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
字幕:取材于全国爱国拥军模范、最美军嫂张秀桃与江西省鄱阳县退伍残废军人朱光进的爱情故事。
1.江西上饶市群众文化广场(日,外)
初秋时节,万山红遍,鹤群飞舞。
由上饶市委宣传部主办、市文化局承办的“周星进《月色如画》系列油画展”正在隆重举行,前来观看画展的人络绎不绝。这第一批观众,多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和业余艺术爱好者,还有几十个外国游客。观众们多彩多姿的服装,更给这里增添了迷人的光泽。
彩色的人流,起飞的鹤群,欢乐的人浪,分别涌向各个展厅,被吸引在一件件作品之前。观众们的脚步在一幅题为《月色如画》的大型画展作品前停下了,个个惊叹不已,啧啧称赞声不断传来。
这幅油画中的女主人公张月云的身体比例,完全像一个真人。在明月高悬的凌晨,在鹤群齐飞的鄱阳湖畔,她在向前走来。画中的那个女青年,身材苗头,五官匀称,两只大大的眼睛充盈着一片深情,头发优雅地盘绕在脑后,穿一件绿色无袖连衣裙,左脚踏地,右脚正从后向前迈。她微笑的面容温柔慈爱,目光正倾注在她深为关切的目标上,和她似召唤又似牵携的右手臂,自然而微妙地显示出内在的统一……
观众们在异口同声地议论。
观众甲:“啊,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是仙女下凡。”
观众乙:“杰作!这幅画真是太美了,美轮美奂的含义在这里得到了全方位的诠释。”
观众丙:“难得的艺术!真是如诗如画,不亚于徐悲鸿的绘画技能。”
观众丁:“这是美的颂歌,这是爱的礼赞。”
“创作这幅油画的画家在哪里?”一位女记者问,“我想请他谈谈是怎样完成这幅作品的?”
“女士们,先生们!”女解说员介绍道:“这是著名书画家周星进先生为他的妻子张月云精心创作的油画。”
见周星进与张月云向这方走来,女解说员说道:“周先生他们来了,有问题你们可直接问他。”
观众甲:“周先生,听说你从没上过什么美术大学,你怎能绘出这样高水准的油画?”
观众乙:“是啊,周先生,你是不是请哪个名家高师指点过?”
观众丙:“或者说你是不是有生活的真情感悟?”
面对大家喋喋不休的议论和询问,周星进动情地说道:“各位朋友,谢谢大家对我作品的高看。其实我从未上过什么专业大学,也没请什么名家指点,所谓这么美的国画是源于我对我妻子深深的爱。”
推出片名:《鹤之恋》
2.河北医科大学操场(夜,外)
周进勇画外音:“那是十年前的春节期间的一个晚上,我们部队从外地移师来到石家庄市郊区。为了搞好军民共建,我们部队与河北医科大学在操场上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军民联欢晚会,我和她有幸同时登台献艺……”
下面坐满了部队官兵与驻地群众,联欢文艺晚会进入高潮。连长陈挥与地方一名女大学生担任主持。女主持:“陈连长,下面由我校大学生代表张月云同学为我们演唱《妻子》,请你部队派名同志配个舞好吗?”
陈挥:“好的。”他面对台下:“请周星进同志准备上台。”
女主持:“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部队和学校代表上台。”
青春亮丽的张月云与高大英俊的周星进同时上台。周星进一身戎装,笑着面对观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张月云用美丽的嗓音唱了起来,与周星进十分和谐的伴舞同时进行:
这些年的不容易,我怎能告诉你。
有过多少叹息,也有多少挺立。
长夜的那串泪滴,我怎能留给你。
有过多少憔悴,也有多少美丽。
真正的男儿,你选择了军旅。
痴心的女儿,我才苦苦相依。
……
待张月云唱完《妻子》与周星进准备下台时,台上陈挥喊道:“他们的歌声妙不妙呢?”
众官兵与大学生异口同声:“妙。”
女主持:“再来一个好不好呢?”
众人:“好。”
陈挥:“好吧,让我们以更加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再来一个。”
张月云面对周星进:“同志,你会什么歌?”
周星进:“《忘忧草》,你伴舞好吗?”
张月云:“好的。”
于是周星进与张月云又载歌载舞唱起了《忘忧草》。
他们的歌舞再次赢得群众的喝彩。
下台时,周星进的眼神扫过观众,最后落在张月云的脸上,两人的目光触电似的相撞,相互发出宝石一样的光亮。
周星进旁白:“尽管这只是第一次短暂的接触与演唱,可她的身材,她的美丽,她的一颦一笑,她那春花般灿烂的微笑,不知不觉地印入我的心坎,给我了无限的思恋,从此她带走了我的心。”
3.石家庄市公路上(夜,外)
一辆班车正在驶来,车上坐着张月云。
张月云旁白:“那场军民联欢晚会我认识了他,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暗恋。正当我思念这位萍水相逢的兵哥哥又无法联系上的情况下,我万万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又见到了他……”
张月云与郑重等众乘客上了客车。
张月云与一位大爷和一位女学生同坐,女学生约七八岁,长得浓眉大眼,令人喜爱。小女孩面对张月云:“阿姨,请问几点了?”
张月云:“七点了。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去哪?”
小女孩:“我叫江芳芳,我去郑家湾外公家过暑假。”江芳芳指着身边老人:“这是我爷爷。”
郑重:“也是我爸。”
老人回头笑道:“是的,郑重是我儿子,这是我的外孙女,姑娘你去哪里?”
张月云:“我在医科大学念书,刚回了趟娘家……”
4.通往石家庄市的公路上(日,外)
周星进与陈挥驾驶一辆军用汽车在奔驰。
周星进画外音:“在我青春的岁月里,我做过许许多多的梦,我渴望当个诗人,当个书画家,或当个歌唱家……然而,一场意外的变故却粉碎了我的美好梦想”……
陈挥:“小周,是不是故地重游,又想那个女大学生吧?你可不能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周星进:“连长,我家介绍的这个女友我并不喜欢……”
陈挥:“小伙子,我和你婶子不也是先结婚后恋爱。你绘的那幅油画是不是那个女大学生?小子,你可不要痴心妄想,她可是石家庄市评出来的‘十大形象大使’,你呢?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再说你是战士,部队有纪律,战士当兵期间不能与地方民女恋爱。”
周星进:“连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想的。”
陈挥:“想女孩子并没有过错。歌德说过: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
周星进抢过话题:“问题是要正确对待……对吗?连长。”
陈挥笑了:“算你小子聪明。等下到了市里把装备上的事办好了,我批准你去市群艺馆观看一小时的画展。”
5.石家庄市郊公路桥上(日,外)
此时,周星进发现前面一辆满载乘客的大客车车辆左后轮轮胎突然冒烟起火,“连长,你看”……
陈挥:“得赶快告诉前面的司机。”
周星进驾车从后面超上了前面的大客车,周星进与陈挥不断给客车司机打手势,嘴里大喊着什么。客车司机还没意识到客车有问题,还一直往前开。
陈挥:“往前冲!”
