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艳美魔吩咐小地瓜停止为查喳教授精灵文,把他带到小花园中,神情严肃地问他:“我看你身子很灵巧,奔跑时脚步很有章法,是不是你师父教过你武功?”
查喳摇头说:“师父什么也没有教过我,我在泊瓷城时曾到武馆里学了一路‘龙虎门’的武功,叫‘行云流水神踢’。”“龙虎门”是泊瓷城当地的第一武学大派,是故査喳讲到“龙虎门”时底气十足,俨然自己就是“龙虎门”弟子一般。
艳美魔摸着尖尖的下颌想了想,摇头说:“‘龙虎门’?好像印像不深,大概是个小门派吧。”这句话很伤查喳的自尊心,正要反驳,艳美魔退后两步,让开身边的场地,对查喳道:“你把这路叫什么踢的使出来给我看看。”
查喳心下对她那句藐视“龙虎门”的话大有意见,心想定要好好表现一番,让你以后不再小觑“龙虎门”武学。想到这里他站定身形,凝神静气,脑子里先把那套神踢脚法从头到尾温习一遍,站在一旁的艳美魔大为不耐烦:“象你这样慢吞吞的,还没发招就被别人给干掉了。”
查喳双手握拳,摆出起手势,口中大喝一声,脚下用力腾起,旋身后踢,“嗖嗖”连踢五脚,落地比较难看,是屁股着地,但是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哇,美娘娘,我今天居然踢出了五脚也,你说厉害不厉害。”这是他学到这招后第一次连续踢出五脚,顿时欢欣雀跃。
艳美魔窝心地揪着自己耳朵上那幅大坠子,失望地奚落他:“这门功夫只能到这一步?太衰了。”
查喳不悦道:“你一上来就打击我的自尊心。”
艳美魔哑然失笑:“我是说这个什么神踢不象什么很高绝的武功,落地姿势还这么难看。”
查喳反驳她:“才不是呢,这招‘行云流水神踢’使到最厉害处一次腾空能踢出二十四脚不同的脚式。”
艳美魔大不以为然地哼哼了几声:“要是把脚下蕴进了魔法,别说是二十四脚,就是二百四十脚都踢得出。”
查喳露出不信神情,暗道牛皮,二百四十脚,有这一招就够横行整个泊瓷城。
艳美魔见他不信,拍着胸脯说:“我踢五十脚给你看看如何?”
查喳拍手叫好,心里却在暗笑,看你老手老脚的样子,要想逞强,闪了腰拐了脚可别怪我。艳美魔显然也怕这一点,先扭扭脖子弯弯腰,倏然单脚立地做了个竖劈叉,把查喳骇得眼珠子飞了出去,妈呀!这把年纪还能脚尖伸到额头上去,这老太莫不是妖精吧?
艳美魔做完这些准备工作,腾身跃起,脚下犹如风轮般乱踢,还不断变幻着方位,别人是越踢身子越往下落,她是越踢身形飘得越高,最后脚下刮起一阵旋风,周围夜美娘种的花花草草被旋风生生刮去不少。艳美魔兴尽落地,粲然笑着说:“踢了多少脚?”
查喳捂着眼睛叫道:“你把我一颗眼珠子踢不见了,我怎么数得清你踢了多少脚?”
艳美魔吓了一大跳:“你这个笨驴,既然不会收自己的眼珠子干嘛把它飞出眼眶?它现在在哪儿?”
查喳跳着脚说:“谁知道你脚下会刮出旋风把它刮跑了!不好,我看见一只黄猫过来了,哎哟我的妈呀,它用爪子在拨我的眼珠哩,痛死我啦!”查喳大声惨叫起来。
艳美魔毛发倒竖,连叫:“不好,是咖喱!”咖喱是夜美娘养的那只黄斑猫的名字,艳美魔赶紧发出一个侦测魔法,找出那只猫的方位,“嗖”的弯身钻进花丛中,咖喱已经把那只大眼珠叼在嘴里,见到艳美魔追来,拔腿就想跑,被她发出的一道闪电给劈中,“哇”地惨叫一声,吐出口中眼珠撒腿跳墙而逃。
艳美魔拣起查喳的眼珠抛向空中,对查喳叫道:“集中你的意念,把眼珠收回去。”
查喳按照她所说的方法,脑中想着眼珠快回来,那眼珠果真飞回他的眼眶,只是沾满泥沙,好不难受。艳美魔被这件小事故败了兴致,坐在花园小凳上,待查喳把自己眼珠弄干净舒服了,教训他:“以后少把自己身上的零件到处乱扔,今日幸亏是我在你身边,若是你自己一人,此刻只怕已经成了独眼龙了。”
查喳举手讪笑道:“谨遵教诲。”
艳美魔又问他:“我刚才使的那招你看见了吗?”
