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雪域驴行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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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驴者札记

五年前的“甘南”,是一个令世人极为陌生的名词,除了少数驴友之外,很少有人听说过那个美丽的地方;五年后今天的“甘南”,随着“舟曲特大泥石流灾害”在新闻中不断滚动播报,注定成为让国人伤心的“角色”,就如同“汶川”、“玉树”一般。甘南,四川、甘肃、青海的交界地——这片位于青藏高原东缘的雪域净土,终于被天灾和人祸打破了往昔的平静。

五年前,我走近甘南,是为了在桑科草原上骑马撒欢,是为了在黄河第一弯处高歌大学毕业时的快感;五年后,重回甘南,我却是为了寻一个人,去探望一位校长,去感受一位僧人的尘世宏愿,去拜访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孤儿学校。

这位校长名叫化旦尖措。

僧世尘缘

大夏河静静地流淌在夏河县麻当乡的土地上。

一河之隔有一座寺庙和一所孤儿学校。河的一面是扎扎寺(又称孜孜寺),一座很小的寺庙,论名气完全比不上夏河县城里那著名的拉卜楞寺,所以鲜有人至,它庄严而宁静地坐落在小山谷中,佛声袅袅。化旦尖措就是这座扎扎寺中的一名普通的僧人。在大夏河的另一面有一所简陋的学校,正是以化旦尖措所命名,那里寄宿着70余名孤儿,但却书声朗朗……

化旦尖措,人们又称呼他“阿克化旦”、“校长化旦”、“阿克”。“阿克”是藏语中对僧人的尊称。他17岁出家,成为扎扎寺里的一名僧人,20年来他虔心修佛,每天诵佛念经,度着平凡的日子。几年前,他在外出化缘时遇到了一些孤儿,就把他们领回了寺庙收养。

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随着孤儿数量的增多,化旦尖措想到靠自己的力量来办一所孤儿学校,他想让这些孤儿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减轻社会的负担。于是他四处奔走化缘、筹措善款,掏尽自己的积蓄向政府买下了一块地。这块地便是目前孤儿学校的校址,那曾经是当地一个废弃的粮站。经过简单的改造,粮仓变成了教室。如此一来,校舍、宿舍,乃至食堂勉强算有了。2008年11月10日,夏河县为学校颁发了民办学校办学许可证,学校走上了“正常”的轨道,而孤儿的人数也从最初的20余名上升到了70余名。

作为一所民办孤儿学校的校长,压力随即而来。孤儿学校是一所面向甘南州及四川、青海等少数民族地区孤儿、残疾儿童而设立的“藏汉英”三语教育的全托制福利藏校。化旦尖措自己没有上过一天学,原先也不识汉字,因此要给学校找到藏语、汉语和英语教师成了他最头疼的“心病”。尽管目前学校有七名教师,但真正能够在学校长期支教下去的老师只有一两名。

在藏区,藏语教师还不难找,但汉语和英语老师却是流动性最大的。有些志愿者慕名而来,但忍受不了艰苦的环境最后还是会选择离开。一般时间长的支教老师,能够坚持上半年、一年那就算是相当厉害的了。政府能够给予孤儿学校的帮助也非常有限,除了提供小学一至六年级的各科课本外,似乎也再没有别的帮助。学校无任何经济来源,其运营完全靠社会上好心人的资助和捐款,化旦尖措总是要细细地花每一分钱——他把每一份捐款都详细地记账,又把每一份支出细细记录下来。他说,他要对得起大家的捐赠,做到每一笔开支有账可查。因此,他能开给教师的工资也非常微薄,只有区区百元。

2010年,香港苗圃行动基金会对化旦尖措孤儿学校给予了总金额32万元人民币的资助。其资助对象是一年当中学生的伙食费用和教师的工资,这为化旦尖措稍微缓解了燃眉之急,教师的工资也能每月固定领到1500元了。然而,真正来到孤儿学校教书的,绝不是为了钱或名誉而来的。这里给不了你任何的名和利。

