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魔法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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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艳美魔发火了

小地瓜说出“画冢魅”后仿佛散了架般瘫在椅子上,满目的恐怖神情,以后无论查喳如何逗她始终不发一语。

他们所点的菜纷纷上席了,查喳尝了两口后连呼上当,“这都是哪跟哪啊!什么泊瓷风味,就跟美婆婆的手艺差不多,怪不得这店儿没生意。”

小地瓜忽然“咦”了一声,指指窗外,查喳向外看去,只见艳美魔和夜美娘俩老太正垂头丧气地从窗前的大街走过,小地瓜吐了吐舌头:“看娘娘和婆婆的表情,大概又输得精光,她们每次都是这样,不输光绝不出赌场。”

查喳推开窗,探头出去喊道:“美娘娘、美婆婆,你们吃饭了没有?”

俩老太诧异地回过头来,狐疑地走到窗前,奇怪地问他:“你俩在这地方干嘛?”

查喳笑着说:“吃饭哪。你俩要是没吃就进来一起吃吧,反正菜点得多了,我和地瓜姐消化不了那么多。”

艳美魔向他们桌上看了一眼,对夜美娘努努嘴:“嘿嘿,这俩坏东西点那么多菜,待会儿还得由我来为他们付帐,这傻事我才不干呢,你想进去你就去,反正我是不进去的。”

夜美娘老眼一翻,嘎声嚷道:“我身上又没钱,进去了被他俩押在店里干苦力,还不折杀我这副老骨头,我也不去。”

查喳吃吃笑了起来:“你们放心啦,饭钱我已经付清,你俩老尽管敞开肚子吃便是。”

“真的?!”两老太跑到店门口问那掌柜,果然已经付清,立时心里舒坦,毫不客气地跑到桌前坐下。艳美魔迫不及待的尝了两口菜,欣然道:“哎,还是上馆子吃饭开心,我已记不起上次上馆子是什么时候了,自从跟姨妈住一起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夜美娘老掌拍得桌子震山响,回嘴怨她:“你成天就知道赌钱,不务正业,自己穷来还怪我。”

艳美魔大为不爽地斥责夜美娘:“刚才还不是你这老不死的引我进了赌馆,害得老娘输得几乎当裤子。”

“那是你不听我的,要你押大偏去押小,输了活该。”

“我活该,我没钱了你也得跟着饿肚皮。”俩老太嘴里吵着,手里一刻不闲,鸡啄米般抢菜吃。

艳美魔问查喳:“九幽王那老鬼给了你多少私房钱?象你这般吃法那老鬼再有钱也供你不起。”

查喳用讥诮的口气说:“师父才没那么爽快哩,他给我的钱塞牙缝都不够。这个世道只有自力更生,方才能够丰衣足食。”

“自力更生?哈哈,”艳美魔对夜美娘笑道:“你看这小家伙牛得嘿!你能干什么?去偷、去抢?”

查喳点头:“正是。”说罢,手里变戏法般变出数只各色钱包来,夹在他手指间。艳美魔和夜美娘张大了嘴半天没法合拢起来,菜汁全从口里流了出来尚不自知。过了半晌两老太方才喘过气来,连喊妙哇,九幽王找了个小毛贼当徒弟,以后再见到他要好生嘲笑他一番。

艳美魔倏地伸手把钱包抢过来,压低声警告査喳:“偷来的东西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到处乱扬,此事就咱们几个知道,以后不许再让别人知道你会偷东西了,知道了吗?”

“哦,”查喳痛苦地回答:“以后我不再偷了便是。”

艳美魔呷呷轻笑:“谁让你以后不要再偷了?你以后偷的该交一半给我,算是你的吃饭钱,听见没有?”

