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都一一答应下来,当了娘的人最爱现自家的孩子,凌小柔当然也不例外,虚荣心受到极大的满足。凌小柔其实也是说的意犹未尽,只是时候不早了,她若不早些回家,还不知家里那三个宝贝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没有达成目的的小姐们个个揉烂了手帕,可在这种场合,自家嫂嫂和出嫁了的姐姐都不替她们着想,她们再气也不好就往王妃面前挤着跟王妃一起谈论育儿经,只能盘算着下次找个机会把王妃请到家中,可不带这些整天就把儿女挂在嘴边的夫人们了。
凌小柔、凌小敏与大少夫人道别后回到王府,天色还早,王爷和屈鸿泽都不在家,下人说是皇上派人请王爷进宫,王爷因记着王妃的话,怕屈家表少爷在家中无人能看着,就带在身边一同进宫了。
凌小柔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让人把三个宝贝孩子和屈涵达一同抱了过来,天儿不错,就在院子里玩着了。
贺楼远领着屈鸿泽进宫,贺楼远是轻车熟路,屈鸿泽却是第一次进宫,看哪儿都新鲜,难免就东瞧瞧、西望望,遇到精美的建筑再问两句。
见王爷虽然面沉着,对这位表少爷倒也是有问必答,那些想说宫里禁止喧哗的太监们也识趣地闭了嘴,以王爷的小心眼及他对这位表少爷的态度,若是他们敢把这话说出来,让表少爷面子不好看,王爷在皇上面前说一句,都够他们喝一壶了。
李旬这两日在宫里无聊,那些大臣都找宁远王套近乎去了,不来烦他的时候他才觉出那些人的好,既然他们都要去陪宁远王喝酒,他就把宁远王找进宫来,看他们还去找谁。
于是,一早李旬就让人去宁远王府将贺楼远宣进宫,只是没想到跟来的还有屈鸿泽,认了半天才认出,这个就是当初屈鸿安中榜眼时在君悦楼请客,当时莽撞地撞了他的那个小胖子,几年不见又胖了许多,若是如今再被他撞一次,李旬也不知自己还能有命没命了,看屈鸿泽时眼角忍不住就跳了几下。
屈鸿泽当然是认得皇上的,他跟皇上也算是不撞不相识,见了皇上礼仪也是没得挑。
虽然不知道贺楼远为何将屈鸿泽也带进宫,但有人陪总比没人陪的好,李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路都避着屈鸿泽,生怕他再冒冒失失的乱撞,好在屈鸿泽进宫也知道加小心,路还是走的很稳。
贺楼远每年都能进宫几次,对皇宫没什么兴致,难得屈鸿泽进宫一次,李旬就想着尽尽地主之谊,何况他对屈鸿泽印象其实也不错,当初被撞去半条命,也没把屈鸿泽如何,屈鸿泽在心里对皇上印象也不错。
两个平日话就多的人就隔着话少到不能再少的贺楼远一人一句地唠了起来,还颇投缘。
贺楼远左瞧瞧、右瞧瞧,很识趣地退后一步,总不好挤在人家当间阻了人家畅所欲言。
李旬跟屈鸿泽聊的开心,也就忘了之前对屈鸿泽这体形的担忧,聊着聊着两人就越走越近,贺楼远跟在后面,瞧着极大的反差,看屈鸿泽足足能装下李旬两个半的体形,更是坚定了让他减肥的信念。
走着走着就走到御花园,李旬没事的时候就好到这里逛逛,众妃嫔们当然也就抓住他这喜好没事的时候也到御花园里逛,逛过了说不定谁就能把皇上给领回去了。
可今儿见皇上不但来御花园逛了,还带了外男,那个没见过的胖子还好说,跟皇上相谈甚欢的样子,更是突出了皇上的小鸟依人,胖子一般性子都好,也不怕他让自己难堪,可跟在皇上和胖子身后的宁远王就让人比较发怵了,自从他弄死陈淑仪后,宫里的妃子们每每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后背冒凉风,妃嫔们就犹豫着过去还是不过去。
李旬一抬头,就看到一旁眼色诡异、踯躅不前的妃嫔,本来跟屈鸿泽谈了不少做生意的事,让他有些茅塞顿开之感,眼角眉稍就带了喜色,这一眼望过去就让妃嫔们觉得皇上心情不错,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虽然皇上还算是个温和的人,但真正能入得他眼的不多,这样带笑的时候也不多,妃嫔们原本那点犹豫就都给抛开了,含着笑就奔着过来了。
李旬正与屈鸿泽谈到兴起,虽然看到远处的妃嫔,也没放在心上,只看了两眼,又继续与屈鸿泽又谈了起来,脚下更是不停,直奔御花园中的一座小亭而去。
那里备了好酒好菜,边吃边聊再喝点小酒才叫美满。
妃嫔们都傻了眼,这可是红果果地被打脸,也不知皇上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一个个都跺着小脚,恨不得把那夺了皇上所有注意的胖子给踩到地底下去。
可能让宁远王都退后半步跟着的胖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是她们这些不甚得宠的妃嫔们能得罪得起的吗?
