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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吉祥大使”的困惑

上午10点,格拉斯小姐带着两位侍女,乘坐一辆由三匹高大骏马拖着的豪华马车,经过十多条雅典的大街小巷,来到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住的一栋两层小楼边,停车后她带着两位侍女,来到大门边,遇见正坐在门口一张椅子上看雅典英文日报的曾亦轩。

格拉斯小声问:“先生,请问中华大清体育代表团是住在这里吗?”

曾亦轩抬头,见是着装华丽、气质高雅的希腊美女格拉斯小姐,他微笑而有礼貌地说:“对,这里是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住地,请问你找谁?”

格拉斯微笑说:“我找大龙团长。”

“你是谁?”曾亦轩问。

格拉斯身后的一位侍女抢着上前答话:“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先生,这位是格拉斯小姐,连她,你都不认识,真是……”

格拉斯制止侍女说:“不得无理。”接着格拉斯面对曾亦轩说:“我找大龙团长有事,能不能麻烦你通知一声。”

曾亦轩站立,面对格拉斯的美丽和平易近人,他肃然起敬,把身边的木凳指了一下:“小姐,你们是珍贵的客人,今日驾临我们大清体育代表团住地,我代表大龙团长欢迎你,请先坐一会儿,我这就进去通报。”说完,曾亦轩进屋,上二楼,把每间房门一一推开,见都空无一人,便下楼出门。格拉斯和侍女们仍然站在原地向四周观望。

曾亦轩走到格拉斯身边说:“对不起,大龙团长不在屋内。”曾亦轩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忘了,大龙团长五人可能是跑出去练功去了,还没有回来,你们要不要到会客室休息一会儿,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也好。”格拉斯看了一眼门顶上的大圆钟,三人随曾义轩来到一楼右边会客室的一排西式雕花长椅上坐下。

曾义轩为三位客人各倒一杯茶说道:“小姐是稀客,请品尝大龙团长从北京带来的福建乌龙茶,味道不错,但不知是否对小姐的胃口?”

格拉斯笑着说:“既然是从万里之外的亚细亚带来的茶,一定好喝。”她端上茶杯喝了一口,点头说:“好极了。”她小声说:“听说中国是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有许多奇特有名的特产,‘茶叶’‘丝绸’‘瓷器’都很有名,我们家里就有许多花瓶、碗、盘、碟都印有CHINA字样,听说都是中国制造的,外观精美,精细光滑,用小木棒敲它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小时候我将大小不同的十几个瓷碗放在桌子上,用小木棒敲,发出的声音美妙极了。老师常教我用中国瓷碗演奏我们希腊民族的音乐,不过,你们中国瓷器也有一个大缺点……”格拉斯话说到此,有点不好意思,她停住了。

“什么缺点?请小姐指出,回中国后,我一定转告给中国的瓷器制造商人,请他们改进。”

“你们大清帝国造的瓷器,致命缺点是‘脆’,碰不得,我用银勺子敲碗练音乐,稍微用力大一点碗就破了,要是敲不烂就好了。”

曾义轩听了哈哈大笑,说:“小姐,你的意见很对,我回去一定去一趟江西景德镇,向他们转达你这位希腊美女格拉斯小姐的宝贵意见,让他们制造一种敲不烂的瓷器碗。”

“大龙先生曾告诉我他这里有一位医学博士,是你吧?”格拉斯问。

“我是心血管方面的博士,小姐对医学感兴趣?”曾义轩问。

“我认为医生救死扶伤很伟大,所以对医学有天生的兴趣,我读过许多医书,也请教过许多雅典名医,向国内外有名望的医学专家请教过医学上的问题。”格拉斯说。

“小姐,你对医学仅仅是爱好,还是想当一名医生?”曾亦轩问。

“我们希腊有最好的医生,也有欧洲最名贵的特效药品,我不愁病了没人给我治病,也不愁没钱到德国、意大利、英国这些国家请名医为我治病。目前,我仅仅是爱好,幻想有一天我可以当保健医生。”格拉斯说。

“小姐有如此高的志向,令我高兴。在我们大清帝国和欧美许多国家,像小姐你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是天天玩耍,享受神仙般快乐的日子,当医生有许多烦心事。”曾亦轩说。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我不想要那种整日无所事事、无所作为、只知道吃喝玩乐、虚度时光的人生,我希望生活得充实。再说,总有一天,我想为周围的人治病,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相信曾博士也与我有同感吧!”格拉斯说。

