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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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星 (3)

第二章 流星 (3)

原来那女孩就是如烟,她就颜斯夫妇唯一的亲生女儿。

如烟见状将一张红嘟嘟的小嘴翘得老高,表现出一副非常不高兴样子,对耿也氏撒娇道:“娘,我……我要吃辣子鸡。”

颜斯夫妇闻言双双一愣,转而耿也氏峨眉皱得更紧,微愤道:“大清早何以要吃辣子鸡,小孩子不懂规距,今天初一,响午我们要去庙里拜佛,一天都不能沾荤,看星儿和你就不一样!”言毕,耿也氏顺手夹了一快鸡蛋放进流星碗里。

是的,只有流星只顾吃他的饭,不言不语,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饭菜,他都会不言不语,他冷,永远都那么冷。

如烟听娘新说响午要到山上的庙里去拜佛,赫然显得特别地兴奋,忙问道:“娘,弟弟要不要去?”

耿也氏道:“当然要去,我们再去给你弟弟讨着护身符。”耿也氏言语时一脸的激色。

“那我呢?”如烟问道。“你……你已以有了,就不用再要了?”耿也氏道。如烟显得有些悲哀的眼神挪向流星,喃喃地低语道:“娘就知道疼我弟弟……”

流星依旧在扒他的饭,就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一样,脸上没有表情,还是一双冰冷的眼神。他孤僻,已然到了极点。

距离风奇小二村两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下是繁华的集市,山上有一座庙宇。

庙不是很大的庙,却有好几个和尚念经祷告,维持香火,常替有钱人做些佛事,为寺庙增砖加瓦,多忝一些菩萨。

初一是佛日,烧香许愿的信徒特别的多,到正响午的时候,寺庙内人来人往,源源不断,擦肩接踵,形若集市,耿也氏带着流星上得山来时,已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本来村主颜斯也要来,但好像村内出了什么事情,便没有来。

耿也氏体弱多病,今日出来时也不曾带随从,一阵劳累,她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内难受,只好坐在庙外的大石头上休息。

如烟见娘亲脸色十分难看,知道娘又患了老毛病,不由得心急如火,惊声叫道:“娘,你……你没事吧?”说罢,慌慌地有手去抚耿也氏的胸口,一个劲地惊叫不迭。

而流星见养母耿也氏病患,依旧没有表情,呆呆地看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径自走向庙里,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养母的痛楚。

如烟见流星在这个紧急的关头竟一语不发地走了,气急地大喊流星,流星既不回头,也不搭理,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慢腾腾地步向庙内。

他冷淡,看上去还很无情。

如烟见娘亲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直流下泪来,一边呼唤娘亲,一边大骂流星混蛋,冷血,急愤交加,泪如雨落。

耿也氏双手捂住疼痛的胸口,不断地娇呻出声,看着流星竟不顾她的病痛独自离去,本来惨白的脸上立即腾起一片惨云,愈发悲哀,心里暗想自已一家对待流星如亲子,从无二意,没想他居然这般无情,心念至些,耿也氏内心特别地伤悲,只恨自己夫妇二人当初不该收养无情的流星,一阵气急攻心,耿也氏越发感到胸口疼痛,只觉呼吸困难,连躯体都开如麻木,心如刀绞,犹如撕肝裂胆,痛不欲生。

正在这时候,耿也氏的面前突然伸过两只小手,一只手里端着一片指头大小的丹丸,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茶,递到耿也氏面前,那个人竟然是流星。

原来流星径自去庙里,只是为了讨一碗热茶,至于他手中的那颗丹丸,是一年前颜斯的一位大地武道朋友送给他的一颗“生命能量大救丹”,此丹乃精贵之物,由多道工序精炼而成,不但具有解毒功能,还有救急功效,医味老道,药理精髓,活血化瘀,能治百病,为念颜斯仗义疏财,为人忠厚,他那位朋友才送给他一粒。然颜斯当时见流星身体并不好,便让人交给流星服用,但一年以来,流星并没有服用,还将它带在身上,如今见养母旧病突患,他没想便将丹丸放进她嘴里,并扶着她将热茶和丹一起吞下。

耿也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绝对没有想到流星径自离开只是为了要讨碗热茶,给病痛中的自己服饮,要知道平时从来不言不语的流星,如今去庙里向佛家人说好话讨一碗热茶,经过多少努力!

