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骚一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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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密室幽会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此诗写一对男女在白天幽会,看到那女子来到自己的家里,那男子高兴得不得了。前章写女来,后章写女去,“日”、“月”虽仅一字之换,却表明了约会时间之长(一说“日”、“月”是女子美貌的比喻)。密室与膝、脚意象,都充满了暧昧的暗示。男子并未直陈其喜悦,但“彼姝者子”(“那个美丽的姑娘”)一语,已透露此中消息,是所谓的“不写之写”吧。朱熹说:“言此女蹑我之迹而相就也。”(《诗集传》)(一说是男就女之诗。)

《召南·野有死麕》、《邶风·静女》、《鄘风·桑中》等,写的是野外的幽会,此诗写的是密室的幽会,虽然幽会场所不同,但是当时民风的开放,却都传达得明明白白,连今人也会吃惊的。都说“郑卫之音”是靡靡之音,看来其他地域也并不输于郑卫。

倪海曙的《苏州话诗经》,译此诗为《东方出个太阳》,既生动又含蓄,现迻录于此,以与读者诸君共粲:

东方出个太阳,屋里来个姑娘,

走到我格房里,带进一阵粉香,

姑娘倷来作啥?我来白相白相!(白相:玩。)

东方出个月亮,门口送个姑娘,

送到大门外头,大家哭仔一场;

明朝一定等倷,再来白相白相!

原文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齐风·东方之日》)

注释

履:踩。即:膝。闼:密室。发:脚。上古人席地坐卧,故会踩到膝、脚。

今译

像东方的太阳啊。那个美丽的姑娘,来到我的卧房啊。来到我的卧房啊,踩在我膝盖上啊。

像东方的月亮啊。那个美丽的姑娘,来到我的内房啊。来到我的内房啊,踩在我脚趾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