查喳摸着头上那根鸡毛,抱怨道:“你也太贪了吧,我外婆也只要求抽四成吃饭钱,你要抽五成。”

夜美娘接口说:“你那时人还小,吃的少,现在你人大了,吃得多,当然要多收一点,我看该交六成才是。”小地瓜在一旁直摇头,他们这两老一少幸亏各怀鬼胎没走到一道,否则这个“雾岛”会被他们三个弄得乌烟瘴气。

隔壁两席桌上的吵闹声引起了艳美魔和夜美娘的注意,她俩向那桌打量了几眼,告诫査喳:“你注意到没有,这十八个鸟语村之人中,将有几个在四天后的‘筛选应试’中成为你的对手,我看这些家伙个个手底下都有几下子,你小子可要当心了。”

查喳吐着舌头问:“‘筛选应试’是怎么回事儿,要打架么?打架我可不怕,不过这几个家伙个个都是身高马大的,我可惹不起。”

小地瓜插嘴说:“岂止是打架,简直就是……”

“小地瓜,你胡扯些什么哪。”艳美魔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她生怕把真相讲出来吓怕了査喳,到时不肯去参加筛选应试,她转首对查喳说:“到时你打不过他们就逃,逃你总该会吧,千万不要逞强。”

查喳笑道:“这你放心,打架不敢说,逃跑我最拿手。”

夜美娘问艳美魔:“你看他们这群人当中哪个是南宫星河那老儿的后代?”

艳美魔向那群人看了一眼,以目示意说:“坐在东侧的那个肩上立着一只猎鹰,脸上有紫色图案的那小子准保就是南宫家的。”

夜美娘点点头:“我看也象,跟南宫老儿年轻时一个样儿。”

查喳向她们所指之人看去,此人在那几个身高马大的兽形汉子中身材只能属中等,而且比较削瘦,脸上用紫色油彩画着些十分怪异的图案,眉毛很淡,眼睛却贼亮,鹰钩鼻,嘴巴比查喳的还要尖,头上横七竖八地插着十数根无彩斑斓的羽毛,手指尖细,指关节却暴凸,更好玩的是在他的肩上立着一只羽毛金黄的猎鹰,此时正伸喙啄着主人递给他的一块肉;那名南宫世家的子弟仿佛感应到查喳的目光,也向他瞄了一眼,展颜笑了一下,查喳对他点点头,回身问夜美娘:“鸟语村的人都很穷吗?怎都打赤脚,有的连衣服都没得穿。”

艳美魔等三女吃吃笑了起来,小地瓜解释说:“兽人和半兽人的种族习性就是如此,要他们穿上衣服,只怕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四人正低声说笑着,门口又走进数人,这几人走进来后整个酒楼里立时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气氛立时变得凝涩而阴诡。查喳向那新进来的七人望去,这几人不像那些兽人大声呼喝,连走路都似乎脚不沾地的飘行,个个脸无血色,表情漠然。七人中有两人最惹目,一名是绝美的白衣少女,查喳在泊瓷见过千鹤,在“天龙八部”曾见过黄蓉蓉,当时就把她们惊为天人,而这名白衣少女的姿色丝毫不逊于千鹤和黄蓉蓉,只是面色雪白,就犹如在脸上抹了一层****般,表情更是冷若冰霜,此女眼睛很大,透着一丝幽光,琼鼻小口,唇色显微紫色,耳垂下的耳坠子,颈间挂的一大串项链,手腕间的手链,居然都是骷髅和恶魔形状,手里提着一盏白色宫灯,乌黑发亮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泻在肩后。另一名飘浮着跟在那白衣少女身边之人男女莫辨,浑身漆黑,身高仅有三尺,穿件红色袍子,头戴一顶彩色法师高帽,漆黑的脸上竟然看不清耳鼻嘴巴,唯有一双雪亮的眼睛透出两道寒光来。

鸟语村那些人感觉到气氛不对,回过头打量那走进来的七个人,其中一人叫道:“嘿,伙计们看哪,鬼语村那几个鬼家伙出现了嘿。阴气够重的,早知道会碰到这几个晦气家伙,出门前就该披件兽皮出来。”另一人叫道:“披兽皮有什么用,该问萨满讨两张驱邪符带着才对。”众兽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衣少女丝毫不为所动,漠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飘浮在空中的那黑怪物叽叽细笑几声,对白衣少女道:“我说怎么走进来便闻到一股子猪臊味,原来这店里还坐着一大堆畜生,这家店也太大方了点,给他们喂点猪食就行了,这么好的粮食喂他们,岂不生生给糟蹋了。”