“小姐有如此高的人生境界,值得敬佩。”曾亦轩点头说。

“我只对医学常识懂一点皮毛,曾先生是医学博士,知识渊博,一定挽救过无数病人的宝贵生命,你才应该值得我敬佩。我与曾博士相见恨晚,有许多医学保健问题想向曾博士讨教。”格拉斯说。

“不要说讨教,小姐你有些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好吗?”曾亦轩说完,又给格拉斯上茶水,“小姐请喝口茶,我们边饮茶边讨论。”

“曾博士,你是心血管专家,我有一位舅舅,他的心脏比一般人跳得慢,这是怎么回事?”格拉斯问。

“你这位舅舅的心脏跳得慢,在心血管名词上叫‘窦习性心脏减缓’,这对一般人讲是一种心脏病,定期服药便可缓解。小姐可以告诉你舅舅,叫他多运动或多做些体力劳动,这种病便可以自然消失,因为定期运动或体力劳动可以增强血液循环,促使心脏跳动加快,达到和正常人一样的心脏跳动速度。叫你舅舅放心,不必有太多的担心。”

“我舅舅这个人也算皇亲国戚,有钱有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出门以车代步,养尊处优,只知道吃喝玩乐,叫他参加体力劳动恐怕比登天还困难。”格拉斯摇着她美丽的头,金发在她肩上晃动。

“你舅舅胖,还是瘦?”曾亦轩问。

“他爱喝雅典啤酒和白兰地,长了一个啤酒肚,当然胖。”

“他想长寿,也想身体像公牛一样壮的话,最好让他搬到你们希腊的奥林匹克村去住,跟那里的村民一起白天在地里劳动,出一身汗,晚上和农闲时锻炼身体,定期参加运动会。听说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新鲜,民风朴实,村民们生活乐观,对爱运动想长寿的人来说,是一个好地方。人受环境影响,只要他长期住在那里,他不爱运动也会爱运动,他不想长寿也不行。”曾亦轩说。

“我舅舅很固执,他肯定不会去那里住。”格拉斯摇头。

“那他可以去找外科医生动外科手术,切掉一些脂肪,来个人工减肥,身体轻了对运动就会有信心。”曾亦轩说。

“曾博士,我希望我父母都能长寿,你能为我做些有益的建议吗?”格拉斯问。

曾亦轩喝了一口茶,起身为格拉斯三人和自己再倒一些茶水说:“长寿是人类共同探讨的话题,无论是王宫贵族、巨商富贾,还是平民百姓,都对健康长寿这个话题感兴趣,我只是从教科书上知道一些长寿之道。”曾亦轩说。

“请曾博士介绍,你把我当成你的学生好吗?”格拉斯谦逊地请求。

“当你这样高贵美丽小姐的老师,这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不过,我愿将自己知道的,尽其所能介绍给你,供你参考。”曾亦轩说。

格拉斯点头。

“长寿的人群有些共同的经验可以借鉴,比如不吸烟,多运动,至少每隔四十八小时应该有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的运动。每天出一身汗,把体内毒素从汗液或尿液中排出。多吃蔬菜水果,少吃烟熏食品,一日三餐或一日四餐应定时定量。有条件的话,可以常在海边湖边、或森林里去,尽可能多地呼吸新鲜空气,最重要的是,饮用水应无污染,最好水中能含十至二十种有益的微量元素,避免饮用含汞、铅、钙等有毒有害物质的水。现在的难题是,用眼睛看不出水中含些什么物质。人要长寿,体内需要多种平衡,酸碱度平衡。比如膳食平衡,保持体内肉、鱼、蔬菜、水果、糖、盐等平衡,体力劳动或运动时间与每天工作与休息时间的平衡,饮水中含有微量元素的平衡。人超过三十五岁,各种器官在衰减,自然老化,适当补充体内微量元素及维生素A、B、C、D、E,保持补充与衰减的平衡。人体内有多种平衡存在,便可以防止衰老过程中因缺乏某种微量元素或维生素而引发的各种病症:比如缺钙,人在年轻时就该每天少量补充,否则到一定年龄人腿会因缺钙而抽筋、站不稳。我们大清国民间有句俗语叫‘人老先从脚板老’,站不稳,走路会东倒西歪。还有一种说法是‘人老先从牙齿老’,人老脱牙、缺牙,钙缺乏是主要原因,当然每天保持三餐或四餐饭后都漱口一次,即每天漱三次或四次口,也是保护牙齿清洁牢固的好方法。还有天下百姓的住房多是用砖石或土当建筑材料,一些地区的土石中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物质,所以人们住在用砖、石头、泥土作材料建造的房中,也不太符合长寿要求。”曾亦轩侃侃而谈。

格拉斯插话:“曾博士,我们家的别墅也是用砖和石头建起来的,住在那里面,对健康有没有危险?”

