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1
827800000010

第10章 刀魔 (1)

第四章 刀魔  (1)

“你没死?”她惊问,“非人命算”嘿嘿地笑了几声,道:“不见你来送终,我怎舍得死粗,只是不想和流星那小子多废口舌,见他来时,便装假死。”

她仍然有些惑然道:“我算准你不会死那么快,便赶来见你最后一面,你装得太像,那……你口里的血?”“非人命算”淡扫了一眼碾台中的红墨水,一脸笑色。

红墨水真的很像血!

她愕然一耸。

“你也敢泄露天机?”非人命算沉声道。

她叹息,良久道:“此儿虽然克父刑毒,与世人无缘,但天下可怜父母心,纵是我泄露天机,也想颜斯夫妇临死前能见他一面,别无他法,只要羞辱他,让其尽快奔回去……”

“非人命算”道:“此道无意,能定生死,无人能换,纵是你泄露天机与他,也未必如意,想我当初不想他为害人世,满地血腥,泄露天机,解说当今武皇白继皇,务必能斩杀此儿,尽管好心为此,泄露天机,然苍天留他,劫难不死,这……都是天意!”

她凝眸无语,原来,武皇白继皇居临天下,追杀小小的流星,都是因为“非人命算”泄露天机,给白继皇的批示!

“非人命算”何以要作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批示,难道长大的流星真的会给苍生带来灾难,祸害武道,满身血腥?难道人世间真的天意难违,一切世故必须遵从天意?

天意,天机,究竟是何秘密?上下几千年,旷古至今,世人一直相信天意,命理,据说人的一生,富贵贫贱,劫数余生,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既是如此,流星今后又是怎样的命?

流星在狂奔,他的确有些疯狂,他差不多是一口气便跑下山,汗流浃背,不曾停留,他恼,他怒,他仇,他恨!脑海里不断浮现那血红的批注,批注就是他一生的命,将会孤独一生,寂寞一世,仇一生,恨一生的命,克父刑母,与任何人都无缘,活此一生,只会给人带来灾驻华,与其说这是他的命,还不如说那将是一条已知将会痛苦一生,悔恨一生的路,那条路,没有快乐,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快乐,谁肯愿意痛苦一生?

流星只有十一岁,十一岁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命,将会痛苦一生,怎能接受?

耳边依旧回想着她诅骂的声音:你占满四丑,克父刑母,现在风奇小二村已发生血灾……

流星在想,他的确克父刑母,父亲华民野和母亲段氏都是因为他而死,是他的命克死父亲和母亲,既然这是天意,是他的命,那么他会不会刑克养父养母?

想起养父养母,流星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来风奇小二村两年以来没喊过一声爹和娘,而养父养母又对自己那么好,流星小小的心灵里涌起一股惭愧,那种深入骨子里的惭愧。

流星又想起她预言风奇小二村有场血灾,让他回去给养父养母收尸,难道这是真的?!

真的!

真的?!

流星不信,但脚步更快,已然奔回庄里。

秋雨更绸,秋风呜咽,天色昏暗,已降下夜色,流星奔进颜家,颜家的大门大开,四下里一片静寂,死沉沉地没有人声,流星顿然紧张起来,因为他已有一股不祥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两年前他看见父母最后一眼的痛楚。

流星飞快地奔往大堂,养父颜斯大多时间都在大堂里。

也就在流星的身影为一道花木所隔时,有人沉哼一声,暗角里“腾”地弹跳起来数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喜的笑容,笑容中诡异、阴险、更神秘,而后有一人的沉喝声中,旋风似的追寻流星而去,大堂上,冷寂无声,似乎没有人,的确又有人。

颜斯就在大堂里,正襟而坐,目视堂外,一双虎目如前一样精亮,只是充满激愤之色,谈不上有何表情,防佛不会流露表情。

流星气喘吁吁地奔进大堂,第一眼就看见养父颜斯,大堂里只有他一个人,流星已奔至养父面前,从养父的眼神中,他感觉到养父内心的激急。

“爹!”

