血的手指一笔一画的写下‘爱妻月如之墓’!

莫冥现在不否认她是自己的娘子,是的!莫冥心里很矛盾!相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月如,他真的放不下。本来想将她忘掉的,可是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安静的生活。也就是她的出现,让他现在的生活过的这样悲痛。她临死前,莫冥应诺,叫了她一声娘子!月如也是因为他这一句话才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离开了。莫冥也不否认自己现在还爱着月如!说实话,月如是他平生第一个喜欢上,爱慕上的女孩,多少这个‘第一个’还是会永远铭记在他的心中。

这会,他站在坟墓前面,悲凉的月光照耀着那木牌上六个大字‘爱妻月如之墓’!这六个字是如此的明晃,那鲜血刻画出来的血字此时就好象是在流淌着的鲜血!

莫冥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坟墓!因为他不想再打扰她了,让她安静的离去,安静在里一个世界生活吧!相信她,来世投胎做女人,会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好的男人!过一辈子幸福的生活!莫冥也只有在此祈福了。

离开了那块坟墓,他开始在山上漫步。山上各处灯火都已经灭了,现在已是深夜,还会有谁像他一样心里装着事情睡不着觉而在外面瞎逛呢?

正想着,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莫冥迅速的回转,猛然的掐住了后面那人的脖颈。

“啊~”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是,是我啊!相公~你松手……”

莫冥惊到,原来是莫灵珊。莫冥赶紧松开手,扶着她。“怎么是你啊?打半夜的怎么不去睡觉啊?”

“咳~”灵珊轻咳了几声。莫冥要是再使出一点力气,可能她就会没命了。要不怎么说,最好不要在后面与曾经练过武的人开玩笑。这不,灵珊刚刚就想在后面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吓他不成,反被其伏!

灵珊揉着脖颈,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啊?还说我呢!”灵珊白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理他了。

“哎~”莫冥叹了口气。灵珊以为莫冥回来哄她,可是就莫冥现在的心情,他怎么还会有心再去和她闲扯呢!

半晌莫冥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望着漆黑的夜空,沉默着。

灵珊看出了他是有心事,走到跟前,有些担心的问他:“相公,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大高兴啊!”

灵珊话音刚落,莫冥就接到:“她,死了!”

“嗯?谁?……”

“月如!”莫冥自言自语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但是肯定不是在和灵珊!“是我害了她!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她是被我害死的!是被我害死的……”

“相公!相……”还不等她说完后面的‘公’字,莫冥这会已经独自走远了。

灵珊心里颤着,莫冥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快步赶上去,拽住他说道:“她不就是一个小女子,小丫鬟嘛!死了就死了,至于你这样嘛!”

“你住口!”莫冥吼了一声,随手甩掉灵珊拽着他的那双手。“不许你这样说她!”莫冥瞪直了眼睛,满眼都是怒气冲天的火气,现在看来,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啊……”灵珊被他这么一吼吓到了,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相公,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莫冥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了刚刚那冰冷的表情。他也没有回答灵珊,只是转身离开了。

灵珊望着他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她的心里真不是滋味,难道自己在他心里连个丫鬟都不如了?那自己在他心中还算的上什么呢?

莫冥又回到了山上,他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找叶孤虹。

叶孤虹见他脸色不太好,心里知晓他是有心事,便问他:“怎么,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么?”

莫冥掩住脸面,怕让她看出什么。但是她已经看出来了。“没,没什么!”

叶孤虹和蔼一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必多问!呵~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莫冥这才转过头来,端正了脸色,直言道:“我打算去朝廷皇宫去偷回秘籍!”

一语既出,当场就惊到了心态平和的叶孤虹。

她这也才紧张起来,问他:“难道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我只是想尽早让天下太平,让黎民百姓过上安平的日子而已!”

叶孤虹看出他眼中的扑朔,心里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孩子实在是心思太重,叶孤虹一时也茫然起来。“那你要和谁去呢?让馨儿陪你去吧!……”

“不!”莫冥一个字止住了叶孤虹接着说下去的那句话。他表情阴冷的说道:“我谁也不带,自己一个人去!”

“嗯?那怎么行?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可以?”叶孤虹知道让别人陪他去是累赘,但是他自己一人行事就不如两个人一起去,心眼多,想得也就多,谨慎的也就多!可是,莫冥此话的意思倒是为何?此行的意义又到底是为何?

“没关系的,我会小心的!”

叶孤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之所以来找我,就是让我来转告他们吧?”

“嗯!”莫冥轻微的点下头。随后,他将右手伸出,一点金光从他手心显现出来,最后化作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正是他那柄轩辕剑!

莫冥握着宝剑递了过去。

叶孤虹不知他的用意,轻声问他:“这是何意?”

莫冥低下了头,闷声闷语的说道:“此行关系蜀山重大,关系武当重大,关系梦馨以后的生活……”

“你不会是打算好了要与长乐同归于尽吧?”叶孤虹接下了他的话。

莫冥摇了摇头,这让叶孤虹稍放下心来。可是后面的话却又让她大吃一惊。

莫冥说道:“如果此行被长乐发现,而我又无力逃回,我会与长乐同归于尽!到时候请您将这柄轩辕剑交给我妹妹莫夕,蜀山武当派今后的大任就落入她的身上了!”

叶孤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能让他这么去做呢。再怎么说,他是梦馨的夫君,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向梦馨交代呢!“那怎么行!你不为我们大家着想,你也要为馨儿想想啊!”