“小姐放心,一般讲,即使房子的砖、石、土中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元素,经过二十至三十年的自然衰减,有害的放射物质会自然衰减到对人无害的程度。如果条件许可,可选最老的建筑作生活起居室,就绝对安全,或者建一栋木结构房屋作起居间,木材不但清香,还不含任何有害的放射性元素,而且木材的纹路自然流畅,很有观赏性。”曾亦轩说。

“谢谢曾博士对学生我讲的长寿知识,这叫‘听博士一席话,胜读二十年书’。大龙先生怎么还没回来?我该回去了,晚上我再来找他。”说着格拉斯小姐起身,她回头又说:“我回去把你告诉我的知识,讲给我父母听,他们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定他们会请你去当保健医生,你愿意吗?”

曾亦轩摇头:“谢谢小姐邀请,我们大清帝国现在就是一个生病的巨人,我要走遍世界为我们大清帝国寻找良方,争取早日治愈大清帝国这个巨人身上的顽症,让大清帝国早日健康富强。”

格拉斯小姐起立告辞说:“曾博士,您不但是医学博士,还忧国忧民,够得上是一个政治博士。难怪奥运促进会主席维克拉斯先生要邀请你去当政治顾问。”

格拉斯一行人乘车刚走,大龙等五人满头大汗地跑回到住地。

曾亦轩微笑着说:“大龙团长,你的贵客刚走你就回来了,真不凑巧。”

“曾博士,你说我的贵客刚走?该不会是奥委会有什么紧急事派人来通知我去开会?”大龙问。

“不是奥委会派来的人,你想一想还有什么人会专程上门找你?”曾亦轩不把话说透。

“是不是格拉斯小姐来找过我?”大龙双眼盯住曾亦轩。

曾亦轩笑了。

“小姐专门来找我?她没说什么事吧?”大龙问。

“小姐样子很急,她没讲什么事。不过,她好像对医学和健康方面的知识有兴趣,与我谈了好一阵子。啊!对了,小姐讲,晚上还要来找你,你晚上等她好了!”曾亦轩说。

[字幕带画外音]自玉香龙被推举为本届奥运会的公关“吉祥大使”以来,她因为长相俊秀,身材婀娜多姿,而且随时出现在各个项目的比赛场边,代表奥运会主席团调解比赛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纠纷并解答疑难问题,加上她在参与的比赛项目中均取得优秀成绩,极受观众的好评。近日,她又被“奥运和平促进会”任命为“公关部长”,在本届奥运会上显尽风采,极受观众和运动员欢迎。人怕出名猪怕壮,“吉祥大使”也成了许多好奇的男女围睹追踪的目标,他们想近距离目睹她的风采。许多观众误认为她是“男子”,理由是亚细亚洲大清帝国来的运动员都留一根乌黑油亮的马尾长辫。一群好奇的人常在公共厕所前守候,准备乘她入厕方便之机,解开她是“男子”还是“女子”的秘密?

玉香龙去到雅典郊外运动场的厕所边,从附近小树林中突然窜出十多位男女,也随她进入厕所,她刚入女厕,两位希腊女子推开她,抢着进了附近的厕所坑位,并各自关上了坑位上的木门,发出一串关门的“劈啪”声响,她见势不妙,误认为进错了厕所,立即回身冲入男厕,推开一个坑位的门,进入后准备蹲下,一群男子嬉笑着进入厕所,并挨次推拉,敲打每个坑位的木门,她感到情况不妙,立即起身提裤,推开木门跑出厕所,当她走出男厕所,后面传出一阵男女的淫笑与尖叫声。

“吉祥大使”惊恐无目标地向远方跑去,准备另寻隐蔽的地方方便,她警惕地回头一看,发现后面有另外一群男女跟着她。她跑上山坡,看见一群人正在观看奥运会的“骑鸵鸟”比赛,她进入人群,附近的观众、运动员和教练员都认出她是“吉祥大使”,鼓掌欢迎她的到来。一位矮小的鸵鸟管理员站在木制围栏边大声说:“欢迎‘吉祥大使’来观看我们的骑鸵鸟比赛。”

玉香龙哭笑不得,说:“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还不会骑鸵鸟,你看能不能借一只鸵鸟,让我学习骑它好吗?”