周星进将车开往前面挡住了大客车,不断地用手示意,大客车司机才从倒车镜中发现车后轮轮胎冒烟了。客车司机赶紧停车。
陈挥:“小周,我上去疏散乘客,你在下面灭火。”
周星进抢先一步:“连长,还是我上车。”
陈挥只好在车下一边手机报警,一边在下面用灭火器朝着轮胎灭火……
6.石家庄市郊公路桥上(夜,外)
客车上。
张月云与郑大伯、郑重、江芳芳友好地聊着,突然后面传来叫声:“不好啦,车子起火了,赶紧下车啊。”
霎时,客车内乱糟糟一片。
此时,见一位高大英俊的军人站了起来:“各位听着,不要挤……”
这位军人便是周星进。周星进大声喊:“快下车!”随后打开车门让乘客逃生。位于客车车前位置的乘客拼命从车前门往下挤;客车车后的乘客则争前恐后地从车后窗往下跳;客车中间位置的乘客则人人用锤子敲砸车窗玻璃,但他们没能将窗户玻璃砸碎,不一会儿很多乘客就倒在了车内。正当周星进维持秩序,疏散乘客的时刻,“轰”的一声客车发出爆炸声,此时,在浓烟中周星进镇静地打开车门,一个个地组织人员下车,在滚滚浓烟中张月云与郑重分不清东西南北,在周星进的牵引下他们迅速地下了车。下车时,张月云似曾相识,透过浓烟发现了军人那坚毅的面庞和一双明亮的熟悉的大眼。
待许多人下车后,周星进又冲进了客车,将不知所措仍待在车上的郑大伯与江芳芳救下了车,正当军人下车的一刹那,突然又传来“轰隆”一声,客车发生爆炸声,周星进淹没在浓烟滚滚客车上……从市内赶来的救护车、医疗队、消防车组成的救援队赶到了事故发生现场,车内仍浓烟滚滚。
经过救援队的努力,车内大火很快被扑灭,消防车继续给爆炸客车降温,此时,客车已被烧成了空架子,车体损坏严重,车顶全开了“天窗”,两后轮胎完全烧焦,车内座位只剩铁架,通道内布满残渣,所有玻璃窗粉碎……
“星进……”陈挥抱起重伤流血的周星进大声喊道……
7.石家庄某部队医院(日,外)
(字幕:3年后)
张月云与郑重、李红英、张海花等5个实习生身背简单行装来到这里,张月云好奇地打量医院的一草一木。
张月云画外音:“军营是我从小就向往的地方,我想当军人,阴错阳差我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本以为此生与军营无缘了,无缘那身让我迷恋的绿军装,可老天安排我到部队医院实习,让我能与军人真正近距离接触,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郑重:“月云,这次实习机会难得,等我们大学毕业后,办个民营医院多好。”
张月云:“到时再说吧!”
李红英:“我看你们开个夫妻店好啦!”
张月云不悦地:“红英,可不要开这个玩笑。”
郑重:“这有啥?月云,人家开个玩笑有啥要紧?”……
张月云与郑重、李红英、张海花等进门,哨兵看过介绍信,热情地为他们指路。
8.河北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女院长何名芳正在办公。
门外张月云的喊声:“报告。”
何名芳:“进来。”
张月云与郑重等5个同学进门。
何名芳接过张月云等人的介绍信,高兴地说:“月云,今天是建军节,院里的同志都忙着去连队跟官兵联欢去了。”
张月云:“何院长,我想马上参加实习。”
何名芳:“好啊,你们实习的事我马上落实。小张,来部队医院实习并非有你们想象得那样舒心,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张月云与郑重等异口同声地:“何院长,你放心好了。”“何院长,我们一定能行”,“是啊,把我们放到最困难的地方去吧。”
9.河北石家庄市某部医院特护房(日,内)
床上,躺着一位熟睡的脸色苍白的青年病人,他便是周星进。
何名芳带着张月云进门。张月云发现床上的病人面熟,于是问道:“何院长,这是……”
何名芳:“他叫周星进,才21岁,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抢救群众负伤,导致颈椎粉碎性骨折,造成高位截瘫,躺在这里快3年了……”
“什么,这就是周星进。”
“周星进……”张月云默默地念叨这个名字,深情地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周星进。张月云眼前浮现出三年前一起载歌载舞的一幕,还有客车上周星进送她下车的一幕。
10.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特护房(日,内)
张月云面对何名芳:“何院长,他是不是三年前客车上的救人英雄?”
何名芳:“是的,月云,那场客车上的意外火灾,周星进为抢救群众负伤,导致颈椎粉碎性骨折,造成高位截瘫,两只手没用了,一只脚断了,躺在这里快3年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废人精神近于崩溃,至今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你的主要工作就是护理他,每天负责他的腹部换药和膀胱冲洗。”眼前的军人与想象中的英雄有着截然相反的形象,望着病床上的周星进,张月云的内心有一种隐隐的痛。
何名芳见此情景又补充说道:“他是为国家负伤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你看他虽然面容憔悴,但不失帅气,是个好小伙子啊。”
张月云:“何院长,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
张月云走近病床,她发现病床的枕头旁压着一本厚厚的剪贴本,扉页上注明了一行题为“部队绘画作品剪贴本”字样,她一页页地翻过,里面有署名周星进发表在《解放军报》《战友报》等各种报刊的绘画作品。
这时,陈挥提了不少东西进门:“何院长,小周情绪好些了吗?”
何院长:“陈连长,还是老样子。”
陈挥望了眼张月云:“这是……”
何院长:“这是医科大学来实习的大学生。”
陈挥连忙与张月云握手:“认识认识,月云同学,我们搞过联欢啦!”
张月云:“连长,你和这位同志还救过我们啦。”
陈挥:“你也在车上?”
张月云:“是的,大伙儿说要不是你们,一车人都会炸死……”
陈挥:“这是我们军人的义务。月云,你来医院实习,又让你来护理周星进,我就放心了。星进同志在连队积极上进,会写诗,会画画,又会唱歌,会开车真是多才多艺,真是个‘杂家’,我和指导员让他当文书,我们都很喜欢他。但从1999年受伤后,他一直情绪低落,3年多了从没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看着周星进那张帅气却暗淡的脸,张月云的心隐隐作痛,并对他产生了一种无限的崇敬之情。
何名芳:“连长,有事你去忙吧!”