现在的化旦尖措,很少能有时间回到一河之隔的扎扎寺坐上片刻。他的心思都在尘世中这所孤儿学校上。虽然以他的名字命名孤儿学校不是他的本意,似乎有悖佛门教化,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以僧人的身份四处化缘,名正言顺地筹措支持孤儿学校办下去的资金。

虽然前去扎扎寺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但每天化旦尖措仍会抽出时间拜佛颂经。他在学校宿舍里特意搭设了佛堂,每天孩子们在学习着文化知识,而他也总是要挤出时间,颂经、叩拜。

每一个见过化旦尖措的人,都很容易就被他感染了。这个平凡的僧人,却承担着不平凡的责任,这责任是我们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而他却主动将它挑在了肩上。一年四季,他都穿着红色的僧袍。他是校长,亦是僧人。在他的脸上,你不仅能够读到“慈眉善目”、“慈悲心肠”,还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儿童般纯净的心思。很多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很善良,很纯净,就像孩子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与这么多孤儿朝夕相处的原因。看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人,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行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话不假。化旦尖措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杂质!

学校现状

我们驱车前往化旦尖措孤儿学校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夏天是甘南草原的雨季,有时候下过雨后的便道,泥泞不堪。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见到孤儿学校的那一刹,还是蒙上了些许心酸,学校的现状远不如我们最初想得乐观。

化旦尖措孤儿学校的那片校址就选在大夏河畔,这片校址的地势非常低洼,接待我们的副校长完代扎西老师向我们介绍说:“前两天下雨,大夏河水暴涨,洪水把学校的整个操场都淹了。”而在离校舍不远的地方,一个新兴的水泥厂正在隆隆地“工作”着,这是让化旦尖措最近无比烦恼的事情。这片曾经的粮仓,其实并不适合当作孩子们可以依赖的港湾。夏天发洪水时,对学校和孩子们来说是极为危险的,而学校附近的这个水泥厂对空气的污染十分严重,严重危害学生身体健康。化旦尖措希望可以在临近的合作市重选校址,新建一所教学楼,处于城市周边,医疗条件也相对好一些。但是这会不会只是一个美好的“乌托邦”呢?民办学校的生存比不上有“爹妈”管的公办学校,况且这还是一个“无底洞”,这是一个纯公益性质的学校,一切运营的成本都来自社会的捐赠,倘若哪一天资金链断裂了,学校随时都将面临关门的窘境。

学校不大,一共有教室五间,但年级却有六个,无法满足现有六个年级同时上课的需要,所以学生经常要到老师办公室及操场上课。教室条件非常简陋,在一间狭长的由粮仓改建的教室里,仅有一块黑板,几个小桌椅,缺乏必要的教学设施。在教室的墙壁上贴着上课的作息表,藏语、语文、数学、英语、美术、音乐,甚至电子信息课一应俱全。我们诧异地问扎西老师,这里也能教孩子们使用计算机吗?扎西不好意思地回答:“作为学校,上级部门要求要开设这类课程,但目前我们还没有条件实行。我们仅有两台计算机摆放在教师办公室,用于教师与外界的联系。”

在教室边上是一间食堂,同样显得狭小而拥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墙上的隔板间,孩子们的餐具摆放整齐,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饭盒,这给令人心酸的环境里注入了一丝温馨的味道。其实,现在用于储藏蔬菜的仓库就在图书馆里。每当蔬菜不够了,化旦尖措就会亲自开车去40公里之外的临夏市农贸市场进行采购。在那里,他不得不锱铢必较,甚至要为是否买肉而大伤脑筋。不买,孩子们一星期都没开过荤了。这一买,可能之后学校的开支会更显捉襟见肘。2010年香港苗圃行动基金会的那笔资助对孩子们的伙食改善有了很大的帮助,在基金会的资助下,孩子们现在每星期可以至少有一天能够尝到肉的滋味。