“可以,你自己进去挑一只鸵鸟。”鸵鸟管理员说。

“吉祥大使”进入鸵鸟围栏,选了一只高大肥壮的白色鸵鸟说:“我骑这只鸵鸟好吗?”

鸵鸟管理员说:“行。”他走到围栏内的栏杆上解开绳索,牵着鸵鸟出了围栏,把绳索交给玉香龙,“‘吉祥大使’你骑上去吧!”

“我没有骑过鸵鸟,不知它的本性,它会不会啄人?”她问。

“放心,它不会啄人。”管理员说着用手抓住鸵鸟的颈子说:“我扶着它,你放心地骑上去好了。”

“它这么高,我上不去。”

管理员用一只手拍了拍鸵鸟的身子,鸵鸟双腿蹲下:“‘吉祥大使’你快跨到它背上。”

玉香龙上了鸵鸟背,接过牵鸵鸟的绳,拿出骑马的本领,双腿夹住鸵鸟两侧,大声吆吼道:“快跑。”白色鸵鸟带着身穿绿底黄花运动长套衫的玉香龙,一阵风似的向远方跑去,她用右手中的绳索甩打鸵鸟尾部,并用左手指示前进方向,任凭鸵鸟飞奔着向一片树林跑去。

正在比赛中的二十多只鸵鸟见白鸵鸟载着穿绿底黄花运动长套衫的“吉祥大使”在前面飞跑,也跟着它飞奔而去,吸引了观众的注意。

“吉祥大使”的长套衫随风飘起,长辫子在背上左右摇摆跳跃,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骑的鸵鸟给鸵鸟比赛场带来诗情画意般的浪漫色彩和戏剧性的变化。

站在山坡上的数百名观众,看着玉香龙惊恐万状地骑着鸵鸟,狼狈不堪的样子,又见她后面跟着的骑鸵鸟的比赛队伍,一起欢呼呐喊;一些当地年轻观众也跑着、跳着、笑着;追赶白色鸵鸟,他们要看鸵鸟能把玉香龙带到哪里去?

此时山坡上又出现了从厕所追寻而来的一群人,他们边追赶边呼喊:“‘吉祥大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往哪里跑?”追赶而来的人群不断在奔跑追逐她,看比赛的许多观众也跟着她的鸵鸟奔跑。

“吉祥大使”回望,见参加奥运会比赛骑鸵鸟比赛队伍以及后面和侧面跑步紧跟着她的两群人,惊恐万状。

[“吉祥大使”的旁白]后面的人群和骑鸵鸟比赛队伍为什么紧追我不放?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要是大龙哥和小龙哥们在这里就好了,我该怎么办?在哪里才能找到公共厕所?用什么办法才能摆脱这些人?快把我急死了。

慌乱中,玉香龙指挥白色鸵鸟向树林逃去。

一些人不依不饶也跟着追入茂密的树林。

玉香龙在树林中完成解脱任务后,忽然又听到人的喊声和脚步声,她感到气愤,想跟这些追赶她的人开个小小的玩笑。她从衣内取出一把小刀,从林中割下一根细的长葛藤,一端拴在一棵大树上,绕过一个大坑,将另一端拴在另一棵大树上,然后她在远处大声唱说中国的江南小调《茉莉花》,她的声音悦耳、高亢,似从大清帝国江南水乡传来的声音,一些追逐她的人群被吸引,向歌声的方向追去。人们欢笑地跑着,追着,突然发出“唉约”的叫声及一串沉闷的“扑通”声响。

[特写镜头]追赶“吉祥大使”的人群在密林中不小心碰断拦路的细葛藤,一齐跌入一个深坑内,他们跌落在一起,下面的叫骂声和上面的欢笑声叠在一起。他们从坑中爬出来,继续向歌声方向前进,他们似有解不开“吉祥大使”的秘密誓不罢休的架势。

“吉祥大使”骑着鸵鸟从树林的另一个方向出来,发现前面一群人围成圈,正在观看“骑象特技表演”。

比赛场上有印度、泰国、斯里兰卡等国运动员在一个又一个地表演他们的骑象特技——“爬象背”。运动员从象鼻子向上爬,从大象背跳下地,再往象鼻上爬,象鼻卷着运动员做上下举重运动等。

进行骑象特技表演的各国运动员们,见到“吉祥大使”骑着白鸵鸟从树林走出,来到骑象表演场,都热情地与她打招呼:“欢迎‘吉祥大使’来参加我们的骑象特技表演。”

“吉祥大使”回头,见还有一群人从树林窜出,向骑象特技表演场跑来。

“吉祥大使”急中生智,下了鸵鸟背,把鸵鸟拴在树干上,来到正在进行特技表演的印度女运动员的大象前面,她说:“喂,印度姑娘,你好吗?”