陈挥深情地为周星进盖好被子:“好吧,月云同学,我忙去了,周星进同志就拜托你了。”
陈挥与何名芳走出门外,张月云仍紧紧盯着周星进。
半晌,周星进醒了过来,他没有多看张月云一眼,没有开口,只是用浑浊不解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问:“你是谁?”
张月云:“同志,我是来实习的大学生,从今天开始我担任你的护理。”
周星进没有望她,只是点点头。
11.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日,内)
张月云正在为周星进上药,此时一位打扮妖艳的女青年进门。
张月云:“你是?”
女青年:“我叫章萍萍,是周星进的家里人。”
张月云感到他们有私话,退出了房……
女青年面对周星进:“星进……”
12.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门卫室(日,外)
张海花拿来一封信:“月云,刚才有个女的说是星进同志家乡人,丢下一封信走了。麻烦你把她的这封信转给周星进。”
张月云接过信,见信封上写着一行“周星进启”一行字,连忙拿着信向病房走去。
13.石家庄市某部医院病房(日,内)
张月云高高兴兴地将信递给病床上的周星进:“星进同志,你的信。”
周星进无言。
张月云玩笑地:“怎么,你没听见啊,又聋又瞎吗?”
周星进抬起头,他终于认出她了:“你……”
张月云:“我……”
周星进的眼中刚显出一缕阳光,想了想叹了口气,眼中的光亮变暗了……
万万意料不到周星进看了一眼信封后,嘴里冒出四个字——“帮我撕了。”
“什么?撕了?”
周星进:“是的。”
张月云:“为什么?”
周星进:“不为什么,就是撕了。”
这时,传来笃笃敲门声。
张月云:“请进。”
张月云开了门,这时只见江芳芳与郑大伯等人手捧康乃馨等进门。
张月云:“芳芳,郑大伯。”
江芳芳:“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张月云:“我来医院实习。”
郑大伯:“月云姑娘,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有你守护小周同志,我就放心了。”
郑大伯面对周星进:“小周同志,好些了吗?”
江芳芳:“周叔叔,我和外公来看你来了。”
周星进点点头。
江芳芳发现那封信:“叔叔,我来为你读信。”
周星进:“芳芳,不要读了,这是我家为我介绍的女朋友,我不愿拖累人家,帮我撕了。”
郑大伯:“孩子,让芳芳为你读下信,看看再说。”郑大伯不容多说,便将信交给江芳芳,江芳芳撕开信,读了起来:“星进,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实在对不起,你已伤成这样,我们的关系只好就此……”
江芳芳读到这里读不下去,转而愤怒地:“周叔叔,这个阿姨是个女陈世美。”
张月云听到这里,也不禁为周星进捏了一把汗,然而她发现周星进似乎心里早有准备,脸上竟无任何表情。
郑大伯:“星进孩子,你一定要想开。”
周星进点点头,无声的眼泪滴落下来。
江芳芳也随之泪水盈盈,忽儿跪下来面对病床上的周星进深情地:“周叔叔,你别难过,等我长大了,我来嫁给你。”
江芳芳的表态让张月云的心为之一震,张月云含泪扶起江芳芳:“芳芳,你起来。”
14.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医务室(日,内)
郑大伯与郑重在聊。
郑重:“爸,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郑大伯:“好吧,我回了。重儿,你年纪不少了,恋爱上的事可得正确对待啊!”
15.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张月云与何名芳已经聊了很久。
何名芳拿出几本心理学的书:“月云,要护理好一个重伤病员,除了护理技能掌握好外,还必须从心理学会护理。”
张月云:“好的,何院长,经你这样一说我真是茅塞顿开,我一定好好护理他。”
16.鄱湖县芍药村章萍萍家(日,内)
章萍萍正在梳妆打扮,章父面对章萍萍:“萍萍,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章母:“是啊,星进是个好小伙子,你怎舍得丢下他呢?”
章萍萍面对父母咄咄逼人地:“爸妈,你们这叫牛不喝水强按头,我这次去了一趟部队才知道,假如我跟星进这样的瘫子过一辈子有什么幸福?你们思想境界高,如愿意你们跟他过。”
章父:“你……”
这时,门外走来了媒婆何大婶与一位西装革履,年约五旬的男子,张婶:“萍萍,这是江南水产制品公司的吴总,是千万富翁,我为你带来了。”
吴总色迷迷地打量章萍萍:“萍萍,我是吴大为……”
17.部队某医院病房(日,内)
张月云细心地为周星进剪指甲,掏耳朵,做按摩。
不管周星进愿不愿意,爱不爱听,张月云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在她的话语中,她发现周星进的脸从冷冰冰到红通通,从一言不发到只言片语再到无话不谈,他发现周星进变了。
18.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护理室门口(日,内)
门外郑重、张海花从门缝里朝里看。
此时张月云正与周星进说说笑笑,从旁人一看,感情非同一般。
门外郑重、张海花双眉紧皱。
19.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病房(夜,内)
张月云正在为周星进剪指甲,周星进突然轻轻地问道:“月云,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聪慧的张月云一愣,随即回答道:“因为我崇拜军人,我不愿看到一个军人孤单地承受不幸,我希望你是坚强的兵哥哥,好吗?你叫星进,我叫你星哥哥好吗?“
“那我就叫你月妹子。”周星进笑了,笑颜发自内心的。
20.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操场(日,外)
张月云与张海花边走边聊。
张海花:“月云妹,我们都是同村同族人,按辈分,你是我妹。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爸你妈多次嘱咐我要关心你……”
张月云:“海花姐,你倒是要说啥?”
张海花:“一家人不要两家话,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周星进?”
张月云点点头。
张海花:“女怕嫁错郎,男怕选错行,你错了……”
张月云:“海花姐,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错,不用你管。”
张海花:“郑重这样帅这样能干的人才真正值得你爱,趁你感情还刚刚开始,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这事我将一管到底。”
张月云:“你……”
21.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字幕:2003年4月
何名芳在与张月云促膝交流:“月云,这些日子真多亏了你啊。”
张月云:“院长,还是感谢医院,给了我一个实习的机会,我想要是能永远待在你这里,该多好啊。”
何名芳:“月云,说句心里话,我也希望你能常在我们这里工作,但不行啊!。你知道现在正是‘非典’肆虐期,根据上级指示,为防止‘非典’传入部队,上级要求我们医院所有实习生明天必须离院。”
张月云急切地,苦苦哀求:“什么?何院长,难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恳求你一定要把我留下。”
何院长笑道:“是不是放不下星进?”