流星急急地叫了一声,这是他入住风奇小二村来第一次叫爹。

没有回应,颜斯如旧是原来的表情,流星没有叫喊第二次,对他来说刚才的那一声爹他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喊叫出口,颜斯不回答他,已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孩子亦有自尊,特别是如流星这孤辟但又聪慧的孩子,过早地深谙世事,珍惜自己的自尊,自尊与生俱有,但有人视为生命,也有人视之如土。

流星的头低得更低,他忽地转身离去,可是他只挪了几步,又蓦地转身,冷冷的眸光只落在颜斯的面上,目中骤生疑虑,大慨他已发现养父颜斯脸上不曾变异的一丝一缕表情。

“爹!”流星再叫一声,他的喊声嘶哑,嗓音在颤栗。

流星已在倏然间发现养父发丝里的血迹,惊叫间扑向养父颜斯,颜斯就如僵尸似的倒下,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流星的嘶叫,他是不是已死,抑或是……

“他已经死了!”

有人在流星背后阴森森地道,声音刺耳,就如刀剑刮在石壁上的声音,不忍听闻,流星一震,猛然回首,不知道眼前之人何时走进大堂,来自哪里?来人戴着半边鹰面具,他就是夫可那鹰,夫可那鹰的话落音时,大堂外已在一瞬间涌进数十人,流星第一眼就认出虫毒。

流星当即悟到什么,可是此刻夫可那鹰不容他反应,人已如影飘至流星近前,一掌击下,流星只觉身子一沉,便倒下去。

秘灵族。

八月初二。

子夜。

紫舫宫。

紫舫宫并非真正的宫殿,但它却象是真正的宫殿,昂贵的建材,豪华的布设,雕龙镶凤,富丽堂皇,紫舫宫也并非建在地面上,而是建在一条巨船上,宫殿七层,琼楼玉亭,高高耸立,翠竹红花,瑶草绿树,间杂分布各处,仆佣数百,无异于真正的皇宫。

紫舫宫飘流在伏尔加加河上,伏尔加加河历朝历代都是烟花地,有数不完的画船,也有数不尽的窈窕美女,窈窕涉女,君子好求,有美女,自然少不了酷哥帅男,风流才子,自然更少不了文人骚客和大地武道中人。

男人,总是缺不了女人!女人,最能让男人开心,那些花旗飘飘的画舫里,就是女人开心的地方,几乎每一个画舫的生意都很红火,美人无比骚地娇叫,用她柔美动听的歌声吸引男人,男人喜欢花银子在女人身上,乐意向往,于是,画舫里便有演不完的风流韵事,男欢女爱,歌舞笙笛。

紫舫宫是伏尔加加河上最大的画舫,但绝对没有嫖客,也没有名角儿娼妓,紫舫宫那么大的地方,只供两个人享受、玩耍,他们一个叫小蝶,一个叫比桑尔。

蝶和比桑尔在紫舫宫已住了十年,十年里他们很少走出紫舫宫,过着无忧无虑,神仙般的生活。

夜黑,浓得就像是一锅黑米粥,没有边际。

子夜,是画舫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差不多每个画舫里都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充满漂亮柔婉的歌声,只是紫舫宫上只有几处灯火,一片静寂。

第七层楼上还亮着灯火,灯火闪烁,人影朦胧,宽敞舒适的楼阁中央,摆放着一樽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浴缸,浴缸很大,在灯火下浮着乳白的光辉。浴缸里放满热气腾腾的热水,再倒进去约水六分之一的牛奶,十分之一的茉莉,十二分之一的桂花,还有三十分之一的童子血,童子血是幼童六岁以前的血,童子血气味甘温,血汁均匀,不但具有最好的养颜功效,而且补寒虚乏,益精气,润心肺,养颜次老,举世良药,只是药铺里并没有买的,还没有人丧尽天良去卖童子血。

紫舫宫每两天都需用童子血,且至少需要一个体格健壮,四岁以后的孩子全部的血,所以,每隔两天都有一个孩子被捕进紫舫宫,然后放尽周身的鲜血,身子干瘦地抛进伏尔加加河里,十年来,伏尔加加河里已有一千多个不散的阴魂,一千多具尸体。

不惜杀人,以童子血淋浴的人,应该不叫人,而叫魔,只有魔才视人命如芥草!