“‘吉祥大使’,你也好吗?”印度女运动员向她招手。

“我可以到象背上来和你一起表演吗?”“吉祥大使”说。

“欢迎,你上来吧!”印度女运动员说。

“吉祥大使”骑着大象跑了三圈,然后一个跟斗,在空中转三百六十度站到印度女运动员骑的象背上,她与印度姑娘手拉手,在象背上表演双人舞,她们又做了一串双人杂技表演,有“头手倒立”“白鹤亮翅”等造型。

追赶“吉祥大使”的人群围住大象,对“吉祥大使”指指点点,大象驮着她们两人转着圆圈,并用长鼻横扫追赶来的人群,这些人吓得四散逃开。

“吉祥大使”站在大象背上见到这些追逐她的人虽然离开了,但他们站在远处,仍然对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她与印度骑象女运动员拥抱后,一个七百二十度佩刀式侧空翻,从象背跳下地,走到不远处的鸵鸟边,解开系鸵鸟的绳索,骑上鸵鸟往回走。

追逐“吉祥大使”的人群再次跟着她的鸵鸟前行。

“吉祥大使”赶着鸵鸟奔跑,她绕过一个山梁,来到一条河边,远远看见河上游岸边有群人。

[“吉祥大使”的旁白]那里又是什么比赛?我去看一看,也许能遇见熟人。

“吉祥大使”到达河边,鸵鸟不愿走,站立在水边戏鱼饮水,并不时将嘴伸进水中吸食鱼虾,尽情享受。她只好离开鸵鸟徒步来到河上游的人群附近,她站在高坡上观看,发现这里正在举行奥运会的“投石比赛”。

[画外音]“投石比赛”是古希腊奥林匹克村的村民们喜欢的民间体育竞赛项目,古希腊武士们的投石本领达标后,才有资格拜师学艺,成为一名声誉高、受人尊敬的“武士”。投石运动开始时很简单,只要在河边或海滩拾起半公斤重的斑纹卵石向水中投去,谁投得远、入水后溅起的浪花飞得高,就可以按名次戴花受奖。连续二十次成为第一名的受奖者,可以被国王授予“武士”称号,传说当年雅典人在马拉松的松林坡上,与波斯人的那一场以少胜多的生死战斗中,就有三十多名希腊武士参加战斗,他们投出的石头又远又准,为保卫雅典,在马拉松的松林坡战斗中作出了突出贡献。

“投石比赛”不分男女,只按人体重量分等级,体重69公斤以下算轻量级,体重70公斤以上的人为重量级,轻量级运动员投半公斤重的白色卵石,重量级运动投一公斤重的黄色卵石。队员们背心上的号数与卵石上的编号一致,他们十人为一列,向前跑一段路,到一条白线位置,向草坪上投出卵石,然后由测量员用绳尺量出投石飞出的距离,记录在册让运动员签字。根据远近,由裁判定名次。

八十多名各国运动员站在河岸草滩上,各自在作准备活动,或扭身弯腰、压腿转脚,或屈蹲拍腿,或双手大臂旋转,或前后跳跃。站在巨石顶上的裁判吹响哨音,各国运动员按照服装上的统一编号301、302、303……站成一列纵队。裁判员右手舞动一面黄色三角旗,吹口哨,编号为301号的第一名男运动员右手握301号卵石跑了十多公尺,到达一条白线前,用力将卵石向前投出。卵石落地后,两位助理裁判用绳尺丈量落地点与白线间的距离,并高声报出数字,由裁判身边的助理员回声应答,并将成绩记录在册,然后让投石运动员在本子上签名。裁判又舞动黄色三角旗并吹响口哨,让第二名投石运动员准备。302号是一位高大的黑皮肤女运动员,当哨音再次响起后,她左手握石,跑到白线边,甩出编号为302的卵石。两位助理裁判测量报数,助理员回声唱数,记在本子上,由302号运动员签名。以此办法进行投石测量、记录。比赛进行到309号运动员,这是一位高大的澳大利亚女运动员,她与前面投石运动员不同的地方是,她右手抓石,直接站在白线外,双手抱住卵石,向右旋转数圈后突然松手,309号卵石飞出。第312号是男运动员,他站在白线前,右手握石,双脚旋转移位,反时针转四圈后,石头从手中飞出。第315号运动员是日本人,他将石头用两根绳扎成十字状,右手提着约2米长的细绳,他站在白线外,快转数圈,悬吊在他手中的315号卵石带着细绳从手中飞出,落到距白线66米远的地方,比前面十四位运动员都投得远。此时,轮到大清国运动员小龙,他的衣服编号为319号,他将319号卵石放在白线外两米处,他从二十米外向白线跑去,双脚在距白线两米处瞬间合并,夹住地上的319号卵石,纵身前扑,双手落到投石白线前,双脚夹石腾空收腹,滚翻向前,当双脚过头顶后瞬间分开,319号卵石被抛向远方白线外,裁判助理测量后报出的数字是66.5米。

