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玫其实没变化什么,很少笑了,比画手语时依旧优雅,早上剥好的鸡蛋仍然晶莹。只是我明显对玫玫的逃避,让玫玫在看我时满的委屈,让母亲心疼又无奈,欲说无言。
开学了,我接受了我的大学最后一学期。我开始试图去寻找工作,尝试各种大学生应届毕业招聘会。何贼看着我忙得昏头转向,又说我是睡醒觅食的兽。
教室黑板上不知哪个班的班干部没事做,用粉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毕业倒记时表”,末了还用彩色粉笔勾画着“离考试还有**天”,后来不知是谁去改成了“离毕业还有**天”,再后来又有一位好心人,自作聪明的去改了个“离放假还有**天”。
记得高三时,高考的压力过大,把倒记时里的“离高考还有**天”改成“离放假还有**天”,效果确实不错,看了也让人轻松,觉得以后会很美好。
但是现在,这句离放假还有多少天的话,写在我们大四毕业班里,画蛇添足的罪过加在他身上都还嫌小——放假就意味着,自力更生,单身独闯;放假就意味着,必须独立面对变化莫测的大千世界;放假就意味着包袱和抱负一个人顶……放假就意味着,全家的重担已经转移到你身上;放假就意味着,你已经长大成人。
想想,是相当凄凉不堪的,那是对于少年无忧时期的眷念与不舍。
每次走出校门都不敢向里张望,我害怕倒记时的钟声,我害怕听到那声音:“你在大四里回首校园,你还能在清闲中回首多少次?”
特别害怕。我想说的是,我害怕那些个清闲。
三十七、三件事
这天发生了三件事,第一,教室黑板上的倒记时由于没人管,好多天没更新。今天上政治课时看见那倒记时数字猛的一下子减少了7天,心情就灰灰的。上课上到中途,就逃掉了。大学的课,一半是用来逃的。一半是用来睡觉的。如果说以前逃课是一种享受,那么我在大四中,我逃课,就是一种对于我快要逝去的学生时期的缅怀。
逃回寝室就发生了第二件事:我收到一封信。
在这个科技数码急速狂奔的年代,还有人用笔代写,确实是一种用实际行动拥护中国造纸业发展的行为。大学四年间从来没收到过信,以前为了好玩给胡柯的情书也是用电子邮件发的。所以当隔壁寝室的朋友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递给我一封信时,我就在第一时间忙着去看了那署名——我就好奇是哪位爱国人士。
拆开信封就迫不及待的往最后一页瞅,看见那名字后我就差点晕了过去:妹,玫玫至上。
我拿着玫玫的信,有点不知所措,信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篇。我看信之前不忘轰走正伸长脖子偷瞟的送信的哥们,然后关上了门。
现在世界只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