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历史上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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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张丽华——与帝王齐名的贵妃(3)

当晚张丽华就到了孔妃的望仙阁。孔妃和张丽华向来要好,聊了一会儿,张丽华就问白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孔妃告诉她是萧将军的夫人任氏。这位萧将军是前朝老臣,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乃国之栋梁。因为前妻死了,才娶了这个任氏。张丽华暗暗记下。

没几天,萧夫人突然接到张贵妃的请柬,邀她到宫里来参加宴会。萧夫人应邀前来,见后主、张贵妃都在场。席间后主不停地向萧夫人眉目传情,这个萧夫人也是暗露春意,直喜得后主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把这个美人揽在怀中。从此以后,张丽华便与萧夫人处得姐妹一般,不时把她请进宫来,吃酒叙情,好不亲近。

后主时时惦记着这个女人。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张丽华有意安排,有一次萧夫人与张丽华宴罢,张丽华喝多了,卧床睡下,萧夫人正准备回去,恰好后主进来。

后主见了萧夫人,就上前拉住她的手,“夫人何必急着走呢,朕有一件东西想要送给夫人,正要带夫人去看看。”说着把她拉进了密室之中。

“夫人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却嫁给了那个老朽,真是委屈了你。”

这个萧夫人早就对皇上有意,“皇上说哪里的话,只是我已经嫁给了萧将军……”她嘴里这样说,眼睛却暗暗地送情。后主抱住她,她也半推半就,两个人就在密室之中,成就了一番好事。

两个人欢爱完了,张丽华的酒也醒了。萧夫人衣衫不整,钗亸鬓松,好不尴尬。张丽华却仿佛没事一样,笑吟吟地对萧夫人说:“妹妹何必介意,你我都是皇上的人了,只要皇上高兴就好。”萧夫人临走时,张丽华还殷殷地嘱咐:“妹妹闲时多过来,一起聊聊,也胜似闷在府里。”

后主知道是张丽华有意成全他,从此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从这以后,这位萧夫人就成了张丽华的常客,也成了后主的秘密情人。后主跟萧夫人经常在一起云雨交欢,张丽华不但毫不介意,反倒是每次都成全他们,还为后主掩饰真相。

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时间一长,这件事还是在宫廷内外传开了,最后终于传到那个萧大将军耳朵里。萧大将军气得直跺脚,大骂后主荒淫无德。从此一朝国柱对这个朝廷彻底失望,再也无心去理什么军国大事了,每天躲在府里,生怕出去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就这样,朝堂上每天是冷冷清清,文官不谈政事,武将不谈军情,整个陈国在靡靡的乐声中慢慢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后主却还在宫闱里自得其乐,浑然不觉。

有人把这些荒唐事告诉了后主的妹妹陈琼,这位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别人可以不说,可她是皇室宗亲啊!陈国是先人浴血拼杀出来的,她不能让江南这片来之不易的大好河山毁在哥哥的手里。这几天,据传言所说,朝廷上已经没人议政了,哥哥连前朝老将的妻子都敢霸占,这不是让天下的人心都失去了吗?陈琼决心要去找这个风流成性的哥哥,劝他回头是岸,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再这样胡作非为了。

进了宫,见了后主,陈琼也顾不了许多,大声斥责道:“以前哥哥罢了这个人的官,免了那个人的职,杀了批评你的人,这本不是我该管的事。可是现在北方的杨坚正虎视眈眈地觊觎我大陈国这片沃土,你却还整天沉迷在歌舞升平之中,想的是风花雪月之事,再这么下去,前辈们打下的江山岂不要断送在你的手里?”

后主被她这样一激,有些心虚,于是闪烁其词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慢慢说,这样大声吵闹,成何体统!”

“亏你还有什么体统,你做的好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那个萧夫人是有夫之妇,平白无故地经常到宫里做什么?”

“她只是和张贵妃要好,经常来和张贵妃说说话罢了。”后主辩解道。

“不要再狡辩了,你们之间的丑事朝野都传遍了,皇上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何况萧将军是国家的栋梁,皇上这样做,以后怎么让文武百官为朝廷尽忠效力?”