一个个埋在宫中各处的钉子被利用起来,很快,屈鸿泽从出生到长大,再到京城成为富商的过往都被摆了出来,家中有什么生意,都有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与宁远王的关系,包括屈鸿泽当初在君悦楼把皇上撞个半死的事都给挖了出来,再联想到被皇上一直信任的宁远王对皇上的态度,妃嫔们似乎都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事。
貌似皇上比较……欠虐?
那些原本还小意温柔的妃嫔都暗暗咬牙,是继续在皇上面前被不冷不淡地对待着,还是要孤注一掷吗?
而做为当事人,李旬坐在凉亭中,一边是宁远王,一边是屈鸿泽,瞧着一桌精致美味兴致也是相当的高。
“难得朕与鸿泽一见投缘,贺楼你可不能扫兴,我们今儿不醉不归。”李旬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贺楼远嘴角向一边翘了翘,与他不醉不归,皇上是记吃不记打吗?只是昨日就下定决心要跟屈鸿泽一同减肥,凌小柔昨日交待的几样可吃的东西里可没包括酒,这酒自然是不能让屈鸿泽喝了,而他要与屈鸿泽一同减肥,也是不能喝酒的,注定是要皇上失望了。
屈鸿泽忙不迭地端起一杯酒,刚要仰头喝下,再借机吃一口什么菜,结果被贺楼远一个冷眼望过来,吓得赶紧又把酒杯放下。虽然皇上不能得罪,但表哥更可怕啊。
李旬一杯酒喝完了,见没人捧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尤其见到是贺楼远阻止屈鸿泽喝酒,心里也有了几分不快,“贺楼,你为何不喝?难道还怕朕在酒中下毒不成?”
贺楼远坐在原地淡淡朝李旬垂首一礼,“我这表弟胖的过分,王妃令他减肥,这几日吃食上多有限制,还请皇上谅解。”
李旬瞧了瞧屈鸿泽这一身肥肉,倒真就谅解了,“既然鸿泽不吃,贺楼与朕同吃就是。”
贺楼远又道:“臣为鼓励表弟,愿以身作则!”
李旬也知道贺楼远决定的事,谁也拗不过他,干脆就自己吃了起来,又问贺楼远屈鸿泽能吃什么,之后按贺楼远所说,给上来几样水分大又不是很甜的水果,还有几盘菜叶子,再有就是几只朱桃。
屈鸿泽是又感动又辛酸,这回表哥都陪着他不吃了,他哪里还有理由不好好减肥?
李旬吃着肉,喝着酒,香味直往二人鼻子里钻,说实话贺楼远也是馋的慌了,但王爷是个自制力与决心都很强大的人,实在是馋了就狠狠地吃几片切好的朱桃,或是拿片菜叶子嚼嚼,还别说倒真是挺止饿的。
屈鸿泽含着眼泪把菜叶子往嘴里塞,难得怕他营养跟不上还能吃个鸡蛋。
吃着吃着李旬瞧着贺楼远就若有所思的样子,屈鸿泽感动表哥贴心,他却不认为贺楼远是个舍己为人的人,再看看贺楼远似乎比以往在蓟城时多了些肉的脸,李旬便明了他的心思,还不是怕小柔儿嫌他胖了?
对于身材李旬还是挺有自信的,虽然不如贺楼远壮硕,可身形好啊,原本就不胖不瘦的,中毒好了之后更是瘦了不少,这两年怎么养也没胖起来多少,如今穿上衣服都瘦的让人怜惜,为此各宫的妃子没少借着怜惜皇上给他炖汤。
相比贺楼远还要怕凌小柔嫌胖,他可是没这顾虑,忍不住就刺了贺楼远两句:“贺楼,要说咱们君臣也是有些年没怎么见了,你从成亲后可是见胖啊,小柔儿就没说什么?”
说完朝含泪吃草的屈鸿泽扫了一眼,意思是别胖的跟你表弟似的。
贺楼远又夹了一块朱桃片放进嘴里,淡淡地睨了李旬一眼,嘴角撇了下,“大丫不喜欢瘦的跟小鸡似的。”
李旬脸憋的通红,头上青筋跳了又跳,总是鉴于武力值没有跟贺楼远下战贴。
至于贺楼远吃草行为他也懒得管了,真把贺楼远吃的浑身无力,手脚发软,他再提出切磋,说不定就有取胜的机会呢。
至于现在,不吃他还省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