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1月16日）
一、企协要善于处理“四面八方”的关系
企协要面向企业，为企业服务。企业管理协会时刻也不要忘记它是一个民间组织，过去、现在、将来都要坚持全心全意为企业服务的方针。它不是行政组织，更不能替代行政组织。但由于我国现行体制方面的原因，又离不开行政领导。离开了行政领导，就会寸步难行。说企协是民间组织，因为它是自愿组织起来的，没有任何强制性，但又不完全是一个松散的俱乐部，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在企业管理方面研究问题、传播信息的组织。工作范围不能搞得太宽，太宽了就不是企业管理协会。
企协要正确处理好四个相互关系。企协秘书长要善于正确处理里里外外四面八方的关系。有四个关系最重要。一是上下关系，企协上面总还是要有行政领导部门作为挂靠单位，下面有团体会员；二是条块关系，即行业企协和地区企协关系；三是专综关系，即综合性企业管理组织与各类的专业性企业管理组织的关系；四是左右关系，即左邻右舍的横向联系。如何处理好这四个关系，可以归纳为四句话：“上下沟通，条块结合，专综互助，左右交流”。
“上下沟通”。就是对上争取领导，对下积极服务。对上争取领导，非常重要。任何一个组织，不管是事业单位，或者是经济实体，现时都要挂靠一个行政部门。特别是，行业企协必须争取主管部门的领导。这一点我们宣传得不够。国务院各部委一批老同志比较了解企协。近几年一些部门领导班子发生了变化，若要新上来的同志像过去老同志一样了解企协，对企协的重要性有所认识、有所重视，就要宣传，让领导充分了解、认识企协工作的内容和它在企业管理工作中的重要性。企协要积极主动配合行政工作，该请示要请示，当然，该决断的还要决断，要有自己的独立性。这就是毛主席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讲的：该集中的不集中，叫专擅；该分散的不分散，叫无自动性。对下要积极服务，也就是说对企业要进行大量的调查研究和宣传工作，帮助它们培训人才，提供咨询和信息服务，等等。
“条块结合”。条块本身就是客观存在的一对矛盾。条块结合，就要纵横交叉，达到互为补充的目的。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有门户之见。对企业来说，既对条条，又对块块；既要参加行业企协，又要参加地区企协；既有纵横交叉，又有协作配合。条条有它的优势，又有它的局限性。块块有它的优势，也有它的局限性。所以，一方面纵横交叉，一方面必然互为补充。认识这一点，有利于结合行业特点，开展企协工作。
“专综互助”。看来，专业和综合的问题越来越为大家所重视，所以提出专综互助。“互助”就是互相帮助，不是互相排斥。在这方面，有一个尊重、放手、组织协调的问题，就是说我们企协要主动一点，姿态高一些，要尊重专业管理组织，放手发挥它们的作用，多做一些组织协调工作。水利电力、机械工业、医药、有色金属公司等部门工作都做得比较好。为了更好地发挥各种管理组织的作用，由企协牵头，组织各种协会、学会、研究会进行活动，可以有效避免业务重复、工作交叉、多头向下。这些做法和经验，都可以作参考。企协要注意的是不包办、不垄断。无论如何不能采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态度。不能“码头是我的地段，谁来都得拜我这个龙头”。我在中企协第六次年会上，曾讲过经委内部协会之间的联系和合作问题，是想造一点舆论，放一放空气。事物形成总有历史的原因，我们要尊重历史。办这件事恐怕要因势利导，水到渠成，最后成熟了就办，不成熟就不勉强。在这方面，我们不搞行会主义，思想要解放，工作要放手，更多地尊重各种专业管理组织，更多地发挥这些组织的作用，使我们能够腾出手来多做一些协调工作。不要顾虑某个组织的独立，独立有好处，像一个家庭一样，总不能够永远在一个锅里吃饭，子女大了，总要自立，自立有好处。要着眼于整个企业管理工作，着眼于全国企业管理水平的提高。
“左右交流”。要发展横向联系，必须处理好左邻右舍的关系。重要的是取长补短，加强协作，因为各个兄弟企协都有它自己的特点、自己的优势，同时也都有它自己的弱点和不足之处。所以，我们要发展横向联系。中国企协最好是“虚君共和”，不要花费很多精力去抓那些更具体的事情，要注意加强横向联系，互相协作，做好工作。各个企协之间也完全可以自由联合，中国企协不加干预，也不应该加以干预，这样就可以取长补短、共同提高。