后主好不尴尬:“妹妹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啊?”

张丽华听到有人喧哗,赶紧过来解围。“妹妹不要轻信了别人的谣言,现在天下太平,那些酸文人无事可做,才会散布这些惑乱人心的混话啊。”

陈琼打心眼里看不上张丽华,觉得这个嫂子见识太短,总给哥哥出些馊主意,没有一样是帮他治理国家的,于是忍不住抢白了她几句:“做皇上的应该勤于政务,哪能天天扎在后宫脂粉堆里,连批奏章都要抱个女人,那他看的到底是奏章还是女人啊?”

见后主讪讪地无言以对,这个公主是得理不饶人,喋喋不休:“你看现在,整个朝廷上还有人谈国事吗?哥哥尽宠信那些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人,可是风花雪月能帮我们挡住隋国杨坚的虎狼之兵吗?”

“妹妹言重了,陈国现在不是太太平平的吗?再说了,陈国有天险长江作为阻碍,城池又是固若金汤,以前敌人多次攻打,哪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后主一边不耐烦地敷衍着,一边示意侍从把妹妹赶走。几个侍从上来,连拉带扯,硬把公主撵出去了。

陈琼一边不情愿地往外走,一边嘴里还在大喊:“哥哥,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先皇啊!”可是转眼她已被拉出宫门,后主听不到她的喊声了。

闹了这场风波后,后主站在那里,脸色难看极了。

“这个不晓事的陈琼,竟敢到这里当面指责皇上,真是太放肆了。不过,她毕竟还小,或许只是受了别人的蛊惑,陛下不要放在心上。”张丽华婉转地劝道。

后主却还是默默无语,心烦意乱。

“不要再为这点小事烦心了,妾给你跳一段舞吧。”张丽华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本领,在《玉树后庭花》淫靡的旋律伴奏下,翩翩起舞,顾盼生情,终于让后主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露出笑意。后主抱起她,直奔床帏。张丽华用自己的全部柔情,又一次让后主忘乎所以。

后主忘了妹妹进宫骂他的事,可是张丽华没有忘。区区一个陈琼她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后主最近被侍候得舒服,已经极少动怒了,难得这一次风波出现,不利用一下实在可惜。

某日,后主在寝宫里批完了奏章,张丽华提道:“皇上,我觉得陈琼的事有点怪。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是不是有朝廷上的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诋毁皇上呢?”

“不会吧,妹妹很少和朝廷里的人走动。”后主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是受人指使的,“再说朝臣们每天都有奏章给朕,他们有话可以在奏章里说,何苦让妹妹来挖苦朕呢?”

张丽华别有用意地笑道:“皇上仁心待人,可是有些人不识好歹,总把这当做软弱可欺。这种人不可信,皇上要多加小心。”

“可是这么多的大臣,哪些是可信之人,哪些又是奸邪小人,朕心里还真是没有谱。他们每个人都对朕毕恭毕敬,叫朕怎么辨别啊!”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对皇上心怀不轨,光从表面上是看不出的。平日里,有谁一向看不惯皇上,皇上做过的事,又可能引起谁的不满?这些细节,只要用心推敲,多加查访,必能帮皇上揪出那些搞小动作的人。”

后主听了,若有所思。是啊,平白无故的,有谁会这么多嘴,把这些私事给捅出去,让他在妹妹面前丢人现眼呢?

见后主还没理出头绪,张丽华就把朝廷里的人挨个为后主作了详细的分析,最后确定了两个极可能是背后“主使”的人:一个是安南将军鲁广达,这个人素来爱说皇上的不是,和傅縡关系很好,傅縡被杀后,他私下里多次发牢骚;一个是云麾将军袁宪,这个人和章华过从甚密,平时对皇上宠信的孔范、施文庆、沈客卿等人多有微词。“我看这两个人肯定对皇上心怀不满,背地里不知说了什么。”

后主思前想后,实在找不出什么别的人来,就果真把这笔账记在了鲁广达和袁宪的头上。这事嘴上又不能说,后主只是从此对这两人十分冷落,对他们不予重用,连他们的合理建议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