蝶已经飘进阁楼,走到浴缸旁,轻轻地解去钮扣,蝶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个女孩,尽管她实际年龄已近四十,可她仍是充满青春活力,就像是芳龄正茂,十七八岁的女孩,成熟,丰满,漂亮,温柔,凡是绝色美女具有的美丽,她身上全都有!

蝶有一张美丽得就若牡丹一般的脸孔,若要用带露的花瓣,出水芙蓉,桃腮杏涡来形容她的笑靥,绝不过份,灯光照在她粉嫩的瓜子脸上,就像是照在水晶上,肌肤滢白如雪,冰清玉洁,眸若秋水,媚而有神,那绝对是瞅你一眼都能让你醉生梦死,永远不忘的眼神。

钮扣一粒一粒地被解去,薄若蝉翼的轻纱,就像是风般从她散发出幽香的娇躯上滑下,灯影里,乍现一个白璧无瑕的胴体,嫩如洋葱般的粉颈儿,粉若春桃,高高耸立的****,养欧洲共同市场般白嫩的雪腹,深圆如兰瓜般的玉臂,白皙丰腴的大腿,丹霞琼花,瑶草蚕丝……

看到她如此美丽迷人的胴体,没有一个男人敢说她已快四十岁,纵使是女人也不敢!

蝶已跳进浴缸,殷红的热水和花香浸着她细嫩的肉体,她躺在浴缸里,轻轻地合上眼,享受着热水浸肤带给神经的快感,快感让她轻吟出声,她像是醉了。

阁楼外的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又快又疾,倒让蝶为之一惊,蓦地睁开眼,人影飘动,灯光下已站着一个男人,阁楼的门并没有关上,蝶沐浴的时候从不关门,也没有必要关门,因为没有任何人敢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但必须除掉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是比桑尔。

比桑尔也从来不在她沐浴时走进来,他不喜欢看到女人光着身子洗澡,他很有个性。比桑尔就站在门口,比桑尔高大威猛,全身都散发出强的气息,他是那种很酷很帅气的男人,他这种能讨女人欢心,亦是最能让女人一见钟情的那种人。比桑尔手里持着一把金箫,金箫名曰:天吟箫,是他的武器,也给他带来名气,大地武道武道中人,大数认识天吟箫,就是刚出大地武道的人,也听说过十年前天吟箫的威力。

只是近十年以来,天吟箫很少在大地武道露面,不见箫声。

比桑尔突然闯进蝶的浴室,似乎是十年来第一次破例,比桑尔十天前有事外出,蝶心里想:一定是他特别地想念她,不见她在闺房里,便闯进浴室来找她,蝶心里甜滋滋的,充满激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中挂念他已经七天,她一定要和他浪漫一翻,她知道比桑尔喜欢刺激,喜欢用别人不常用的姿势,她便暗中决定,给比桑尔一点刺激。

她笑吟吟地从浴缸中站起来,暴露自己整个瑰丽的胴体,轻轻地叫了一声:“比桑尔……”便没有回应,木然站着,本来英俊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蝶暗中一惊,已从他脸上察觉到什么,刚才还笑吟吟的粉颜也在顷刻间骤变,她清楚,天下间能让比桑尔写在脸上的事,绝不会象杀人那么简单,杀人简单么?她已走下浴缸,笑容没进雪白的肌肤里,显得也很紧张,忙问道:“发生什么事?”

比桑尔沉吟地道:“他出来了?!”

只有四个字,她却难以明白其中意思,蛾眉一皱道:“他?他是谁?”

“刀魔。”

“什……什么,刀魔?”

“不错!”他像是很努力地从嗓眼里出两个字,字音沉重,落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