查喳做出崇拜状,竖起大拇指夸道:“神了。”
艳美魔有点飘飘然,她问查喳:“想不想学这招?”
查喳兴奋地跳到她身边欢天喜地道:“想啊,我都想死了,可是要到你这一地步,恐怕得练上十年。”
艳美魔捋了捋被查喳烧得枯黄的头发,佯做神秘地告诉他:“我教你个法门,包准你用不上三个月就能踢到四十脚以上。”
“哇,什么招这么灵?”
艳美魔坐了下来,心中掂量着该怎么教这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小笨驴。“筛选应试”眼看就要到了,好歹也得教他点什么,否则怎对得起九幽王那把金子。
“你知道生命之河在精灵文里怎么念?”艳美魔问他。
查喳想了想:“我就只知道‘生命’叫KECHEE,‘河流’叫BATIN,‘之’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念了。”
艳美魔叩着他的脑门:“真够笨的,‘之’就是‘的’的意思,你娘怎生生出你这副猪脑袋。现在知道该怎么念了吧?”
查喳点头念道:“Kechee ai Batin。”
艳美魔点着头说:“精灵文是整个大陆上最优美的文字,它的形容词最多,往往咱们人类一句话就能叙述完的事情他们会说出一大串。所以精灵文魔咒念起来也很拗口,但如果能熟练掌握精灵文后这些就不成问题了,我说一句话,你把它翻译成精灵文:‘我的脚步飞跃生命之河’。”
查喳大眼睛向天望了半天,冒出一句:“飞跃这个词我没学过。”
艳美魔奚落道:“是没学过还是忘记了?看来我也得给你来上一段痒痒咒。”
查喳赶紧向后跳开两步,涎笑道:“算我忘了好不?你给个提示嘛。”
“FLAY”
查喳跳脚道:“就是嘛,这个词在脑子里转半天了,就是卡在里面不肯蹦出来。Ma lintties Flay kechee ai Batin!”
艳美魔嗯了一声:“还算可以,只是升降调还没掌握好,还有当中有些音要拖一到两拍,你听我念一遍,记好了,我只念一遍,你记不住这一招可就学不会了。”
查喳面露喜色,原来美娘娘在教自己魔咒。
艳美魔念道:“Ma Lint-ties Flay——Ke-chee ai——Batin——”念完,叫查喳再复述一遍,其间连续纠正三次后,方才对他聱牙诘屈的读音勉强认可。她又让他翻译“恒河星光在我脚下闪烁”这句话。
查喳还是一贯的无赖样,连续得到几次提示后方才念出:“Giaobo Batin Shehola KK ai Lintties II Shanyao。”
艳美魔待他翻译完,又把他的读音和音节纠正了几遍,然后提示他:“我教你一个方法,你把这两句话连在一起读,与此同时你的脑筋里的意念使劲想到你的双脚上,一丝杂念都不要有,只要想着把这段词念到你的脚上去,我要飞起来。”
“我的脚步飞跃生命之河,恒河星光在我脚下闪烁。”——这就是“登空术”的咒语。
查喳苦着脸埋怨:“你这句话太深奥了,又要念那么难念的词,还要想着自己的脚,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
艳美魔有点不高兴了:“这就是施展魔法的二要素之一,专注力。你以为魔法就那么好学,没下一定功夫学得来?告诉你,天资上好的学生一个魔咒要用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融通贯会,你只要掌握住在完整的念这段精灵文的同时想着自己的双脚,刚才那招连踢四十脚的踢腿法就已经会了大半了。”
“真的有这么灵?”查喳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