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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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心口不一1

嫂嫂想想看,你是第一代的镇远候夫人,待那时,你儿子儿孙的过着幸福日子,这心里一定想着,还是我娘、我祖母能干,否则哪有我们现下无忧和快乐的日子……”

徐太太正不知如何宽慰,一听温彩这话立时就笑了。

徐氏心情好了许多,拉着温彩道:“我手头是有十一家铺子,也有收益的,这往后该往账房注多少银钱合适?”

“没有的时候就交一些过去,我们府又不是有几房,还不就我们这几个人,这该有的规矩得立起来,否则这就是给你儿子儿孙留下麻烦。所以嫂嫂还得打起精神来,我瞧大管家有些瞧不起嫂嫂,回头我帮嫂嫂出气。”

“你怎么出气?”

“许多府,分了前府、后院,前府是男人们商谈公事、会朋结友之处,这后院就是嫂嫂的天下,唯你一人独大。到时候咱们也弄一个出来,让大管家去前府当大管家,他管不到后院来,你继续用汪二管家,他是祖母留下的老仆,对哥哥最是忠心,更重要的是这人对你敬重有礼。”

温彩为自己阴谋得逞,得意的笑了。

这大管家一直就有些骄傲,要不是瞧他一大把年纪,温彩都想跳出来骂他。

他竟要徐氏学大家规矩,想把店铺赚来的银子都弄到账房上,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插手府里的大事,他也不想想,就算他有品阶,可也是下人。

徐氏心头舒爽了不少。

温彩道:“你往后就把早前我给你的五家铺子盈利充到账房,若是账房的银子多,就先不充,存到你手里。账上有银子,大管家再让你交过去,你就只往哥哥身上推,说那银子都交给候爷了,候爷要在外头应酬不能短了银子。我倒瞧瞧,他见了哥哥是不是那眼睛也是向上长的……”

她又笑。

徐太太看温彩又顺眼了几分,这分明是在给徐氏支招啊。

徐氏轻声道:“还是妹妹心眼多。”

她也有两个姐姐,怎就不懂这些呢。

徐太太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这前府、后院又是如何分的?”

温彩想了片刻,道:“比如哥哥专门的会客厅,或是府里的幕僚、朋友长住府中,练功房、书房这些都是该设在前府的。这桂堂的前院按理也算是后院。

大户人家有男人们专门会客的地儿。”

徐太太笑道:“那就是说,大管家原是该管会客厅、府里来的男客,还有练功房、书房什么的,这倒也合适。”

下人还给主子脸色瞧,这会就把大管事弄到前府去。

大管家没想到,他虽拍了温彩的马屁,可温彩压根就没领情,反而出了骚主意,把他的权力给架空了。

徐氏就给温青吹了枕边风,又说是温彩献的计。

温青一个大男人又不懂这些后宅事,又听说徐氏和温彩商量过,直说好。

问他哪里好?

他道:“妹妹说的都好。”

徐氏语塞,原来温彩的话到他这里如此好使。

姑嫂二人就弄了前府、后院,说得直白,三内以外归于前府,三门以内就属后院。

徐氏又把十八般兵器都搬到前府的练功房。

又开了书房出来,让大管家把书都买齐了,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子嗣预备下。

又挑了两处院子做客房,以备府里来了男客时,好招待他们住下。

温青见可以带朋友回家,这之后,还真有军营里交好的人来府里作客,有时候客人醉了,便在前府宿下,前府备的都是婆子和小厮服侍的,防的是丫头爬客人床的事。

十月初四这日,温青从外头回来,道:“我给阿翠觅了门亲事,是铁骑营的副尉,今年二十三,明儿过来相看。”

徐太太也在屋里,笑道:“还真是门好亲事。”

温青道:“与他说好了,明天让他上门相看,给阿翠说一声,让她预备好。”

温翠近来就愁着婚事,再不嫁人就十七了。

突然听说温青给她觅了门好亲,一成亲就单独过活,上无公婆管束,下无弟妹烦心。

十月初五正是休沐日,大燕的休沐日定在日曜日这天,这规矩是从永乐帝时开始的,一直流传至今。

温翠听说后,就让丫头回温府接她二姨娘过来,要帮她看人。

一大早的,温翠就起来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得体。

二姨娘更是坐立难安,不停在小院里打转,就等着前头的消息。

终于,桂堂那边的丫头过来唤二人。

桂堂前院的会客厅上,一个精干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袭棕色茧绸袍子,正坐与卫成、温青说话。人的肤色黝黑,长得浓眉大眼,个头适中,声音带了两暗哑,听到耳里倒更诱人。

杜七婶迎了过来,低声道:“三小姐、二姨娘,你们站在外头看一眼。”

温翠羞答答地小心睃了一眼。

二姨娘则是壮着胆子,伸着脖颈想要瞧过仔细。

只听卫成打趣道:“任副尉,你就大大方方地出去,你长得又不丑,且让人瞧明白了,也瞧瞧我大姐夫的三妹中不中意?”

那年轻副尉一听,还走出了会客厅,直羞得温翠直往二姨娘身后躲。

他出得门来,深深一揖,问道:“是温三小姐?”

二姨娘嘴里嘟囔着:“哪有这样相看的?”

他呵呵一笑,“在下任其修,路漫漫其修远兮的修,字远兮。”

二姨娘道:“你还读过书?”

“不瞒温三小姐,在下是十六岁时才从的军,也是个秀才,几年前京都一带招了一批兵勇入伍,我便是那时入的伍,家中二弟体弱,便由我这长兄入伍了。”

温翠心里暗乐:瞧着像武人,竟是个读书识字的,算是文武全才。大哥待她还真是上了心,许是挑了好久,才选了这么个人。

“我家住在京郊太平镇,家里有二十六亩良田,都留给了二弟其平,二弟四年前就成亲了,与母亲一起过活。我在军中有差,哪里都能过的。只因早前边城战事,这才耽搁了亲事。

我母亲那边,每月送些零使银子接济,旁的也就不怎么管了。这几年还攒了些贴己银子,就是留着娶亲用的,另外,家中母亲不是我亲娘,是我亲娘娘家的妹子,早年守了寡,两家合成一家,母亲早前嫁的原是我任氏族的族叔,二弟算是我族叔的骨血。”

哪有长子不与母亲一起度日的,原来这内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母亲不是亲生的,而是继母,二弟也不是真正的弟弟,而是同族继弟。

“我在京城置了座小院,就在城北麻柳巷任宅,家中也有老仆,但我却是少有回去。”

二姨娘心下甚是满意,又问道:“还有其他家业么?”

任其修直来直去,想了片刻,道:“在城北还有两间店铺,是赁给旁人做生意的,开的粮油铺子,一个月能收三两银子赁银。”

二姨娘见他长得还算入目,皮肤稍黑了些,许是长年练兵所至,笑着道:“任副尉且在,我们去瞧夫人。”

温翠又不敢大大方方的瞧,生怕被人瞧了笑话,每多看一眼,心头又满意一分,家里人口少,一成亲就当家作主,怎么瞧怎么满意。

她一阵脸红,加快脚步,一口气进了内院。

徐太太与徐氏正坐在偏厅里做女红,缝的是小孩子的小衣服。

二姨娘进了偏厅,与徐氏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