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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断舌雀

日本民间故事

徐调孚译

据说从前有一个脾气很坏的老太婆,她放一些淀粉在一只盘里,正要预备去浆洗衣服,却给一只麻雀来偷吃去了;这只麻雀是她的一个邻居的老妇养着的,她非常爱它,仿佛像她的儿子一样。那个坏脾气的老太婆见她的淀粉给吃去了,便把麻雀捉住,说了一声“你这可恨的东西!”便割去了它的舌头放它去了。

邻妇听得她的宝贝麻雀为了那事给人家割去了舌头,心中非常悲伤,便同她的丈夫越过高山,越过平原,四处去找寻麻雀,嘴里喊道:“割去了舌头的麻雀住在哪里?割去了舌头的麻雀住在哪里?”

最后,他们寻到它的家了。麻雀看见它的老主人和老主妇特地来望它,心里非常欢喜,便请他们到它的房子里去,感谢他们从前待它的恩惠,特地设宴款待他们,房间里摆满了酒和鱼,再没有空地方了,它还叫它的妻子,儿女们和孙儿女们都来伺候。后来,它丢下了酒杯,跳了一回名叫“雀舞”的轻快的舞。这样,他们过了一天。等到天将暗时,他们说要回去了,麻雀拿出两只柳条篮来,说道:“我送一只篮给你们,不知你们要重的一只还是轻的一只?”老人答道:“我们老了,还是给我们轻的一只罢,携带也方便些。”麻雀把那只轻的篮送给他们,他们便拿回家去。到了家里,他们说道:“让我们打开来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及至打开来看时,他们发现里边全是金银珠宝和绸匹。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想到是这些东西。而且还有奇怪的事情,他们越是一件一件的往外搬,篮里边越是一件一件的多起来。东西是永远搬不尽的。所以这一家立刻变成富裕和兴旺的了。那个割去麻雀舌头的坏脾气老太婆看见这情形,心中妒忌极了,走过来打听,麻雀住在哪里,这条路怎么去法。她说:“我也要去,”她便出发了。

麻雀又拿出两只柳条篮来,仍像前次一样问道:“你要重的一只还是轻的一只?”

她心想重篮里的财宝一定多,便回答道:“送我这只重的罢。”她接受了这篮子,背在背上回家去;她走出了麻雀的屋子,麻雀便笑起来了。这篮子重得和石头一样的难带;但终于背到家了。

等她打开盖来看时,一大群可怕的小鬼从里面跳出来,立刻把老太婆撕得粉碎。

录自《妇女杂志》第16卷第7号(1930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