全场观众为小龙的66.5米最高成绩鼓掌欢呼。

编号为307号的希腊运动员当场向裁判提出意见:“裁判员,这位319号大清国运动员用双脚夹石抛出的比赛方法违反了用手投石的规则,不能算数。”

“为什么?”裁判反问。

“我们希腊民间早已开展这种运动,从来没有人用过他那种方法。另外还有第315号运动员用绳子吊石,甩绳投石的方法也不符合我们传统的比赛规则。”其他国家的运动员也七嘴八舌,表示出他们的不满。

裁判又说:“我们今天举行的投石运动是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我们奥运会的比赛原则之一是允许创新,许多国家的运动员原只是参加本届奥运会其他项目比赛,只是出于好奇和学习的目的,才报名参加‘投石比赛’。我考虑我把你提出的意见报到总裁判长那里去,由他作出裁判。今天的比赛暂不公布名次,留到明天这个时候,在市内运动场的大门口张榜公告。”

此时,站在山坡上观看比赛的“吉祥大使”走下山坡,走到裁判身边说:“裁判的决定我支持。”

裁判对玉香龙说:“‘吉祥大使’你来得正好,刚才各国运动员对‘投石比赛’的投石方法争议,你快来帮助我调解一下。”

玉香龙:“各国运动员朋友们,你们的成绩都记录在运动记录册上,你们也都签了名,承认了自己的比赛记录,要是你们的比赛成绩没记错的话,明天公布比赛名次,应该不太晚吧!若是你们明天看到比赛名次不满意,可以来找我,我作为公关‘吉祥大使’,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我祝贺大家今天都取得好成绩。”说着她双手打拱,然后退出人群向小龙走去。

小龙见到玉香龙,说:“五妹,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距雅典十几公里远呢,你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二哥,别开玩笑,我今天遇到一连串哭笑不得的怪事,我被迫无奈,鬼使神差地逃到这里来。”玉香龙说。

“究竟为什么呀?快说来二哥听。”小龙催促着说。

“一言难尽,现在不想提它,等以后再跟你们慢慢讲。二哥,你们这些运动员都是乘马车来的?”玉香龙问。

“大多数运动员都是乘马车来的。”小龙说。

“你呢,是乘马车来的还是跑步来的?”玉香龙又问。

“跑来的,我今天本来是在练习长跑,半路上,几位希腊朋友约我来参加投石运动,我出于好奇,跟着他们跑来,开始是想看看热闹,希腊朋友怂恿我报名,裁判知道我们大清帝国运动员无人参加‘投石比赛’,临时同意我报名参加。”小龙又说:“五妹,你是跑步来的吧?”

“我是骑鸵鸟来的。”玉香龙说。

“真的?哪里来的鸵鸟?”

“说来也巧,我在远方的树林那边,见到今天在另一处场地举行的‘奥运会骑鸵鸟’比赛,那里管鸵鸟的小伙子认得我,借给我一只鸵鸟,我胆战心惊地骑上它,它乱跑一通,穿过树林来到这里。”玉香龙说。

“鸵鸟呢?你把它放到哪里了?”小龙说。

“它正在河边找食吃,你看远处那个白色的就是。”玉香龙手指远方。

“要是丢了怎么办?快去把鸵鸟牵来。”小龙说。

“二哥,你放心好了,鸵鸟不会飞,丢不了,你知道吗,希腊民族不但爱和平,而且爱动物。听说这批比赛鸵鸟都是其他国家赠送来的,个个是国宝,每个鸵鸟腿上都吊着一块奥运会的铜牌。这里的百姓捡到比赛鸵鸟都会主动送到雅典奥运会场,雅典市政府还会给送回鸵鸟的百姓奖励,所以鸵鸟丢不了。”玉香龙说。

“希腊百姓的好品质我早已领教过,我相信他们有拾金不昧的优点。啊!时间不早了,我看你还是骑鸵鸟回去吧,你骑鸵鸟我跑步,我来保护你,我们一道向雅典城的方向前进。”

