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者必须要有耐心
不,消失是不可能的。
奥尔沃知道,信使在这里给自己扎了绷带,或许他身上还带有治疗药水之类的东西。总之,他恢复了一定的体力,并掩盖了自己的痕迹。
现在失去线索了,该怎么办?
奥尔沃开动脑筋思索,那个家伙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他有他要去的地方,他会去哪里?
向北一直走,是暴风城;向东北方向更近一些的,是闪金镇。
暴风城。
奥尔沃立刻断定是暴风城。虽然没有什么理由,但奥尔沃凭着直觉立刻断定信使是去暴风城的。他加快脚步向北面跑去。
走了不多久,奥尔沃突然再次发现了血迹。
他一阵激动,然而,那血迹却不是人留下来的。
地面上躺着一只野猪。
奥尔沃单腿跪下来仔细查看这只野猪。野猪在哼哼,还没有断气。它身上分布着多处伤口。伤口短小而狭窄。应该是匕首留下的。
就是他!他离开这里不久。奥尔沃几乎可以想象信使脚步蹒跚地走到一只野猪附近,野猪怒气冲冲地朝他冲了过去。
地面上非常零乱,看得出信使和野猪打斗了好一阵子。奥尔沃不禁露出狞笑:这只可爱的猪对于信使来说,一定是雪上加霜。最重要的,野猪没有死,这说明信使曾被野猪攻击,却连杀死它的能力都没有。他已经快不行了。
奥尔沃抽出匕首,一刀扎进野猪的咽喉。
从这只野猪开始,血迹和脚印又再一次的出现了。奥尔沃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信使在重伤、追兵和野兽的多重压力下仍然艰难逃生,但这个顽强的家伙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精神了。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连收拾自己的伤口都办不到。他正在接近极限,很快他就会耗尽力量、颓然倒下。
一分钟后,奥尔沃站在了法戈第矿洞前的斜坡上。
血迹消失在法戈第矿洞洞口。
不远处的草地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一只傻乎乎的狗头人在那里游荡,然后慢慢走远了。
信使逃进矿洞去了?
奥尔沃不敢想像。信使一定是疯了。狗头人这种野生怪物虽然胆小而软弱,但是在那个矿洞的深处,这种东西却成群成群的出现。它们把这个废弃的矿洞当成家。
即便再赋予奥尔沃两倍的力量,他也不想深入到那种地方去。真想不通信使怎么会跑到那里面去的。也许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走投无路了。
现在信使肯定已经死掉了,死在那个矿洞里了。奥尔沃看着矿洞的洞口心想。可糟糕的是,信使的尸体带着他身上可能的财物,也就这样被愚蠢地埋葬在里面了。
奥尔沃用脏话狠狠地骂了一句,愤愤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真不甘心就这么徒劳一场。自己用三条人命和一整个下午的奔波,换来的就是一场空?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如果多叫些人手,也许能够杀进去找到尸体,但奥尔沃的那些手下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而且,他看看天空,天已经快黑了。
信使躲在矿洞的一个角落里,靠着石壁喘息。这些狗头人都是非常低等的生物,因此自己的“潜行”足以骗过它们。
他的伤口又在流血了,他觉得头昏眼花。绷带早就全红了,治疗品也都用光了,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信使意识到情况比自己预料中的严重得多。
休息了很久,可是力量却并没有恢复,他感到自己越来越疲倦和希望睡觉。我也许支撑不了多久了,信使想。
这时他听到一阵不安的狗头人的喘气声。一只狗头人在周围走动,它闻到了信使身上的血腥味,然而由于胆小,它没有走近,而是跑开了。
味道会吸引狗头人,这个地方同样危险。
信使做了决定。他找出一把菱形的钥匙,那是他回危地瑞斯那里开门要用的。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没能力再回去了。他把钥匙扔在洞里,然后挣扎着站起来。
需要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走到最近的大路上去——如果运气好,能碰到热心人把他送到闪金镇。但是绝不能死在无人的森林里,他还没有完成任务。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信使走出了矿洞。他小心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只有大自然的风和树叶。
只要别再碰上夜间出没的猛兽……信使爬上斜坡,奋力向西北方向跑去。
突然一道冷冷的寒光闪过,信使听见脑后一阵异样的风声。他甚至来不及拨出匕首。
奥尔沃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出来。“猎杀者必须要有耐心。”他说着,在信使的衣服上擦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