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郎平一声大喝。
长戟舞出的灵力将他的四周完全封锁,带着不顾一切的煞意。
森冷的杀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丫头疯了吗?竟想杀掉东宸院先生?
“找死!”他阴沉着脸抽出两个圆环,在胸前狠狠相击。
伴随着清脆的“吭哧”声,无数道水流激射而出,将叶澜衣的长戟牢牢缠住。
叶澜衣猛然回抽,却发现长戟好似陷进了漩涡之中,不但拔不出来,自己还被踉跄地朝前拉了几步。
抓到这一瞬间的破绽,郎平狠狠将一枚圆环弹出,正中叶澜衣胸口。
叶澜衣被击得飞了出去,却迅速翻身而起,强撑着站了起来。
口中火辣血腥,腹腔内翻腾的血气被她狠狠咽了下去,赤红着眼睛看着郎平。
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郎平其实只有灵士七重,正面交锋自己竟然被打得这么惨。
纵然她替纳兰拓接下的攻击被焚净天火吸收了一半,另外一半也令五脏六腑受了不少的伤,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咔嚓”两声,叶澜衣还未反应过来,两条锁链就被突然甩来,将她和纳兰拓双双捆住。
“偷袭先生,真是反了!你们是打算被驱逐出东宸院吗?”郎平冷声道,面色有些扭曲。
“殴打学生至吐血,你这个先生当得也不怎么称职!”叶澜衣冷冷呛回去。
蓦地,她的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郎平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带着细刺的长鞭,“啪”地一声甩在她的背上。
“还敢顶嘴?我这就好好教教你尊敬师长的礼仪!”
“住手!殴打女孩子算什么!要打就打我!”纳兰拓眼睛红得吓人,怒气冲冲地挣扎着,将锁链摇得嘎嘎作响。
“别急,你也逃不了。”
郎平嗤笑一声,下一鞭子毫不留情抽到纳兰拓的身上。
“啪!”“啪!”“啪!”
课堂中一片静默,唯有清脆的鞭挞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叶澜衣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仿佛完全不知自己的背后已是一片血红。
终究是纳兰拓忍不住,颤声开口道:“澜衣,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们是兄弟!兄弟就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叶澜衣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目光灼灼地盯着郎平的脸。
还有,有仇一起报!
她要记住郎平,时刻提醒着自己今日所受的侮辱,提醒着自己变强变强。
然后加倍还回去!
“郎平,你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体罚两个敢对教席先生动手的不听话学生。”郎平停下手,恭敬回道。
“两个刚入院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伤到你?”院长欧阳羽摇摇头,“将他们放了吧,去我那里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郎平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两人。
“澜衣!”纳兰拓一解除束缚,就急忙冲到叶澜衣面前。
他皮躁肉厚,郎平的鞭子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可是叶澜衣。。
看着被鲜血浸湿的后背,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瞪向郎平。
“纳兰拓。”欧阳羽摇摇头,警告般地喊了他一声。
纳兰拓垂下头,突然伸手,将叶澜衣往自己背上一抗。
“我能走。”叶澜衣一惊。
纳兰拓却不言语,驮紧了背上的少女,快速跟了上去。
欧阳羽望着面前倔强不开口的两人,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路上,郎平已经添油加醋将两人如何放肆地准备弑师的事情说了个遍。
然而那两个当事人居然连一句辩护也没有。
望着两张倔强的脸,欧阳羽似有些无奈道,“你们若没有话说,我就要开始罚了?”
郎平勾起一抹冷笑,冲着两人哼了声。
见两人还是没反应,欧阳羽咳嗽了两声,“回去将你们的伤简单处理下,然后就罚你们去帮学院里的客卿长老们清扫屋子。”
郎平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欧阳羽。
纳兰拓和叶澜衣同样一脸狐疑地看着欧阳羽。
这种罪行,不是应该直接逐出东宸院吗?居然就用清扫屋子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打发了?
“院长。。”郎平急忙开口,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欧阳羽淡定地指了指纳兰拓,“你就去听雪水榭吧。梵先生眼睛不好,你可要多帮着点。”
纳兰拓呆呆看着叶澜衣,想好的一肚子狠话一句都没用上,甚至幻想的踹开东宸院大门潇洒走人的情景也没机会实现了。
他灰溜溜,老老实实地一溜烟跑回了早上才离开的水边小院。
水榭旁,梵清弦白衣曳地,低头拨弄着茶盏。
而他面前的小几上,还摆着一瓶丹药和一盒药膏。
听见他莽撞的脚步声,梵清弦的脸上无奈地抬起头,“早上还好好的从我这里离开,却带着一身伤回来。”
“先生。”纳兰拓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溜溜,满腔的愤懑在温和沉静的男子面前化为一片委屈。
“先将伤口处理了罢。”梵清弦将丹药和药膏推了推。
顿了顿,他才仿若不经意地提到:“昨夜你说的家事我很感兴趣,不如继续讲给我听?”
纳兰拓有些错愕,呆呆看着梵清弦,却见他的嘴角弯了弯,“我曾见过一个天生石脉之人,他的修为不在我之下。”
“哐当”一声,纳兰拓手中的药膏落到了地上。
而另一边,叶澜衣一瘸一拐地走向一片爬满紫色花藤的阁楼。
虽然欧阳羽让她先处理下伤口再去受罚,她却并无半分耐心,只希望快点打扫完毕。
然后回去修炼!
自己还是太懈怠了,明明修炼速度要比旁人慢上许多,她还这么不思进取不多花比别人几倍的功夫!
她太自信自己偷袭的本事了。
然而,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让她采用取巧的法子胜利。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她就如同张牙舞爪的蚂蚁般可笑。
强忍住背部几乎将要把她的腰压弯的疼痛,她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静谧的玉阙阁大门洞开,仿若在等着她的到来。
玉阙阁?叶澜衣看着牌匾上的字微愣。
这不是院长居住的院子吗?但是好像已经被某人鸠占鹊巢了。
蓦地,一抹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漆黑的眼眸静静看着她,复杂的流光几乎将她淹没。
似心疼,似恼怒,似隐忍,似。。
想要不顾一切将她抱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