张月云深情地点点头。
何名芳为此感动转而严肃地:“月云,你的好心我代表医院,也代表周星进同志收下了。可是军令如山,月云,请你理解我好吗?”
22.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部队护理室(日,内)
张月云深情地为周星进喂稀饭,喂完后,张月云喃喃地说:“星进同志,有句话我想说……”
周星进愕然地:“什么话?”
月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周星进:“月云,你只管说,不要说一件,哪怕十件百件我都答应你。”
张月云:“以后你每天也要这样乐观,按时服药,好好康复。”
周星进:“好的。”
张月云:“一言为定?”
周星进“一言为定。”
张月云:“部队医院有规定,‘非典’期间所有实习生必须离开医院……”
周星进:“这……”他想了想,又点点头:“好吧,你放心去吧。”
俩人依恋不舍地分别……
23.某医科大学女大学生宿舍(夜,内)
床上,张月云辗转反侧,怎么也难以入眠,同住一房的李红英:“月云,得了相思病吗?”
张月云:“红英,你可不要乱说。”
李红英:“月云,给你说件事……”
张月云:“说吧,不要支支吾吾的。”
李红英:“月云,我爱郑重,可他爱的是别人,你能不能帮个忙……”
张月云:“好的,红英,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是有人,可不是他。”
张月云的眼前不断地闪现以下几个镜头:
台上,与她一起载歌载舞的周星进;
客车上,将乘客牵引下来时的周星进;
病房里,正在沉思的周星进;
分别时依恋不舍的周星进。
24.河北医科大学操场上(夜,外)
天上明月高悬。
张月云刚从病房走了出来路过这里,郑重正在此等待。
郑重:“月云。”
张月云:“郑重,你……”
郑重:“月云,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张月云诧异地:“郑重,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郑重:“月云,你知道吗?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心里一直爱你……”
张月云:“郑重,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好哥哥,我们就权当兄妹关系好吗?”
郑重:“月云,我知道你是不是被那个瘫子迷住了。”
张月云:“你……不许你这样辱骂他。”
郑重:“月云,我这是好心规劝你,你千要不可感情用事,一定要理智。周星进是个高位截瘫,连解手都不会的人,跟了他,会毁了你一辈子。”
张月云:“郑重同学,我郑重地告诉你,请你不要纠缠我,恋爱是两厢情愿的事。”
25.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护理室(夜,内)
床上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周星进。
这时,女护士过来为其打针,周星进烦躁地拒绝道:“不打……”
女护士不解地走出病房。
26.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专家门诊室(日,内)
女护士在向何名芳报告情况:“何院长,自从张月云走后,周星进变得异常烦躁,拒绝吃药打针,病情加重恶化,尿道时常堵塞并伴有血尿症状。”
“知道了。”
何名芳面对一专家:“请问你们专家会诊结果出来了吗?”
一专家:“何院长,我们专家会诊结果是,照这样下去周星进的生命期不会超过5年。”
何院长吃惊地:“什么?才5年……”
27.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何名芳桌上的电话门铃声响了,何名芳拿起电话:“是谁……啊,是月云啊……月云,星进的病情十分严峻……”
电话那头,张月云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眼泪夺眶而出,急急地:“什么?何院长,请转告星进一定要坚强起来,配合治疗……”
28.火车上(日,内)
张月云泪水如流,面对窗外。
29.石家庄市一出租房(夜,内)
张月云正疾笔写信。
张月云写给周星进的画外音:“星哥哥,你不能消沉,不要悲观。你为了国家,为了群众奉献了自己,我们怎么会放弃你呢?你要有耐心有信心,我在你身边。告诉你,我又回了石家庄市,在外面勤工俭学,虽然我们不能见面,但我和你不远了,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30.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护理室(日,内)
周星进读了张月云的信,情绪转而稳定。
这时女护士进门要为他打针,他主动地予以配合。
31.石家庄市某餐馆(日,内)
张月云正在为客人端茶。
这时,桌旁坐着几个男青年。
一男生面对张月云,马上认出了她:“月云。”
张月云:“郑重……”
郑重:“月云,你怎么在这打工?”
张月云:“我……”
郑重:“实习的时候,医院都传开了,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残废了的大兵?你太没有理智了……”
张月云:“不,我理智得很。”
郑重望着张月云:“月云,我估计你会来石家庄,我找了你好几天,找得我好苦好累啊!我是多么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32.石家庄市某部队医院门口(日,外)
张月云朝医院里面望去。
张月云信的画外音:“星哥哥,你还好吗?医院不能进,我只好在这里勤工俭学了。”
33.河北某医科大学(日,外)
学校刚举行完毕业典礼,同学们雀跃一片。
郑重走来与张月云交谈,郑重:“月云,大学终于毕业了,‘非典’也解除了,你马上要过20岁生日,我发动同学们到时一起去老家为你祝贺20岁生日好吗?”
看见郑重如此深情表白的样子,张月云突然感到郑重的脸变成周星进那张熟悉的亲切的脸庞。
张月云一会儿如梦初醒:“谢谢了,郑重,20岁生日我在外地打工的地方过,就不用劳烦同学们了。”
郑重:“去外地?是不是又去石家庄?”
张月云掩饰道:“不……不是……”
34.石家庄市一出租房(日,内)
张月云从衣袋内找出了那幅油画,又小心翼翼地放入胸前的口袋内。
35.石家庄市某花店(日,外)
张月云在购买一支百合花。
36.石家庄市部队医院护理室(日,内)
张月云进门,捧着一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出现周星进的病床,柔柔地一笑,亲切地称呼道:“星哥哥。”
此时,周星进正在用嘴衔着笔写一首题为《月色如画》的诗:“月妹,可把你盼来了,你看这是我送给你20岁生日的诗歌。”
张月云轻轻地读了起来:“月色如画,美人如斯,献给张月云20岁生日……”
张月云情不自禁地与周星进紧紧相抱,周星进开心地笑了,张月云却哭得汹涌。张月云知道,自己已经暗恋上了这名伤残军人。
张月云心声:“无论星进怎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要给星进一份没有残缺的爱。”
周星进:“月妹子,大学毕业了,你有好的工作你一定要去找啊,可别为了我误了你的前程。”
张月云:“星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在市里边打工,边复习,准备考三支一扶。”
37.部队医院对面出租房(日,内)
张月云提着行李在与总台老板谈价:“老板,我租个房间。”
女老板:“一个房间月租费1200元。”
张月云:“有便宜一点吧?”