最为紧缺的实际上是宿舍。孤儿学校里仅有两间宿舍,男女宿舍各一间,每间住三四十人,通铺形式,一张床上要挤三四名学生,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不利于学生的身心健康。一旦学生身上出现了传染性的皮肤病,根本没有条件隔离,疾病蔓延很严重。一个孩子生病,最后一片孩子都会得病。再仔细查看床板,这哪里是什么床板呢?就是一些普通的三合板,用来作为床板,简直是“薄如蝉翼”。完代扎西介绍,就是这些三合板,也是来自于捐赠。虽然环境艰苦,但我们仍可以看见墙壁上的书包、床底下的鞋子摆放得井然有序。

我问扎西,孩子们多久能够洗上一次澡呢?因为我们逛了一圈校舍也没发现公共浴室。扎西说,这里的孩子每半年或一年才洗上一次澡。一般早上起来就在操场上的那排水龙头前简单地洗个脸。有些大孩子帮着小孩子脱光了洗个澡。一位北京的朋友得知这一情况后资助了兴建公共浴室的善款,预计在2010年的秋天学校就将有浴室可以投入使用了,但是可能只能提供冷水,不能流出热水(目前学校正在想办法集资安装太阳能热水器)。

同样条件艰苦的是教师宿舍。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志愿者来这里支教,三五天后便偃旗息鼓不得不选择离开的原因。可是孩子们都是天真的,他们又都是最重感情的,每当有志愿者或老师要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

有时候我想,来这里支教的志愿者都很伟大。而他们不得不离开时,最无法释怀的一定是这些孩子们期盼的眼神和童真的心灵。

边走边看,未来会怎样

每天的清晨5点多,校长化旦尖措和几位老师就来到学生宿舍唤醒孩子们。有时他会来得更早,因为要帮助青加才让——一个双腿残疾的孩子。学校的条件有限,对于身体残疾的孩子,没有专门的人员给予照顾,这些只能依靠化旦尖措自己承担下来。所幸的是,孩子们之间都很懂得互相帮助,大一点的孩子在生活上总是多照顾一下小一点的孩子,帮助挤牙膏、帮助洗脸等等,显得十分和睦与友爱。

操场上的晨读是化旦尖措孤儿学校每天的必修课,孩子们一人拿一个板凳坐在操场上,排列整齐,都认真地拿着书本读着。也只有在这一片祥和的朗朗书声中,才让我们感到这所学校与其他学校没有什么不同;这里的孩子与其他有着正常生活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这个时候,化旦尖措也最像校长,他徘徊在书声中,在孩子们身边来回巡视并安静地聆听着。虽然,他并不完全能听懂孩子们朗读的内容。有时候,他长时间地驻足凝望着远处的天空,那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或许他正在思考孩子们的未来,学校的未来。

最初考虑要办这所学校的原因是他不愿意看到孩子流浪在外。老实说,一些孤儿在社会上流浪久了,便学会了小偷小摸。最初,不少孩子刚进入学校的时候都是桀骜顽劣的。化旦尖措和老师们耐心地开导教育他们,正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将来可以对社会做出贡献,而不是成为社会的负担。因此,化旦尖措最希望孩子们学会的就是感恩。

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食堂里,孩子们在吃饭前要先念诵“回向词”。“回向”在佛教中意为“功德的施与”,就是菩萨连自己的功德都愿意施与给别人。为了别人的幸福,把自己所积的功德,转向给别人,这是一种博爱精神的体现。这可能也是化旦尖措的用意所在,让孩子们为今天的获得持有一颗感恩的心,并希望他们将来也能够将爱心转向传递。

令化旦尖措和老师们欣喜的是,已经有孩子通过努力考取了县里的初中。当问起学校要抚养和资助孩子们多久时,化旦尖措坚定地回答我们,一直资助下去——如果有孩子能够最终学有所成,考上大学,那么我们将资助他念完大学。

而对于老师们而言,则有更多内心的煎熬与挣扎。桑吉草老师就是典型。她从夏河师专毕业之后就来到化旦尖措孤儿学校任教,她和她的家人都希望在考取教师资格证后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公办教师,可一旦成为了公办教师,她将不得不离开这些朝夕相处的孩子。桑吉草老师是最早来到这所学校的教师之一,如果她走了,对化旦尖措而言,将更加困难。