以上这四个相互关系，上下、条块、专综、左右，是四对矛盾八个方面，所以我概括为四面八方。
关于专业协会和综合协会的问题，现在是不是专业协会太多了？我看不算多。1979年3月企业管理协会成立，随后又成立质量管理协会，后来强调设备管理的重要性，成立了设备管理协会，思想政治工作和厂长工作也都搞了研究会。将来很可能还会出现总工程师研究会、总经济师研究会、总会计师研究会，还有企业的物资管理、财务管理、劳动人事管理等等，都可能成立组织。这些方面，我们不是采取限制的态度，而是采取鼓励的态度。搞得好，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和提高，大家思想活跃，工作热气腾腾；搞不好，死气沉沉，死水一潭。这方面，中国企协、地方企协、行业企协都应十分注意。
二、学习先进必须从本身的实际需要出发
有同志问：企业管理的面很宽，企业管理协会的工作重点放在哪里呢？我认为要放在找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企业管理现代化的道路。为此，既要总结自己的经验，又要研究和学习外国的经验；既要进行理论探讨，又要总结实践经验。现在我们讲总结自己的经验，同中国企协成立时提出总结自己的经验，意义不大相同，其内容不只是总结过去我们学习苏联的企业管理经验，还有近几年我们经过消化吸收后的西方发达国家企业管理经验。学习外国经验从过程讲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研究外国的经验，确定取舍，吸收哪些，不吸收哪些，要经过一番研究。取舍不能带有盲目性和随意性。第二个层次是试点的过程，在一定意义上说是研究、分析的继续。当然这已经不是坐而论道了，而是把理论付诸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很多经验和方法一下子推开难以取得好的效果，还可能造成生搬硬套、盲目推行。经过这一阶段试点，情况更清楚，目标更明确，主动性就更大一些。第三个层次是推广阶段。推广哪些，要从企业自己的实际出发，需要什么，有条件推行什么，就去搞什么，而不是不管需要不需要、可能不可能，贸然行事。辽宁企协最近举办了一个展览会，他们对过去我们归纳推广的“十八般武艺”不是照搬照抄，有的只搞了两三种、三四种；有的只搞价值工程；有的企业只推行TQC。这就很好。一个企业要根据它自己的需要，分析自己的问题，找出主要矛盾，对症下药来推行现代化的管理方法。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学习态度。学习人家的经验，千万不可不顾本企业实际，“一阵风”，一哄而上。
三、企协秘书长要注意工作方法
为什么人们重视秘书长的工作呢？因为秘书长的工作是调和“阴阳”的工作。“阴阳”是一对矛盾，秘书长的工作就是调理矛盾、解决矛盾。“调和阴阳”，是唐朝时的一位宰相对其工作的归纳。一次皇帝问他的工作职责，他说，我的工作是“总揽全局，调和阴阳”。“调和阴阳”这四个字讲得很好，就是调理矛盾、解决矛盾之意。要解决矛盾，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在组织领导工作上要有所预见，要有计划，要有主意。工作上有预见性，计划才能符合实际；工作上没有预见性，计划就往往不符合实际，计划性就少了，盲目性多了，矛盾也就多了。所以要有预见，要有计划，要有主意，要有点道道。这就需要加强调查研究工作。
做组织领导工作，不能坐在屋子里办公。我说办公室最好小一点。比方十个人，有五把椅子最好，五个人经常没有椅子坐，这是最好的办法。前几天我接待一个外国代表团，他们在北京有个办事处。办事处有五个人，但只有两把椅子，这就非逼着他们离开办公室不行。办事处的人同我讲，代表团一来他们都很高兴，因为不用在办公室里争这两把椅子了，还可以跟着代表团出去跑跑。毛主席一向提倡调查研究，而且他自己身体力行。我们多年来亲身体验，确实感觉到调查研究十分重要。
做组织领导工作，要充分发扬民主作风，协商办事。协会，就是要协助人家，就是要进行协调工作，做一些协作方面的事情。不要动不动把首长搬出去。要靠自己的力量，协助、协调、协作、协商来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