女老板:“地下室一间月租费400元。”
张月云:“好的,我住地下室。”
38.石家庄市春风餐馆(日,内)
张月云在为客人端菜。
张月云从老板手中接过工资。
39.石家庄市一大型超市(日,内)
张月云购买了一大包食品。
刚出门时,发现前面站着张海花。
张海花:“月云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张月云:“海花姐,你怎么在这里?”
张海花:“我回家了一次,你爸妈问我你怎不回家,我猜你又会来石家庄。今天我帮你爸妈把你带回家。”
张月云:“我不回。”
张海花:“我的妹子,你怎么这样蠢?不回也得回。”说完便扯着月云就走。这时,引起不少人来看究竟,张月云死命挣扎走了……
40.石家庄市部队医院护理室(日,内)
张月云带着一大包吃的东西送到周星进病床前,周星进感动地:“月云妹子,你这么瘦,还是留给你自己多吃点吧。”
张月云:“星哥哥,你放心,我身子骨可结实啊,你正在康复期要多吸收营养。”
这时,何名芳进了门:“月云,你又来了。”
张月云:“何院长……”
何名芳面对周星进:“星进同志,有了月云姑娘你康复有希望了。”
41.石家庄市部队医院护理室(日,内)
周星进:“何院长,我在医院躺了3年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烦医院。我报告了连长,还给我爹打了电话,我想退伍回老家接受康复治疗。”
何名芳:“星进同志,你不要介意,医院永远是你的家。”
周星进执拗地:“何院长,我心已定。我爹坐了火车已在接我的路上,就这样了。”
何名芳无奈地:“好吧。”
周星进:“还有一件事拜托何院长,我回去的事,万万不要告诉月云。”
42.部队医院院长办公室(夜,内)
何名芳在打电话:“月云,告诉你一件事,星进要回老家治疗。”
(电话另一头,出租房内)张月云急切地:“何院长,真的吗?”
何名芳仍在打电话:“是真的。星进本来告诉我叫我封锁这个消息,可我一想人海茫茫,你们这一次分别,将来能不能见面可就难了,我还是通知你让你们见个面。”
43.江西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日,内)
周母正在为周父准备好出门的东西。
周母带了一袋咸鱼块:“进他爹,这是星儿爱吃的鄱阳鳜鱼块,你带去给星儿路上吃。”
周父:“进他娘,儿子马上回来,东西不用带得太多。”
周母突然眼眶涌出一大把泪:“星儿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周父强忍泪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进他娘不要难过,儿子回来了就好。”
44.从南昌开往石家庄的列车上(夜,内)
满脸憔悴的周父目视窗外在沉思。
45.部队医院护理室(日,内)
陈挥与周星进正在交谈。周星进:“连长,连队这样忙,不用你送我回家,我爹一人送就够了。”
陈挥动情地:“星进,我是代表全连的兄弟送你。你就不要介意了。”
紧接着周父进门,陈挥:“周大叔。”
周父:“连长,每次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不好意思,真对不起,让首长劳烦了。”
陈挥:“周大叔,对不起的是我,要是当时我上车救人,星进就不会受伤。”
周父:“连长,一家人怎说两家话?你去他去都不是一个样。”
周父面对病床上的周星进,摸着儿子的断臂老泪纵横:“星儿,我的儿啊。”
周星进忍住泪水:“爹,你每次来都哭哭啼啼的,可不必再掉眼泪。当年我叔参加自卫战牺牲了,连尸体也找不到,我比我叔要幸运多了,毕竟还能回家。”
周父擦去泪水:“我的好儿子。”
“星哥哥……”这时,门外走进急切赶来的张月云。
周星进:“月妹子。”
周父面对长相十分漂亮的张月云:“你是……”
周星进:“爹,我忘了告诉你,她叫张月云,原来当过我的护理,是她帮我一路走过。”
周父:“嗬,原来你就是星进多次跟我说的月云姑娘,我代表全家感谢你。”
张月云:“大伯,不用谢。”
张月云:“星哥哥,你真的要走?”
周星进:“是的,我不能成为医院的累赘,我决定回老家。”
张月云:“我护送你回家。”
陈挥:“月云,我送。”
周星进:“不,月云,千万使不得。”
张月云面对即将远离的周星进,顾不了少女的羞涩,脱口而出:“星哥哥,我爱你,我愿护理你的一辈子。”
周星进压抑着心中的爱,违心地说道:“不,月云,我们不合适。”
张月云面对周星进复杂的脸色,她深知对方在为自己着想:“不,星哥哥,我知道你也爱我,你只是怕连累了我。”
周星进:“月云,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废人,是个死人,你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姑娘,是我心中的美丽女神,我不想玷污你在我心中女神的形象。你回去吧,你的人生之路充满鲜花,你千万不要因我而毁了你的一生。真的,我不配你爱。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回去吧。”
周父也劝道:“是啊,姑娘,你还是回你的老家吧,星进有我和他娘照料,你就放心好了。”
张月云再次握着周星进的手:“星哥哥,好好生活,5年后我来看你。对了,你那里景色好吗?”
周星进充满向往地:“鄱阳湖是我的老家,也是鹤的故乡。”
张月云:“这么美的地方我一定来。”
46.石家庄火车站(日,外)
火车就要开动。
周星进从窗口与张月云含泪告别。
张月云从发辫上剪下一缕秀发,含情脉脉地从窗口送给对方,喊出了三个字“星进哥……”
周星进接过秀发,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让父亲帮他将一幅油画送出窗外:“月妹,这是我第一次和你演出见面后在连队偷偷画的你……”
周星进含泪:“这油画代表我的心。”
47.石家庄火车站(日,外)
火车正在徐徐开动。
周星进从窗口与张月云含泪告别。
列车在飞奔,张月云在列车后跑步随行。
周星进从窗口里看到这情景泪洒满面。
48.河北赵县一民营医院(日,内)
护士招聘会上。
张月云前来这里应聘。
张月云在接受面试。
49.河北赵县张月云农村老家(日,内)
张月云与张父、张母、姨妈、张海花在吃饭。
张母:“这次得感谢海花,动员月云回了家。”
张海花:“婶,这是月云自己回来的。”
月云姨妈看到月云吃不下饭的样子,对张母说:“姐,你看月云好像有心思,都茶饭不思,瘦了一大圈。”
张母面对张月云:“月云,你找到了工作,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失恋了?”