孩子们的未来在何方?其实我们并不清楚。

老师们的未来在何方?同样叫人苦恼。

学校的未来在何方?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在化旦尖措平和的脸上,我们读到,办这样一所学校本身就充满了艰辛坎坷,只能边走边看……

我们能够做些什么

我们能够做些什么?这是我来到化旦尖措孤儿学校以及在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我们究竟能够为化旦尖措分担一点什么?捐上一点善款,寄上两包御寒的衣物,寄上一些钢笔(请不要捐赠圆珠笔,这不利于孩子们练习书法)、墨水和糖果,真的是我们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

这里最小的孩子只有4岁半,最大的一个孩子已经17岁了。根据孩子们对知识掌握的程度,70余个孩子分别被编进一年级至六年级中。且不论这些孩子最终将何去何从,只要人们的爱心不断,这所学校就能一天天地办下去。因为有了“阿克”的“光芒”,使得越来越多的好心人关心这所学校的发展。在这所孤儿学校帮忙的老师、炊事员,很多最初都是因为感动于化旦尖措不平凡的善举。

让我印象深刻的另一位支教老师,名叫潘进丽。因为一个“班班都有图书角”的公益活动,这个福建女孩第一次来到西部,第一次来到藏区,她被孩子们的热情感动着,也为孤儿学校的艰苦难过着。2010年6月毕业于厦门大学的她,放弃了已经联系好的工作单位,说服父母之后,来到孤儿学校支教。来这里不到一个月,她就瘦了十多斤,整个人也被晒得黝黑黝黑的,但是她说她的心里是充实的,和这些孩子在一起,她在精神上是无比快乐的。正是有这样无私的志愿者在实践着我们的“理想”。但是这样的义务支教只有半年,家人期盼着她明年春节回家。即使是这样,试想又有多少人能够放下手中的一切,毅然决然地去孤儿学校发挥光与热呢?在同龄人小潘面前,我们显得有些惭愧。

捐钱固然重要,但他们需要的不只是钱,孩子们的眼神告诉我们,他们渴望知识,他们需要老师。在雪域驴行的途中,我们也常常给予布施,就像我们在遇到困难时,别人所能给予我们的帮助那样,我们丝毫不吝啬地予以反馈。唯独这一次,我觉得十分苍白。我们所能给予的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然而,无论是多小的善心,化旦尖措,还有老师和孩子们都表示十分感激。简陋的学校,简陋的教室,简陋的宿舍,简陋的操场,简陋的食堂……不简陋的是孩子们的懂事、礼貌、勤劳和节约。爱心需要传递,积小善而成大德。我们能够做的或许就是这份爱心的传递,让爱心的接力棒能够一直传递下去。

上海电视台的爱心人士们在世博会召开期间也不忘给这里的孩子一个“优待”,他们给了十几个名额,让孤儿学校的孩子们在8月15日去上海参观世博会。尽管名额有限,有的孩子选上了,有的孩子落选错过了,但这毕竟给了他们走出夏河的机会,让他们去见识同一个世界下的另一片天地。而在这里,化旦尖措仍和孩子们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他希望用自己的羽翼庇护着这些孩子们,让他们感受“家庭”的温暖,让他们觉得与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帮助别人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宽。”这是校长化旦尖措最爱说的一句话,他也一直在努力着。这是一个平凡人不平凡的力量。

在离开化旦尖措孤儿学校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们都跑来为我们送行。他们挥舞着瘦小的臂膀,“祝福你们一路顺风!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来帮助我们!”

“谢谢你们!”这反而是我心中想要对这些孩子诉说的。谢谢你们给我力量。感谢化旦尖措,感谢志愿者和支教老师给我们树立的榜样。我真心地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温暖孩子们幼小的心灵,让他们不再孤单。让我们更多的人知道,在甘南的天空下,还有这样一所学校,这样一群童真的心灵存在着!