在雅典郊区的乡村大道上,“吉祥大使”骑鸵鸟飞跑前进,小龙在后面跑步紧跟。

在雅典市区林阴路上,鸵鸟驮着“吉祥大使”急步行走,紧跟鸵鸟跑步的小龙与鸵鸟跑步的速度相同,他们并行前进。许多人驻足观望,一些小孩将一条条手指大小的海鱼抛向鸵鸟,鸵鸟眼尖嘴快,不时停步啄吃地上的一条又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吃得津津有味。

黄昏时分,雅典城边,天空的太阳被彩云团团包绕着,向地中海海面下沉,天空中的彩云与落日的余晖,在海中形成条条波纹,它们在远方连成一片。

格拉斯小姐独自驾着一辆一匹马拉的小马车来到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住地,她见到坐在门口椅子上看书报的曾亦轩,主动打招呼:“晚上好,曾博士,大龙团长在家吗?”

曾亦轩站起来回话:“小姐好,大龙团长在楼上等你。请你先坐下喝杯龙井茶,我上楼去叫他下来。”说完曾亦轩先敬茶后上楼,一会儿工夫,曾亦轩和大清国体育代表团的五位成员,都下楼来到小姐面前。

大龙说:“小姐光临我们宿舍,让我们这个临时住所蓬荜生辉,欢迎!欢迎!”大龙鼓掌,其余几人也鼓掌,大龙又说:“小姐,我这几位弟妹你都在运动场上见过了吧?要不要我再介绍一下?”

“要,我见过他们,但都是在运动场,隔得很远,没看清面孔,你就一一介绍一下吧!”小姐说。

大龙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小龙。”

格拉斯与小龙握手时,细看了一阵小龙,又回看一眼大龙,她说:“大龙团长,你二弟与你像是孪生兄弟?”

“你说对了,我们确实是一对孪生兄弟,但我比他早生两个小时,所以我是哥,他是弟。”大龙说。

格拉斯伸手把小龙拉到大龙身边站着,目视一阵说:“要是你二人走在大街上,我肯定分不出你俩谁是谁。”

“别人会认错,小姐你不会认错。”大龙说。

“为什么?”格拉斯问。

“你知道我兄弟的名字,可以喊名字,叫大龙,他不会答话,叫小龙,我也不会接话。”大龙说。

“小龙。”格拉斯试着叫。

“有,我是小龙。”小龙腼腆地立正,向小姐拱手施礼。

“小龙性格内向,不善言词,这也是我兄弟俩的区别。”大龙说。

“要是在大街上遇见小龙一人,我肯定会把小龙错认成大龙。”格拉斯小姐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家说话。

大龙又介绍:“这位是我三弟穿天龙。”

“格拉斯小姐,你好,今日有幸与你相识,我深感荣幸。”穿天龙伸出右手与格拉斯握手。

格拉斯伸手与他相握。

握手中,穿天龙看着格拉斯的脸说:“小姐你好像天上的外国仙女下凡,能与你握手,我这一辈子算没有白活,就是马上去见阎王爷,我也不会后悔。”穿天龙双手握住格拉斯的手久久不放。

“谢谢你的夸奖。”格拉斯微笑着从他手中抽出右手,又说:“你是不是那个会装猴子翻跟斗的穿天龙?”

“小姐,你喜欢我演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穿天龙问。

“喜欢,非常有趣!你能在这里为我翻个跟斗吗?”格拉斯说。

穿天龙双手后扬,连翻两个跟斗,面不改色。

格拉斯双手为穿天龙鼓掌,大龙们也跟着鼓掌。

大龙又介绍说:“小姐,这位是俺五妹玉香龙,你们多次见过面,你曾说过你很希望与她结为姐妹、交个朋友对吗?”

“什么?她叫玉香龙,她不是叫‘吉祥大使’吗?为什么改成玉香龙?”格拉斯伸手要与玉香龙握手。

“玉香龙是我的名字。”

格拉斯见玉香龙不伸手她干脆用西方礼节,伸出双臂与“吉祥大使”拥抱。

格拉斯强装笑脸说:“‘吉祥大使’的名字在本届奥运会上路人皆知我很想与你这位中国姑娘交个朋友,你愿意吗?”

“吉祥大使”说:“承蒙小姐看得上我这个普通的大清帝国运动员,我当然乐意与你交朋友。小姐,按我们大清帝国的风俗,结交朋友,男子与男子拜兄弟,或女子与女子结拜姐妹,都要点上香烛,对着天地进行三跪九拜,你肯与我双双跪着拜天地吗?”