张父:“是啊,月云,有什么心里话就告诉爹妈吧,我们为你做主。”
张月云掩饰道:“没有什么,爸妈,我刚参加工作,有些压力。”
张姨妈:“工作有压力,可以慢慢适应。感情上有压力,可得告诉大人,我公司有个女孩被未婚夫抛弃了,一下子气昏了头 ,差点自杀。月云,你可得注意啊。”
张母面对张海花:“海花,你月妹子不懂事,你可得帮我们多多关照啊。”
张父:“要防止她走错路。”
张海花:“叔婶,你们对我这样好,月云妹子我保证帮你们看好。”
50.河北赵县张月云所在的村前小路(夜,外)
张海花:“月云妹,希望你早日断掉跟周星进的情丝,早日确定跟郑重的关系。”
张月云:“我做不到,我的大姐。”
张海花:“我是在大叔大婶面前下了保证的。如果你不听话,我只好将你的秘密向你爸妈全倒出来。”
张月云:“好好好,我听你的。海花姐,你千万别说出去,我爸性子这样暴,我求你好吧!”
51.河北赵县张月云农村老家(夜,内)
日渐消瘦的张月云在写信,张月云信的画外音:“星哥哥,当我上班时看到那飞驰的列车时,我的心巴不得随列车飞到你的身边。你回到家还好吗?康复情况如何,你一定要有信心啊,一定要按时吃药了……我看重你对我的感情,看重你对我的思念。想你的月云妹妹。”
52.江西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日,内)
周星进在轮椅上坐着。
周星进正内急,这时周父端来了尿盆,周星进望着白发增多一步一颤的父亲歉意地:“爹,儿我不孝,真对不起您。”
周父:“星儿,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你是我儿子,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待周星进解完手,周母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鱼汤:“星儿,这乌鱼汤赶热快喝了吧”,接着就一口一口地为周星进喂了起来。
周星进:“妈,我喝不下,我想睡觉。”
周母:“好吧,你睡吧!”
待父母离开后,周星进使劲地用头撞墙,一时鲜血淋漓。
周母从外面听到儿子头碰墙的声音冲了进来:“星儿,你这是……”
已昏厥过去的周星进醒了过来,发现母亲在为他包扎流血的头部,父亲还急急拿来了鱼骨粉为其敷上……
周星进:“爹,妈,这日子我过不下去,我成了废人,我不想活了。”
周母哭道:“星儿,你可千万不要乱想,一定要好好活啊。”
周父也噙泪道:“是啊,儿子,没了你,我和你娘怎么活下去?”
53.江西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夜,内)
床上,周星进吻着张月云的那缕秀发不能入睡,心里产生无限的思念。
“周星进,你的信。”这时,门外走进乡邮员。
周父接过信:“是月云姑娘的信。”
周父连忙将信撕开,放在周星进的眼前,周星进在读张月云的信:“星哥哥,你还好吗……风雨过后见彩虹,我相信你一定能康复。”
周星进读着来信,他的脸色由忧变喜,眼睛由灰暗变为发亮了。
周星进面对父亲:“爹,快给我纸笔。”
周星进因为双手无力,让父母帮他绑起双手,夹住笔,一笔一画地写,写不下就用嘴咬住笔写。
此时的两人,主要靠书信化解相思之苦,短短十个月时间,往来书信竟有100多封,不少信长达十几页,信笺摞起来就有一尺多高。
54.河北赵县张月云家(夜,内)
张月云将周星进为她绘的油画挂在壁上。
张月云在灯下读着周星进歪歪斜斜写的回信。
张月云钻进被窝痛哭着。
周星进信的画外音:“月妹子,读了你的来信,我感到春的来临,你知道吗,捧读你的书信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事情……”
55.河北赵县一民营医院(日,内)
郑重来到这里找到张月云:“月云,你怎么瘦成这样?”
张月云:“没有什么,郑重,你来干什么?”
郑重:“月云,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你和商量一件事。”
张月云:“如果是那件事的请别说。”
郑重:“那件事等下说。是这样的,我在香港办实业的叔叔赞助我500万元创办一家大型民营医院,海花和红英都来了,我想也请你到我家医院工作,月薪是一万元。”
张月云:“谢谢你郑重,我在这里工作习惯了,虽然工资不高,但我喜欢。”
郑重:“这个事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张月云:“好吧,我马上当班了。”
郑重:“还有一件事,我再忠告你一次,你不要对周星进这个瘫子太痴迷了,天下好的男人有的是……”
张月云正色地:“郑重,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你要知道,他有过美好的梦想和憧憬,他虽然残疾,可他是因公负伤的。没有军人的流血奉献,哪来社会的和谐安定,这个时候放弃他,以后还有谁会去牺牲奉献呢?人各有志,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56.河北赵县张月云家(日,内)
张父正在用针灸为人看病,张月云:“爹,你教教我,针灸能治疗偏瘫吗?”
张父:“针灸治偏瘫可灵啦!过来照爸的样子学。”
张父手把手地教张月云如何使用针灸,问道:“月云,你怎么对针灸治偏瘫这么感兴趣?”
张月云:“爸,我知道你是个老郎中,要学的东西很多,我这不是一门一门地学呗。”
张父:“月云,你知道爹是个赤脚医师,一生的梦想就是能办个证公开行医。看来靠爸是永远拿不到这个证了,你是个大学生,你辞职回来办个营业证,我们开个父女诊所好吗?”
张月云谎称:“爸,我不想在家开诊所,我有个深圳的同学劝我跟他一起去创业开药店挣钱,爸,你同意吗?”
张父想了想:“爸妈都60多岁了,你舍得你妈?”
这时,张母走了进来:“什么,月云去深圳?我不同意。”
张月云:“妈……”
张母搂着月云的双肩:“月云,你哥在部队没了,假如你又要走,我和你爸身边没有一个人跟着,一旦生病细痛,你连一个照顾的都没有。”
张月云突然跪了下来:“妈,请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妈长命百岁。妈,女儿求你了……”
张母无奈,扶起了张月云:“好吧,好女儿,世上长命百岁的人太少了。好了好了,妈妈拗不过你……”
57.河北赵县张月云家(夜,内)
张母将一对手镯郑重地递给张月云:“月云,这是你外婆传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
张月云:“妈,留着你自己吧。”
张母边为女儿戴手镯边说:“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这手镯权当妈提前给你的结婚礼物。月儿,你现在在外面闯一定要当心,不要感情用事,不要上坏男人的当。”
张月云:“妈,你就放心好了。”
58.石家庄火车站(日,内)
身背简单行李的张月云在进站,父母在为她送行。
就在进站的一刻,张母倏地泪水横流,用双手搂住月云:“月儿,我的女儿……”
张月云也哭了:“妈,你就放心好了。”
张父忍住泪水,面对张母:“好了,好了,火车就要开了,别误了月儿上车的时间。”
张月云与父母挥手告别。
59.石家庄火车站(日,外)
张海花与张父张母相见。
张海花:“大叔大婶,月云妹呢?”