桑科草原

桑科草原位于夏河县城西南处,是桑科乡达久滩(“跑马滩”之意)草原的一部分,为四周群山环抱、中间开阔平坦的高山草原。草原离著名的拉卜楞寺仅有一公里之遥,现在已设有收费站。

每到夏季,草场碧绿如毯,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绚丽多彩,天高气爽,是草原旅游、避暑和体验藏族游牧生活、回归自然的理想旅游场所。桑科草原海拔3100米左右,是传说中格萨尔王祭奠神灵的地方。草场面积达70平方公里,地形起伏缓和,宽广无垠,水草丰美,牛羊肥壮,是甘南州的主要畜产品基地。七八月份为旅游的旺季,一旦国庆过后,这里气温骤降,就难见游客踪影了。一般坐长途客车抵达夏河县城后,就会有很多拉客的司机,介绍游客住宿至桑科草原深处的牧民家中。牧民农家乐是游客体验藏民族生活的绝佳方式,睡牧民家的热炕,与牧民同吃住,可以感受城市人所未曾有过的浓浓藏家生活情趣。

桑科草原入口有度假村,据说2005年《天下无贼》在此处取景,刘德华、刘若英在此住宿。但真正要感受草原的魅力,不妨骑马深入。从夏河往碌曲的便道经由桑科草原深处,这里时常可以看见旱獭、野兔、雄鹰等野生动物。整个甘南地区生态环境良好,我在2010年夏天有幸在碌曲往合作的路上看见一匹狼,它嘴中叼着野兔,突然横穿公路,最后消失在草原深处。在白天能够看见狼,这已是非常罕见的了。

拉卜楞寺

夏河县的拉卜楞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庙之一。它坐落在大夏河北岸,坐北向南,西北山似大象横卧,东南山松林苍翠,寺前开阔平坦,大夏河自西向东北蜿蜒而流,形如右旋海螺,可谓山清水秀,风光宜人。一般到了夏河,驴友中的善男信女大多会去拉卜楞寺拜上一拜。2005年,我们途经此地时,冯小刚的《天下无贼》刚在拉卜楞寺取景完毕。对这部电影有所印象的朋友一定会对刘若英在片尾拜佛的画面记忆犹新。

拉卜楞寺在历史上号称有108属寺,是甘南地区的政教中心。目前拉卜楞寺保留有全国最好的藏传佛教教学体系,1982年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整个寺庙现存最古老也是唯一的第一世嘉木样活佛时期所建的佛殿,是位于大经堂旁的下续部学院的佛殿,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作一番深入的研究。

在拉卜楞寺周围有号称全中国最长的“转经轮道”,据说完整地转经一圈下来要一个多小时。对色友而言,最佳的取景地点和时间是在每天日出或黄昏时分爬到金顶对面的小山坡上,这里可以将整座拉卜楞寺一览无遗,尽收相机之中。

拉卜楞寺的喇嘛非常友善,这比起很多渐渐因为旅游业而变得商业化的寺庙而言,实属难能可贵。

郎木寺

郎木寺在甘南地区非常出名。现在所说的“郎木寺”是以郎木寺为主的一个地名,其情形如同德钦飞来寺。郎木寺是一个寺庙建筑群,实际由甘肃的安多达仓郎木寺、四川的格尔底寺以及一所清真寺共同组成。每到夏天旅游旺季,这里游人如织,很有小资情调,仿佛山寨版的“丽江”。正因为此,食宿费用水涨船高,其商业气息是整个甘南地区最为浓烈的,游客到此一定要小心荷包。

郎木寺位于洮河源头南部,白龙江发源地,甘、青、川三省接壤地带,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境内。此地被称为莲花生大师降伏妖魔之地。郎木寺创建于公于1748年,经过历世活佛的创建、扩建,现有闻思学院、续部学院、时轮学院、医学院、印经院。寺院的佛塔主要有第一世活佛的肉身灵塔;有以数万两黄金、白银和松耳石、珍珠等制作的历世活佛的灵塔,以及70余座大小不一、制作各异的佛塔。郎木寺天葬台位于赛赤寺院西北300多米处,是安多地区最大的天葬台之一,已有400多年的历史。天葬台可供游客观览,如果游客早起,运气好可以看到天葬。

