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只有你来到哈密,你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哈密人对于树有着怎样特殊的情谊。
在茫茫的戈壁深处,有树的地方就有绿洲。从甘肃到新疆,经过大约20万平方公里荒凉的黑戈壁无人区,你会发现,哈密,是进入你眼帘的第一片绿洲,自然,这里的树对于这里的人具有特殊的意义。
打开地形图,那或星星点点,或条线清晰的绿色记录着哈密绿洲树的痕迹和传奇。这些星罗棋布的树群是涵养水分、防风固沙、遮挡烈日、调节气候、发展经济的自然卫士,也成为哈密人赖以生存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时至今日,这里的很多地名依然与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大红柳峡、小红柳峡、头道白杨沟、二道白杨沟、梧桐沟,有的则更直接,用树名代替地名,如一棵树、九龙树……
提到树,还要告诉你的是:哈密是整个新疆树种最多的地区。哈密是“新疆的缩影”。这里融南北疆的风物与气候于一体:雪山与草原为伴,沙漠与绿洲相连,戈壁与湖泊并存,都市与乡村交融。各种人文、自然景观星罗棋布;各样树种也在这里得以生根繁衍,郁郁葱葱。来到哈密,你既可以远眺松林的浩瀚,也可以近观白榆的静美;既可以领略垂柳的婀娜,又可以感受红柳的坚韧;既可以膜拜胡杨的不朽,又可以赞叹白杨的倔强。至于春天里在杏花中漫步、梨树下徜徉,夏天时在桑树下喝茶、槐树下纳凉也只不过是普通人家最普通的生活方式。我们单单来看看秋天,那挂满枝头的桃呀、枣呀,就让每一位哈密人都把收获写在脸上,甜在心里。赶巧雨水充沛,几天来被甘霖洗过的街道旁,乔灌相间的绿地里,一排排、一行行苍翠欲滴的馒头柳、榆叶梅、丁香、垂榆、侧柏、红瑞木、水蜡、龙爪槐、红叶小檗、金枝槐等“新秀们”也都精神抖擞地散发着尊贵气质。当然最迷人的还是那西域的“香妃”,因为你从空气中嗅到的满是沙枣花沁人心脾的香味。
自古至今,树都是哈密人生活的重要部分,那些关于树的传说与故事连同哈密的人文历史被流传下来。
听说过“九龙树”吗?在哈密市区以西80公里处,那棵树龄400多年的古柳树。昂起头,顺着那盘根错节、遒劲有力的粗大的枝干探寻上去。你的目光霎时间被幻化成神奇的画笔,目光所及之处分明是九条威风凛凛、腾云驾雾的苍龙在腾空起舞。面对着它,你不得不用虔诚的心去观瞻,你会感觉你也是这树的一部分:一株小枝或者一片叶儿。据说,这里的维吾尔族人把这棵树视为圣树,朝拜麻札时也朝拜九龙树。就连树下被风吹落或刮断的枝干,人们也从不捡回去烧火,任其自生自灭。就这样人与树息息相通,这棵百年灵修的古树至今根深叶茂,擎天蔽日。
在哈密再逗留几天吧,听听乡民们那些关于树的故事。如300年的古榆树与“柴武舍身救乡亲”的动人传说,如松树塘岳钟琪、樊梨花屯兵习武的典故,如胡杨林万年不朽的神奇以及王洛宾深情演唱的那首《高高的白杨》。你会发现,这些与哈密的树一起茁壮生长的故事同样芊芊而蓊郁。
提到哈密的树,就不得不提到晚清名将左宗棠。清朝同治年间,左宗棠奉旨出兵西北大漠,他不仅指挥军队一举剿灭了阿古柏叛乱,抗拒了沙俄的侵略,立下了不朽功勋。同时,在他所到之处,无不动员军民植树造林,更被传为历史佳话。据说,当时从陕甘交界到甘肃会宁竟然形成道柳连绵数千里,绿如帷幄的塞外奇观。难怪清代文人杨昌濬以诗赞叹“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弟子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据历史记载,左宗棠于1850年5月来哈密,把大营扎在凤凰台,同时也把左公柳栽植在哈密绿洲。一百多年过去了,由于各种原因,当年的左公柳所剩无几,仅在哈密市区东西河坝幸存,且为数不多。如今,这些幸存下来的左公柳已经被挂牌加以保护,以表达人们对左公的缅怀之情。
当然,对于左公柳的保护与其说是哈密人对左公的怀念,不如说是哈密人对树的情谊的一种升华。因为古往今来,锲而不舍地植树、护树、养树已经成为哈密绿洲上的人们建设家园、改善生态的自觉行动。按照哈密地委提出的“生态立区”的发展战略,哈密地区已连续多年开展大规模的植树造林活动,近三年就已经累计完成新增造林面积15.3万亩,绿地面积2639.63公顷,森林覆盖率达到1.35%,人均拥有绿地面积8.78平方米,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域翡翠,丝路明珠。翻开近年来哈密生态建设的壮美画卷,从全民义务植树热潮的掀起,到千里绿色长廊的壮举,无论是退城入园,拆墙透绿的气魄,还是“大干林业、干大林业”的宏伟战略,这些被写入哈密发展蓝图的绿色工程被鼎力推进,哈密的自然生态环境得到根本改善,历史上的戈壁大漠、亘古荒原如今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东疆名城、塞外江南。如今,当你信步游走在哈密的都市街道、乡间村落,到处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此情此景也许会让你误以为到了世外桃源,因为你所看到的那满眼的生机与之前很多人对那个久远的荒凉的哈密印象格格不入,那个曾经“千里无飞鸟,风吹石头跑”的不毛之地上已经嬗变出崭新的人间奇迹。
这就是有关哈密的树、有关生命与发展的奇迹,也是属于哈密人的奇迹,而这个奇迹正在哈密这块热土上不断地涌动着、迸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