那掌柜的心中暗叫不妙,这种气氛下不闹事才怪。果然不错,鸟语村出来之人多半脾气暴戾,三盘已经扫空的盘子倏然从桌上飘了起来,飞向鬼语村那一桌,鬼语村中有一瘦小个子对着那三只盘子吹了口气,盘子在空中顿了顿,又倒飞了回去;鸟语村中有一狼脸汉子伸出乌黑的手爪凌空一抓,一股小旋风从爪间飞出,直把飞回的三只盘子刮得旋飞着卷向鬼语村那一桌;那站在桌上的小黑怪物见状,伸出黑色的小手微点,三道红色的亮星从指间飞出,穿进旋风中,红星撞上盘子,“砰啪”三声炸得粉碎,碎瓷片直射向鸟语村而去;鸟语村席前出现一圈黄色光罩,弹开那些碎瓷片,瓷片的飞速甚疾,竟然转向查喳他们这一桌射来……眼看最终遭殃的将是这四名局外人,碎瓷片在飞临他们身前时,突然凝止不动,就仿佛时间突然在那一刻停止一般,查喳看得瞠目结舌,这一大串魔法较量还只是些小魔法之间的较量,这一招“凝止术”才叫真正厉害的招数,鸟语村和鬼语村所有的人面现骇异地望着查喳那一桌上,他们甚至连是谁出的手都没看出。查喳好奇地伸手捏住飞悬在眼前的一块碎瓷片,居然扳不动,就好像是胶固在一块无形的巨石上纹丝不动。

突然,这些瓷片全部化成齑粉飘落在地。整个酒楼里霍然飘出一个黑影,黑影不断地膨胀,几乎吸去了酒楼里所有的光线,发出尖利的恐怖笑声,恐惧的笑声更是直直穿透鬼语村和鸟语村那两桌发出的魔法防御结界,直钻他们耳朵中,穿进他们心窝里,直如山崩海啸、鬼唳神泣。鸟语村和鬼语村的那两群少男少女们着实忍受不住如此骇然心魄的恐惧感,纷纷离席跑出了酒楼。最后离开酒楼的是那名南宫世家的少年,他手里拎着早已骇昏的猎鹰,还有那手执白灯的白衣少女和飘浮行走的小黑怪物,三人用恐惧的目光看向了查喳他们那一桌,最终还是忍熬不住心中的恐骇逃了出去。

尖啸顿止,黑影散去。查喳用发痴的目光崇拜地看着艳美魔,刚才他看见她一直闭住双目,口间蠕动,若换做以前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在施法,跟了九幽王以后,见识多了许多,知道刚才那可怖的情形定是艳美魔施发出来的。

隔了半晌,查喳竖起大拇指赞道:“美娘娘,你这手好厉害!”

夜美娘不悦道:“对几个小孩子,你出手那么重,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艳美魔拉长着马脸:“难得到馆子里来吃一顿,怎能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搅了兴致,全部轰出去最安顿,咱们也可以慢慢享用这顿大餐。”

说罢,四人边聊边吃了起来,查喳忽然叫道:“咦,怎么少了道‘龙虾三吃’?掌柜的……喂,有人吗?我们这一桌还少了道菜……”没人理他,店里人全跑光了,没跑出去的也都晕倒在地,这次查喳想吃家乡菜的愿望算是泡汤了。查喳龇牙笑了笑说:“得,少了道大菜,白白便宜了这家店。”

小地瓜捂嘴笑道:“咱们的小查喳想家了。”

查喳立马否认:“才不,这里有趣得很,我得把五村全玩遍了再回去。”

夜美娘扫了他一眼,嘲讽道:“你小子倒是壮志凌云哪!要想转遍整个五村,‘万雾山庄’还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这个‘雾岛’有许多神秘莫测的地方,即便连你师父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也没有踏足过,就凭你这点小本事,不过是痴人说梦话罢了。”

查喳腾的跳到凳子上,扬臂大声喊道:“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我要成长得比我师父更强大,探遍‘雾岛’所有有趣的地方。”

艳美魔不屑地嗤鼻道:“牛皮,你先过了四天后的‘筛选应试’再说吧,那场应试就有得你受的。”夜美娘知道她在动何鬼脑筋,心中吃吃暗笑:这小家伙接下来那顿苦吃过后,只怕再也不敢做探遍全岛那种蠢想法了。

小地瓜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豪情勃发的查喳,心中的想法与幸灾乐祸的夜美娘和艳美魔截然不同,她与查喳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打心眼里愿意豁出命去帮助他,可是她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了。真正能帮他的就是他自己,“筛选应试”是没人能够替代的,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就是靠真本事和运气。

查喳的真本事乏善可乘,那就唯有在运气上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