当初颜斯将那粒丹丸吩咐下人交给流星时,她也在场,不曾想到流星竟没有服用,最终留给了她。

流星那张稚嫩的脸孔如旧很冷,但他漆黑的眸子中,此刻却溢满深情,那股儿子对母亲的深情。

耿也氏震憾了,瞅着正在用一只小手抹过自己面上冷汗的流星,她激动满怀,热泪盈眶,两年多以来,流星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她一直都认为流星是那么的冷,但今日,她像是陡然间看透流星,她错解了流星,流星惟但不冷,还有一颗热忱的赤子孝心!耿也氏抓住流星的手,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热泪,满面笑容,她的笑容里充满骄傲,母亲为儿子骄傲!

果然不出片刻,丹丸发生了药效,耿也氏转危为安,精神骤爽。

如烟见娘亲没事,也觉刚才错怪了流星,高兴地大叫道:“星,你真有办法,你真好!”

流星无语,他总是一片沉默。

流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庙宇,每一次来这里,他总要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庙内来来往往的行人,如庙内的释迦牟尼的雕像一般发呆,可从来不进庙参拜神像,今天还是一样,耿也氏拿他没法,只好牵着如烟进去。

如烟刚刚进庙又折身跑回来,瞅着流星道:“哎,不笑,你就陪我一起去庙内拜拜菩萨嘛!”说着伸出玉手来拉流星。流星看着她那张布满真诚的粉脸,还是不曾动。

“你不相信菩萨?”如烟问。

流星回眸瞪了一眼释迦牟尼的雕像,良久才道:“我只相信我自己!”他的言语很冷。

“为什么?”

“它天天坐在那里,还要人们供奉,我讨厌它!”

如烟闻言,低首呢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言罢如烟嘻嘻一笑,附着流星的耳朵吹风道:“我去给你许一个愿,保证你心中的愿望能兑现!”如烟凝眸一笑,再次折身奔进庙内。

流星注视着如烟,脸上终于有一丝表情,大概是他发现这个世上还有一人知道他心里面想些什么。但与其说那是他的表情,还不如说只是他的面皮僵硬地动了一下而已,不过,那亦总叫做表情,是人总有表情,只是有些人不愿流露自己的表情罢了。

耿也氏和如烟出来时,耿也氏笑迷迷的递给流星一个新的护身符,并帮他戴上后,才带两个娃儿下山,其间,流星总是看到如烟羡慕的目光。

山下集市的僻处,有一个白幡招牌。上面歪歪斜地写着四个大字:“非人命算”,没有人知道那是何意思,的确也不成意思。这个招牌和那张用来算命书写的桌子,放在那里已经两月有余,其间有一个白发,白须,白眉,白面,白衣,白鞋,还是一个白眼的老巫师时常趴在那里,只是很少给人算命,他的目的好像就是晒着太阳打瞌睡或是在等人,等死。

以前,老巫师出市很晚,可今天不同,天没亮他就出了市,他是集市上第一个出现的人。没有算一个命,仍然在那里打瞌睡,睡了几个时辰,直到中午的时候,依旧未醒,呼呼噜噜的吐息声倒是引起路人的注意,很多人都说他是疯子。

他究竟是不是疯子,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因为这个人,看起来比那老巫师更像是疯子。

这人很美,美的简直不像是人,她不但有一头如波如浪般的披肩长发,还有一双瞅你一眼足能让你失魂落魄,为其醉生梦死的眼睛,更有一张白里透红,红里透白,若羊脂般细嫩白皙的脸孔,一个红得就似胭脂一样的小嘴,绝对性感,可是,她肯定不是女人!

她不仅有一个比男人还要大的喉结,胸脯比瘦弱的男子更为平坦,而且还长满了黑乎乎的胸毛,她还故意在敞开胸襟,让胸毛暴露如外,穿着火红的披风,粗糙不堪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孔上流露着只疯子才会流露的笑容。

她不但疯,而且怪,怪得让人难以分辨她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也许,她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人世间听说有一种既是男人又是女人的人,那种人据说叫做阴阳人,再么就是人妖。

她正走向“非人命算”。

她应该知道“非人命算”的意思。

“老杂毛,你该醒醒了!”她远远地娇叫道。她的声音比歌唱的黄莺更动听,入耳。看上去他们似乎认识。

老巫师不应,他睡得很熟,呼噜一直未停。

她已走到老巫师的身边,继续道:“老杂毛,莫非你真想睡着死不成?”