莫冥心里一颤,提到梦馨就是他伤心之处。好久,莫冥都沉默着,没有言语。

叶孤虹见他有回心之意,接着又劝他。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听,他在想着一个问题,是正义永存重要,还是永驻的爱情重要呢!

叶孤虹说了很多话,可是收到莫冥的回复只有那么一句话:“莫冥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为了正义,为了蜀山,我认可舍弃爱情去让正义永存!舍己不得舍人!”

叶孤虹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心里不知是怎么样个心情。如此年少的少年就懂得这些,实在是孺子可教!实在是天下难寻!

莫冥没有等她的回复,只是将轩辕剑交到了叶孤虹的手里,转身离开了。

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叶孤虹这才回过神来。

她握着手中的轩辕剑,此时只感觉它那道熠熠金光照耀了天地,正义之气在乾坤荡开。叶孤虹眼中透漏出一种极其佩服的目光。心里不觉的想到了那么一句话:心怀天下者,必成大业也!

不愧是莫凌峰之后啊,会有如此大气!

莫冥见过叶孤虹以后,还是没有立即离开。他心里还有一个人舍不得,那就是刚才叶孤虹说的那个人,梦馨!

来到她的房间,轻声走进来,她在熟睡中。

莫冥放轻了脚步声,缓缓走到她身边。

那清秀的容貌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是一张白纸,一尘不染!胸前起伏不停,呼吸匀畅。她睡的很香,可却不知为何,她眉下的细小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随之一颗晶莹的泪珠流淌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了下来。

好像她知道他要来似的;好像她又知道他将要离开了似的;又好像她想将莫冥挽留下来似的,泪珠顺着泪痕接连不断的滑落下来。

莫冥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他自己舍不得她们而留下来,这样耽误了大事,他就是罪人!她轻轻的俯下身子,将头靠了过去,贴近了她的嘴唇。一股热气扑来,莫冥闭上了眼睛,悄悄的吻了一下她淡薄的嘴唇。

之后,他猛的转过身,不再向后看一眼。

余留之际,一只手迅速的抓住了他。

莫冥一惊,一时不知所措。只听得后面梦馨在轻声喊叫着:“莫冥,不要离开我!不要……”

过了一会,她停止住了,那只手也自然的放了下来。原来她是在做梦罢了。

莫冥转身不再管顾,离开了房间。

天还没有亮,才是三更天,大家都沉浸在梦乡之中,而莫冥却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去往朝廷皇宫荼州的路上,莫冥一直都在想着事情。

自己这次一人前往只为了秘籍前行,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会得手,但是总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吧!与其在莫灵山上等死,还不如先行一步去拼一拼,兴许还能拼赢呢!但是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了!

偷盗秘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皇宫里侍卫高手众多,想要直接去抢夺,那就是去找死!所以去也要秘密潜入,但是潜入皇宫他也不知道秘籍在哪里啊,皇宫里那么大,又上哪去找秘籍呢?

其实要他自己一个人前去就是少一个人他少份担心。不能说梦馨她们是累赘,但是人多了反而会走漏了风声,并且如果真的遇到危机了,莫冥还要照顾好身边的女眷,他的武功就又大打了折扣。就算是战亡,也是一条命!而不是更多条人命!所以他自己前行,他还是很放心的,他也省心了不少。

莫冥刚刚走后不久,梦馨就莫名的被梦境吓醒。

不出所料,她刚刚就是梦见莫冥离他而去了。他临走的时候,梦馨还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可是最后他还是走了!

“不!啊~”梦馨不敢再去回忆梦境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她醒来了,她想见到莫冥。起身,她去了莫冥的房间。

“莫冥!莫冥!你在哪里啊?不要离开我啊!”梦馨推开他的房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根本就没人。梦馨傻眼了,难道他真的是……“莫冥~”

就住在隔壁的莫夕听见了声音,赶了出来。她也一直都没睡好,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似的。赶出房间,发现梦馨跪在床边上捶打的木床。

莫夕疑惑,赶来制止住了她。“姐姐,你怎么了啊!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啊?”

梦馨回过头来,只见那脸上满是泪水,现在真正的应了那个词语‘以泪洗面’了。

莫夕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弯下身子问着梦馨:“姐姐,你到底怎么啦?怎么哭了呢?”再向四周望去,这是莫冥的房间啊,可是总像少了些什么呢!

忽然,她恍然大悟,不由的惊道:“哥哥呢?”莫夕心里悬了起来,问着梦馨:“姐姐,你看见哥哥了么?”

梦馨哭着摇起了头。

莫夕也傻眼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莫夕想了想,哥哥要是离走一定会通知某个人的!不是馨儿姐姐,也不是自己,那就一定是叶孤掌门了!

“姐姐!起来,我们去叶孤掌门那里。问问她,她兴许会知道!”莫夕边说着边将梦馨扶了起来。

“师傅!”

深夜之时,叶孤虹不惊打扰,有些不耐烦,但是这么多年造就了她强大的忍耐性。她缓了缓神,冲着门口叫了声:“进来吧!”

闻声,梦馨和莫夕慌忙的赶进屋来,两人一齐跪在了叶孤虹面前,拜道:“参见掌门!”

叶孤虹很惊讶,她知道梦馨和莫夕一定会来向她打听莫冥的下落。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早就来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