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衣掉落得太诡异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被那股莫名其妙出现的力量给直接压了下去。
重力!
落入废墟的刹那,她终于想明白这股力量是什么了。
齐钰,他真的是君阶吗?
一个君阶,怎么能够施展出领域的力量?
重力领域,是领悟了空间之力的王阶高手,才可能施展的能力。
而且,能够操纵重力的王阶高手,也是凤毛麟角。
至少,叶澜衣还未见到过,只在书籍里面读到这样的记载。
烟尘散开。
冷静的少年立在擂台的废墟之上,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座小山。
那个少女,就是被他用重力压到了擂台上,再被术法操纵的土之力埋葬。
裁判的额间冷汗淋淋。
万万没想到,两个中级君阶的争斗,会造成这样大的破坏力。
而另外一个久久说不出话来的,却是观众席上的乐容。
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不停地问自己,如果真的和这个怪胎少年战斗到这个地步,他是否能够躲开这道攻击?
“此场比试,齐。。。。。。”
裁判正准备扬声宣布齐钰胜利,就见那座小山的顶部滑落一块岩石。
接着,一道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我还没输。”
这个苦逼的裁判再度被打断话语。
都这样了,还没输?
又一块岩石滑落,里面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一点。
“我脚下,可还踏着擂台的石块呢。”
仿佛害怕别人听不清,这道声音是被灵力激荡出来的,清晰地传入了观众席上每个人的耳中。
一群人大跌眼镜。
都这样子了,就是不算掉下擂台,这还能打么?
齐钰骤然有不妙的预感,再度扬手,重力领域压下。
而就在这刹那,他却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魂力攻击!
埋在废墟中的少女彻底暴怒了,毫不客气运转魂力朝着他的魂海袭来,将他的重力领域硬生生打断。
“轰隆”一声,磅礴的灵力呼啸冲出,让那座小山样的废墟瞬间崩塌。
齐钰无比震惊地瞪着从废墟中冲出的人,都忘了出手攻击。
裁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免过于震惊而掉了下去。
观众席,则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双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废墟里散发的强大灵力。
以及,那个直接被这道爆发灵力给扫出去的少年。
“高级君阶?”
齐钰一向冷静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比起那些世界观被刷新的观众,最憋屈的人应该是他的吧?
万万没想到,他用尽灵力调动的强悍土系术法,直接将这个以为会成为手下败将的少女给送入了高级君阶!
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诺,我还保护好了这块岩石,没有掉下擂台哦。”
裁判沉默地看着她脚下那块摇摇欲坠的砖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谁还有空关注你有木有踩着擂台啊!
大家的关注点全在你是怎么能打着打着就晋级了好吗!
最沉默的,估计就是沧浪城的那一票人了。
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这个少女,在短短时间内,从突破君阶,到一举冲破高级君阶。
什么时候,君阶晋级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了?
其实他们却不知道,叶澜衣同样是厚积薄发。
她在四时轮回阵里面也不是白磨砺的。
出来的时候,虽然只是突破了中级君阶,但实际上,领悟和积累所得,远远超越了中级君阶。
而后来,她每天都在比斗场中厮杀。
对一个适合战斗中晋级的疯子而言,每一次战斗,都让她距离高级君阶更进一步。
在场的人,只看见了她打斗中晋级的风光,却忘了,她曾经浴血战斗的****夜夜。
就在地榜比试区全民风中凌乱的时候,一道应该出现在司仪神王身侧的白衣身影却缓步来到了贵宾休息区一个封闭的小院。
“你让人喊我来,有什么事情。”
清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清弦哥哥。”软腻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梵清弦顿住脚步,面无表情道,“圣香神王,请自重。”
疏离清冷的声音,将粉衣女子的眼泪全部击打回去。
红肿的美眸盯着那袭不染尘埃的白袍,颤声道,“清少主!司音神王!连你也要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白衣男子沉默站在原地,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至今,他还没从圣香杀害那么多人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虽然,照顾她不过是为了还她姐姐的救命之恩。
但是,突然发现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女子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圣香,你枉为神族!”
半晌,白衣男子的口中,淡漠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还记得,我是神族后裔。”圣香红肿着眼睛,哭的梨花带泪。
“论血统、论出身、论修为、论容貌,我哪一样比她差!为什么,他为了她,这么陷害我!”
梵清弦忍无可忍,轻轻一甩袖子。
“够了。我问你,那些真的只是陷害吗!”
如雪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圣香止住了哭声,怯怯咬住了嘴唇。
不知怎么,明明平素神情温润的,是面前这个人。
她却总觉得,这个神族的少主一旦发起火来,比妖孽邪肆的天衍神王,还让她感到畏惧。
也许是因为,神族血脉的压制。
梵清弦,是正统纯净的紧那罗王族血裔。
而她拥有的乾达婆族血脉,却并没有那么纯净。
但纵然如此,在神族凋零的时代,拥有神族血脉,也足够让她自觉高人一等了。
虽然,其实因为神族稀少,天族人已经不如他们的先辈那样崇敬神族。
见圣香一直未说话,梵清弦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道,“若没有事情,我就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圣香深吸一口气,骤然站起来,“你忘了,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白衣男子一震,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圣香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她就知道,想要让梵清弦帮自己,抬出姐姐最有用!
然而,尚未等她开口再说什么,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眼瞳骤然冷厉下来。
“我问你,你姐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