曾亦轩对玉香龙说:“他们西方人也没有这种跪着拜天地的习俗,你们想结为好朋友好姐妹可以,但不可以让高贵的小姐跪拜。”

大龙也附和着说:“五妹,你就别出怪招与她跪拜了,这会让小姐为难,做个朋友就行。”

大龙又介绍说:“这位是我四弟,水蛟龙。”

格拉斯又大方地伸手与水蛟龙相握,她说:“听说你会游水潜水,我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机会你带我到爱琴海里去教我游泳好吗?”

与格拉斯握手时,水蛟龙说:“希腊有许多游戏高手,我的游泳水平很一般,可不敢收你当我的徒弟,不过,等本届奥运会结束了,小姐想吃什么海鲜、鱼虾,我可以跳到海里去为你抓几条,现抓现炸。”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格拉斯说。

大龙又说:“曾亦轩博士,你们已经认识了,我就不给你介绍了。”

格拉斯点头。

大龙到厨房把正在做晚饭的临时炊事员张勇拉到格拉斯面前:“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清国运动队的幕后英雄,不但从经济上支持我们,他还丢下生意,留在这里当我们的体育参谋和义工。”

格拉斯伸手与张勇握手说:“张先生的头上为什么没有留一条大辫子?有辫子的男人跑步时,辫子在背上左右摇动,有趣极了。”

与格拉斯握手后,张勇说:“我年轻时随亲戚到斯里兰卡做生意,在那里定居,经常过红海、地中海沿岸各国经商,所以没有在头上留下那条有趣的长辫子,不过,男人留辫子梳理也麻烦,很不方便。”

“你今后到希腊买卖货物,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到王宫斜对面的雅典娜花园别墅来找我,也许我可以帮助你点什么!”格拉斯说。

“谢谢小姐,今后少不了求小姐关照我的生意。”张勇说。

大龙驾着格拉斯的小型豪华马车准备送格拉斯小姐回花园别墅,在路上大龙小声问:“小姐,你上午也来找过我是吗?”

“是,我上午来,你不在。我向曾博士请教了许多医学问题,曾先生不愧为博士,热情地为我介绍了许多保健常识,使我受益匪浅。”格拉斯说。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曾博士请教保健常识吗?”大龙问。

“当然不是,我主要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参加皇宫里的第三轮‘勇敢者’比赛。”格拉斯说。

“什么?还有第三轮‘勇敢者’比赛?我可不想再冒生命危险参加什么第三轮‘勇敢者’比赛了。”大龙赶车,头也不回地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格拉斯小声而温情地说。

“你说,我洗耳恭听。”大龙说。

“这第三轮‘勇敢者’比赛的对手是谁,你知道吗?”格拉斯说。

“我哪里知道?”大龙摇头说。

“这次比赛是你与我父亲比赛马车,你驾驶一辆车,我父亲驾一辆车比赛,谁的马车先跑完四十二公里的马拉松路程就算胜方,你胜了,我父亲就会同意你与我结婚;要是你输了,我们间就不可能……”格拉斯说。

“我可不敢与你父亲比赛,要是我输了,你父亲会高兴,我想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输给他,他才好冠冕堂皇地赖掉前面两次比赛我是第一名的事实,在我们大清国,这叫毁约;要是我的马车赢了你父亲的马车,你父亲会失去面子和尊严,他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加害于我。”大龙说。

“不会,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格拉斯说。

“我这只是推理与设想。”大龙回头望了一眼格拉斯,又说:“我们中国有句话,叫‘虎不食子’,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你父亲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我是一位亚细亚的外族黄种人,虽然前两次‘勇敢者’比赛都胜利了,但是我从你父亲挑剔性的语言和他眼神中知道,我不是他满意的女婿人选,更不是他需要的能为她管理公司的理想人选。唉!第一轮比赛时,要不是五妹在护城河边多管闲事推了我一把,使我在被动中落入护城河,否则,我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这个五妹把我害苦了。”

“你是不是爱上了你五妹‘吉祥大使’,才找借口想赖掉这次比赛?”格拉斯问。

“不,不,五妹是我的结拜妹妹,我们五人烧香点烛,跪拜结为亲兄妹,结拜时我们对关公老爷起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可以同生死共命运,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既是亲兄妹,就不能成为夫妻,你懂吗?”大龙说。

“我懂,可是你不懂我的感情?你现在已经刻在我心上,挥之不去了,你懂吗?”格拉斯伸手抱住大龙的腰,头靠在他背上流泪。

大龙回望格拉斯流泪的脸,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