张母:“刚走了……”
张海花叹息:“诶,我来晚了。”
60.列车上(日,内)
火车在鸣笛,在启动。
张月云旁白:“星哥哥,就在我踏上从石家庄至南昌的列车时,我就心思已定,将来要与你生活一辈子。从今往后有我就有你,生死不相离。”
61.鄱阳湖中(日,外)
张月云被浩渺无边的鄱湖远景而深深吸引。
湖上仙鹤齐飞,湖中碧波荡漾。
张月云画外音:“到了鹤乡,到了鄱阳湖,望着齐飞的仙鹤,想到就要见到我的星哥哥,我的心里不知有多么激动,巴不得三脚并着一步尽快来到我进哥的身边。”
62.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日,内)
门口喜鹊喳喳。
轮椅上的周星进望着家门口的喜鹊心里豁然开朗。
张父:“星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张母:“他爹,喜鹊喳喳,喜事到家。家里可能有喜事吧?”
周星进:“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喜事呢?是不是我姐又从上海打工回来了?”
“星哥哥……”这时,周星进耳边响起一句熟悉的亲切的喊声。他以为是耳朵出现幻觉,然而,当他发现张月云已走近眼前,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才好,他喃喃地:“月云妹妹……”
张父连忙前去接过行李:“月云姑娘。”张父面对张母:“进他妈,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在医院照料我们星儿的月云姑娘。”
张母打量了一番张月云:“月云姑娘,你真好比是七仙女下凡降临到我家。”
张月云:“大伯大娘,你们好。”
久别重逢泪满流。张月云与周星进紧紧相拥,抱头痛哭。前来张家的几个大叔大婶从张父话中得知张月云的经历后无不欷歔感叹,抹去泪水。
63.鄱湖县周星进家房间内(夜,内)
房间内,传来他们的轻轻细语。
张月云在周星进的耳边悄声说:“星哥哥,我当天使来护理,无论你怎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不怕,有我就有你,生死不相离。”
周星进:“月云,让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张月云真情地:“星哥哥,你不知道,我大哥也是军人。”
周星进:“你大哥,你现在在哪个部队?”
张月云泪眼婆娑:“我哥五年前在四川抗洪救灾前线牺牲了……”
周星进鼻子一酸:“什么……”
张月云:“看见你就像看见我哥,你跟我哥一样善良,一样朴实。相信我,未来的路不管有多长,我都会用爱去温暖你,像对待我的亲哥一样关爱你,我要让天下军人的奉献无怨无悔。”
64.鄱湖县周星进家中(晨,内)
周星进房间,早早起床的张月云面对周星进:“星哥哥,起床吗?”
周星进:“好吧,你帮我把床摇起来。”
洗脸,漱口,刮胡子,吃饭,这些在常人看来极其简单的事情,张月云每天都要认真细致帮助丈夫完成。
待床摇了起来,张月云拿着牙刷帮周星进刷牙,接着又为其洗脸,尔后又将150多斤重的周星进从床上抱到轮椅上。刚开始因为掌握不好技巧,不到100斤重的张月云失去重心,两人摔在一起,两人都磕得鼻青脸肿。这时,张月云一边流泪一边自责:“星哥哥,真对不起,怪我方法不当。”
周星进摸着青肿的胳臂说:“月妹子,不要紧,摔一摔,活络筋骨很管用。”他的话令张月云破涕为笑。
张月云:“星哥哥,等下我去鄱湖镇街一趟。”
“你去干啥?”
张月云:“为防止你的肌肉萎缩,我想拜盲医为师,学下按摩技术。”
65.鄱阳镇盲人按摩中心(日,内)
有几十人在接受盲人按摩。
一位年约古稀的老盲人在教张月云如何掌握按摩要领。
一个五大三粗正在接受按摩的人,打量了一下张月云,被张月云的美丽惊呆了:“小姐,给我一个手机号码,到时你帮我按摩,我把你包了,价钱随你出……”
张月云不理会,仍专心致志地学习……
66.鄱阳镇街上(日,内)
张月云看到有人收购渔网,她走上前问卖主:“大哥,这渔网几多钱一条?”
卖主:“300元一件。”
张月云:“几天才能织一件?”
卖主:“挣300元起码要花你十天工夫。”
张月云:“好卖吗?”
卖主:“鄱阳湖每天打这么多鱼,收购渔网要多少卖多少。”卖主看了一眼张月云:“姑娘,你这么漂亮卖啥渔网?”
67.鄱阳镇文体超市(日,内)
张月云:“请问有拉力器吗?”
女售货员:“有,请问要几套?”
张月云:“两套。”
68.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日,内)
床上张月云在为周星进做康复性按摩。
69.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门口(夜,门外)
星光璀璨。
张月云在用拉力器练臂力。
张月云用针灸为周星进治疗偏瘫。
张月云推着轮椅上的周星进去湖边走走,聊聊天,尔后轻松地抱起他上轮椅或扶起周星进开始学走路。
周星进:“月妹子,你现在抱我怎么这样轻松?”
张月云:“这都是我买拉力器的原因,我的傻哥哥。”
周星进望了眼天上的明月:“月妹,这月色多么漂亮。”
张月云:“星哥哥,你说天上的月亮像什么?”
周星进:“像你啊。星星呢?”
张月云:“当然是你啊。我是天上伴星月。星哥哥,你说我还像什么?”
周星进:“你像我的妻子,还像我的母亲,更像我的妹妹。”
张月云:“星哥哥,你还想去哪里看看?”
周星进:“我想去‘鹤园’。”
张月云:“那里好玩吗?”
周星进:“当然好玩。还是入伍前我常去。每年初秋时节,中国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都会迎来数十万只白鹤、天鹅、野鸭等一批珍稀候鸟来此过冬。到了‘鹤园’,我们还可以与天鹅、白鹤等珍稀动物近距离接触。”
70.湖边“鹤园”(日,外)
这里烟波浩渺,水天一色。
张月云推着轮椅上的周星进来到位于鄱阳湖白沙洲本岛上的鄱阳湖国家湿地公园野生动物驯养区内,看到了一批在此安家的珍稀候鸟。
周星进介绍道:“这是鄱阳湖白沙洲岛,这里绿树成荫,是远近闻名的鄱阳湖冬季候鸟参观点。在岛上的一个鹤园里,有100多只人工驯养的鹤。”
张月云推着轮椅上的周星进来到用围栏拦着的鹤园时,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在园内打扫卫生。
姑娘认出了周星进:“周大哥,欢迎你们来鹤园参观。”
周星进:“小邹,鹤园现在有多少只鹤?”
