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斗死伤惨重,为了获胜,叶家先祖所在的那方阵营里重伤的战士们恳请利用魂器的锻炼之术将他们的神魂封入,化为利刃继续战斗!“
叶明书的话,让在场不少人变色。
白衣男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澹台明月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沉默下来。
“后来呢?”少女沉静的声音,击碎了有些沉滞的气氛。
叶明书眼神漂浮,似乎已陷入到那个久远的故事里了。
“据说一共有一千两百人自愿让自己的精魂化为魂器,但最后,却只有一百一十九人熬过了魂器锻炼时蚀骨炼心般的痛楚。他们成为了最锋利的刀和永不灭亡的军团。”
只要他们寄生的魂器不被毁灭,就会一直存活下去,和兵刃一起不死不灭。
这样永不灭亡的对手,成了许多人的噩梦。
“但是等那场战争结束,还剩下七十九人。”
叶明书淡淡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却道出了那场战争的残酷。
“因为某些原因,叶家先祖带着这队杀不死的战士留在了这片地域。而千年前,轻菲郡主得到魂兵的认可,成为那一任的魂兵之主。只是可惜,她将魂兵用在了皇权争夺之上。”
叶明书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镇重地看向叶澜衣。
“当年叶轻菲利用魂兵帮赢家先祖建立东胤,犯了族规。她在东胤建立后曾回过一次十方圣域,坦言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已将魂兵封印,只等叶家的有缘后人再度被他们认可。”
“她将魂兵封印在了紫云密库?”叶澜衣皱了皱眉头。
虽然得到了叶轻菲的传承,但是她现在却也很想骂一句她当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种叶家的底牌怎么能放在赢家也能接触到的地方。
叶明书似乎看出了叶澜衣的不满,突然叹了口气。
“当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做,现在已经不可考证。甚至魂兵也不一定在紫云密库。家族史书上只说,若后人将青叶佩复原,就能得到有关魂兵的线索。”
叶澜衣沉默了一会,忽然邪恶地挑了挑嘴角。
“不知赢无忧的命,和青叶佩,在皇室的面前,哪个更重要?”
澹台明月有些同情地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赢无忧,撇撇嘴:“我打包票,他还不如一枚玉佩重要。”
叶澜衣没有温度地笑了笑,“说得也对,当今皇子也不只是他一人。”
“澜衣姐,你不会是想。。”澹台明月突然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叶澜衣眯起眼睛,“如果我的那个合作伙伴够听话,我不介意将他扶上皇位。”
三位长老纷纷吸了口冷气。
敢情三小姐不光打算灭了现在的皇室,还打算培养一个自己的傀儡君主出来?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不将那个老祖和其他碍事的人解决了,我们叶家就要一直躲躲藏藏。”
叶澜衣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芒。
既然皇室不仁,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当然,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另外半枚青叶佩。
如果能得到魂兵相助,她灭掉赢家会轻松很多。
毕竟皇族那么多的军队也不是在那里摆着看的。
“如果我乔装成赢无忧。。”
叶澜衣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几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将她未说完的话截断。
“胡闹!”梵清弦温润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雪。
“不可以!”说这话的是三名长老和她的祖父。
叶君泽没有说话,可是眼中流露的神色分明是你若是敢去,我就和你拼命。
叶澜衣讪讪一笑,“我就是随口说说。”
乔装成赢无忧确实不太现实。
毕竟她对赢无忧的习惯并不算了解,很容易在那群老狐狸眼中露出马脚。
不过,若是赢无影呢?
叶澜衣心中一动,想起这个还陷落在兰亭先生手中的“同盟”。
“不管怎么做,我要先将赢无忧送回去。”叶澜衣开口了。
好不容易以洛昀的身份留在了赢无忧身边,不多探听点消息怎么对得起她花的易容功夫。
如果被赢家的人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找寻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恐怕要气得吐血吧。
叶澜衣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叶君泽开口。
叶澜衣摇了摇头,“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
说着,她走出房门。
门外,整整齐齐地站着死里逃生的叶家子弟和青衣骑。
每个人的脸上,都毫不掩饰刺骨的杀意与坚定。
“三小姐!任凭差遣!”一名青衣骑越众而出,朗声道。
经历了被伏击、被捉拿,被通缉,不管是这些年轻的子弟,还是已能独当一面的骑兵,都涌起了强烈不甘和想要复仇的愿望。
叶澜衣的嘴角翘起,“好!从今天起,你们就听从二公子的训练和调度!”
“姐!”叶君泽震惊地看着她。
少女扭头一笑,意味深长道:“你才是未来的家主。”
叶君泽的嘴角慢慢垮下,眼中浮起一层冰霜。
“我定会让叶家铁骑踏平皇城!”
少年没有争执,反而一字一句地吐出心底的话。仿佛在重复着自己的信念,却让叶家子弟全部血液沸腾起来。
“踏平皇城!灭掉皇族!”
气吞山河般的声音,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也让三名长老纷纷变色。
“看来,我们都老啦。”大长老忽地一笑。
“以后叶家,就要靠这些小家伙撑着了。”三长老感叹道。
“澜衣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遣。”澹台明月笑眯眯地蹦跶出来。
“不如,就帮我弄一批矿石,监督老疯子锻炼一批兵刃出来。”叶澜衣不怀好意地瞥向畏畏缩缩想要偷溜的老头。
老疯子打了个寒蝉,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叶澜衣将自己的打算仔细地安排了一遍后,就准备带着赢无忧回去。
叶秦天望着她,不舍地眨着眼睛,突然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叶澜衣随口笑道:“今年皇室这个年恐怕过不好了。”
东胤也有迎接新年的习俗,原本是喜庆的节日,叶澜衣却已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在这个红红火火的日子里面遭受一个最致命的打击。
“小叶子啊。”叶秦天对自家孙女的迟钝有些无语,“马上就到你的及笄礼了。”
叶澜衣怔住了。
她都忘了,原主和叶君泽的生辰正是新年的第一天——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