话刚说完,立即有一个声音道:“是谁在我面前放屁,人死了,怎么还会有呼噜声。”声音是从老巫师身上发出来的。

她当即一笑,又道:“杂毛,你整天在这里睡觉,还做不做生意?”

还是那个声音道“好臭的屁,不过我想问问放屁的人,你看哪里有一根杂毛?”

不错,老巫师头的确没有一根杂毛,银丝如雪。

她咯咯咯一阵娇笑,毫不在乎对方言语,笑声若乳燕出谷,清脆悦耳,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然当路人瞥见她胸前黑乎乎的怪毛时,几乎不敢相信她是人,更不敢肯定其是男人还是女人,赶紧回避。

“臭道士,不叫你杂毛可以,不给你送别却不忍心。”她继续道。

老巫师蓦地抬起头,讶然道“送别?”

“是的 !”

“此话怎讲?”

老巫师一脸的惊慌,就像是做贼被人抓住一样,又像是别人突然洞察他内心的秘密而显得非常地的不自然。

她的微笑依旧动人,妩媚。

“难道你真的算不准你自己的命?”她问,她笑看着他的眼睛。

老巫师陡然间像是悟到什么,惭愧低语道:“我非人命算洞悉天机,懂《易经》,知天理,五行八卦,算命无数,常给世人指点迷津,但是我却算不准我自己的命……”

她道:“只是一点不准。”

她的言语非常地坚定。

“你知道我的命?”老巫师疾声问。

她再笑,呢喃道:“你我都洞悉天机,却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这亦是天意,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命。”

老巫师猝然惊惶,无神地盯着对方,道:“我是不是离死不远?”

“还有几个时辰。”

“临死前我还能做些什么?”

“顺从天意,给一个和世间任何人皆无缘而且因为他你才命至如此的人算命。”

“他是谁?”

“已经来了!”

远处,正有三个人向非人命算跨进。

老巫师精目电扫那三个人,目光立即落到一个少年的身上,叹声道:“你所说的就是那个人?”老巫师的白须飘起,指向三人中的最后一个人。

“不错,他是孤星命。”

“孤星?”

“嗯,他身占四丑,出生于乙丑年乙丑月乙丑日乙丑时,刑克所有和他有缘的人。”

“啊……”

她打量了那少年几眼,再道:“你我和他都有几分缘分,但命中注定都得为他作出牺牲,更何况你十一年前于大帝会社向吐露天机,以至于他今生灾难重重,几多生死,也正因为你触犯天理,必遭天遣……”她的语气很悲伤。

老巫师骤闻此言,猛地一振,记忆犹新,回想起十一年前的一段往事:十一年前,他从天相上观测到世间降生了一个将刑克天下所有人的婴儿,那婴儿长大后不但为犯苍生,祸害天下,还会让大地混乱,满地血腥,群贼力起,势必将生灵涂炭,腥风血雨……为了不让那婴儿为患人间,他便跑到大帝会社,力劝武皇白继皇务必将一个脚上长有七颗红痣,意味着脚踏七星的婴儿斩杀,否则待婴儿长大,其江山不但不保,其人还将弑父弑君,屠杀苍生,祸害人间。武皇听说至此,信以为真,当即宣告天下,务必找出那个脚踏七星的婴儿以捕杀……其实当初其意旨尽管向武皇泄露天机,也是为天下万民着想,不想那婴儿祸害人间,便向武皇出此下策,后来亦的确听说武皇找到了那个脚踏七星的婴儿,并将那婴儿处死,今日听说那婴儿居然没死,老巫师不能不惊,诧然道:“莫非他没有死?”

她冷哼一声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天意难违,有谁能更改天意,此子大难不死,足能说明天意,天下大乱,苍生血灾也是天意!”

老巫师已站起,目如鹰隼,瞪向那个注定将是为祸人间的人,愤愤地道:“天意难违,我已为天意所不容,纵是故有一死,老朽绝不能让其为患人间,我要……”

“你要做什么?”她忽地有些紧张地道。

“杀――了――他!”

“不可以……”她惊慌失措地大叫道,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当她最后几个字尚没有吐出时,只见老巫师仰天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一股吐息之气霎时间幻化成无数风刀,冲口而出,直射苍穹,他决意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斩杀那个将会危害芸芸众众生的人。

只因为,那人是孤星命。

旋即,四周刮起龙卷风,旋起落叶细砂,骤然成雾,砂雾在顷刻之间包围了那三个走过来的人,将他们罩在砂雾里。风刀临空降落,以看不见的速度疾射一个人,刀风劲烈,力大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