但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商业旅游的浸润,“东方小瑞士”之名使外国游客趋之若鹜,并且得益于甘肃、四川两地交通的便利,太多游客的造访也破坏了郎木寺原有的平静。过去口碑不错的客栈在近年来纷纷大肆抬高住宿价格,动辄200多的宾馆价格与其服务却不成正比。如郎木寺宾馆,曾经是外国游客的聚集地,但宾馆设施严重老化,标准间犹如“水帘洞”,让人苦不堪言。窃以为,这一商业旅游地区亟待旅游部门的规范整顿。否则,游客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可能会败兴而归。

米拉日巴佛阁

米拉日巴佛阁位于甘南地区的合作市(合作市是甘南藏族自治区的州府所在处)。它的全称是“安多合作米拉日巴九层佛阁”,是合作寺的一部分,始建于1777年(清乾隆四十二年),原建楼阁已毁于“文革”。现存建筑重建于1988年5月,历时四年落成。米拉日巴佛阁是为纪念米拉日巴而修建的佛阁,是藏传佛教噶举派(白教)在安多藏区最主要的填充院。

重建的米拉日巴佛阁保持了原佛阁的造型,是九层藏式建筑,具有藏族宗教建筑艺术的特色。佛阁顶端建有金瓦层顶以及祥麟法轮,金碧辉煌,巍峨庄严,佛阁大院的四周外围建有铜质的玛尼经轮,一面三十个,围墙顶部建有小佛塔1500个,建筑面积4028平方米,共九层,高40余米。

第一层至第九层佛殿内奉安的众多佛像中,有以米拉日巴尊者及其弟子为主的藏传佛教名派——噶举派、格鲁派、宁玛派、萨迦派、噶当派等诸多教派的开宗祖师;以喜金刚为主的密乘四部的众多本尊佛像。另外还有众多佛、菩萨、护法、财神等佛像215尊,整个佛阁的佛像总数为1270尊。反映藏传佛教内容的各类壁画规模巨大,绘画技法高超,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尕海

尕海湖位于从碌曲往玛曲和郎木寺的三岔路口上。尕海是一个高原海子,现在已经辟为尕海湖候鸟自然保护区。湖区内鸟的数量和品种非常之多,景色宜人。游客可以在路过时下车拍照,但要深入则需要购票。

尕海往西南行50多公里,便到玛曲县,那儿就是黄河第一弯。尕海往东南行40多公里,便到郎木寺。

黄河第一弯

玛曲便是黄河第一弯的所在地。这里是整个甘南旅行中海拔最高的地方,平均海拔3600米至4100米,年平均气温仅1℃。玛曲县城游人很少,是个很安静的县城,出县城6公里就可以看到黄河首曲大桥。大桥这头耸立一块石碑,上书“天下黄河第一弯”。过桥另一端即是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奔腾的黄河在这里水流平缓,让人很难想象到她暴烈的另一面。

其实,所谓九曲黄河的“第一弯”只是一个区域概念。在玛曲看到的任何一个弯都是这个大拐弯中的一个个小弯。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真正要见识第一弯必须通过卫星云图才能瞧见。但玛曲以黄河首曲命名仍旧有其地理位置上的特殊意义。

化旦尖措孤儿学校

夏河县麻当化旦尖措孤儿学校是由孜孜寺僧人化旦尖措自筹资金创办的,也是甘南藏族自治州唯一一所民办学校。

麻当化旦尖措孤儿学校是一所面向甘南州及四川、青海等少数民族地区孤儿、残疾儿童而设立的“藏汉英”三语教育的全托制福利藏校。学校现有学生70余名,包括孤儿、残疾生、单亲贫困生等,现有7个教学班,教师(含志愿者)7名,教室5间,宿舍2间。教学住宿条件十分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