小邹:“在这里安家的100多只候鸟主要以鹤为主,包括丹顶鹤、白鹤、白枕鹤、蓑羽鹤、灰鹤5种鹤科鸟类以及部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东方白鹳。如今,整个保护区内鸟类已达200多种、上百万只,其中珍禽达20多种,是世界上最大的鸟类保护区。尤其可喜的是,在这里发现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白鹤群以及白枕鹤、白头鹤、灰鹤等,总数达4000只以上。1989年发现白鹤竟达2600余只,占全世界白鹤总数的95%。因此,鄱阳湖被称为‘白鹤世界’‘珍禽王国’。”
张月云:“这鹤是怎么来的?”
“这里有不少鹤是受伤后转送过来救助的”,小邹指着园内的一只白枕鹤说,“它的翅膀受了伤掉落在鄱阳湖边的草地里,被当地一位村民发现后送到这里。”
在与他们交谈之中,小邹举止间透着稚气。她倚靠在园内的一棵杉木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鹤群说:“我一直很崇拜鹤的高贵典雅,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
张月云:“跟鹤打交道难吗?”
小邹:“鹤最通人性,只要你对它们好,时间长了它们也会反过来对你好。”“经过将近长达半年的磨合,我才渐渐与鹤群建立起了信任和感情,并逐渐掌握了如何与鹤群交流。”现在的她已经能和鹤群打成一片了。
“Come on,come on!”不觉中已到喂食时间,小邹起身对着鹤群用英文喊着“过来、过来”。
张月云略感惊讶地问:“鹤群也听得懂英文?”
小邹:“是啊,你们看。”小邹把手上的玉米粒往地上一撒,鹤群便纷纷聚拢到小邹的跟前,并开始争抢地上的食物。
小邹说:“这些珍稀候鸟都是鄱阳湖的独特资源,每年冬天都吸引大量游客来看望它们。平时除了国内的游客,也有不少外国游客前来参观。所以得教它们点英文,让它们也听得懂。”
张月云:“平时你住哪里?”
小邹:“平时就住在鹤园里,每日与鹤群朝夕相处。”
张月云:“你说的鹤通人性能不能举个例子我听?”
小邹:“好的。‘黑颈鹤’是迁徙性的禽类,春季来到北方,深秋再迁徙到南方,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春夏之际,人们经常在北方的江河湖汊看到一对对的‘黑颈鹤’在觅食,看到它们每天亲昵的举动,使人们羡慕。有一个真实的故事,令人感动。”
小邹:“那是去年的一个深秋来了,北风劲吹,树叶凋零,群鹤们准备南飞,因为严寒来临,水面冻结,留在北方,只有死亡。一只雌鹤翅膀受了伤,当群鹤迁徙时,公鹤在空中扇动翅膀,鼓励雌鹤起飞。雌鹤几番努力,却力不从心。公鹤等待数日,决不独行。当所有的鹤都飞走了,眼见雌鹤不可能生存下去,雄鹤就从天上一头扎下,弄伤自己。这时,两鹤脖颈拧在一起,等待着死亡。据说,此时雄鹤的眼光是坚毅的,而雌鹤的眼里流着泪水……”
张月云与周星进边听边流泪……
张月云:“真是太感人了。”
71.鄱湖镇芍药村村部(日,内)
村长正在办公。
张月云:“村长,我打个电话回老家。”
村长:“月云,你只管打!”
72.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夜,内)
张月云在小心翼翼地帮周星进翻身。尔后问他:“星哥哥,你要不要尿尿?”
周星进:“不,还是让我爹来吧。”
张月云:“在妹面前,你就不要介意了。你今天去了镇卫生院咨询,你的中枢神经受伤,不能正常排尿,只有通过腹部膀胱造瘘来排泄尿液,一旦不慎就会因为膀胱黏膜受损而导致发炎出血漏尿,还有你的营养必须加强……”
在为周星进导尿过程中,她发现周星进全身冒冷汗,看着心爱的人痛苦不堪的模样,张月云为此心疼不安:“星哥哥,痛吗?”
周星进觉得于心不忍:“月妹子,真难为你了。”张月云道:“星哥哥,我是你的天使,让你舒服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待周星进睡去,张月云又在灯下织渔网。
73.鄱阳湖内湖(日,外)
张月云与一些人在摸鱼,一会雷雨交加。
大多人上了岸,张月云仍在摸鱼,好长时间终于摸了一小筐鱼。
74.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夜,内)
全身水淋淋的张月云带着一小筐鱼回了家。
周星进:“月妹,你终于回来了,把我急死了,以后不要为我摸鱼。”
张月云:“星哥哥,你有了营养康复才快啊!等下我喂你美味鱼丸。”
一会儿,张月云将美味鱼丸送进周星进的口里。
周星进:“你不吃我也不吃。”
张月云:“我是健康人,我的星哥哥。”
此时,外面传来村长的喊声:“月云,你老家来电话了,快去村部接吧。”
张月云:“好的,村长。”
75.鄱湖县芍药村村部(夜,内)
随村长急急赶来的张月云拿起话筒:“爸,我是月云。”
电话里传来张父的声音:“月云,你妈的病重得很,赶紧回来一趟。”
张月云:“爸,我妈怎么啦?快告诉我,让妈接电话。”
张父电话声:“你妈不好说话,你赶紧回来就是了。”
76.鄱湖县芍药村村道上(夜,内)
正在匆匆行路的张月云内心独白:“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老家妈妈病重,这里星哥哥一刻也不能离开我,我多想把我一个人劈成两半,一半跟着妈妈,一半跟着星哥哥。”
张月云的眼泪扑刷涌出。
77.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夜,外)
秋去春来、候鸟南迁。
周星进望着内心痛苦不堪的张月云。
周星进:“月妹子,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可千万不要在乎我,赶紧回家。”
张月云:“可你……”
周星进:“我有爹妈照料,家中的事大,你只管去吧。”
78.河北赵县人民医院急救室(日,内)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张父,月云姨妈,张海花等在护理病危中的张母。
张父:“月云她妈,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月云在火车上……”
张月云的姨妈:“是啊,姐,你醒醒。”
张海花:“婶,月云妹很快就到,你一定坚持多等等。”
张母面对张父:“快,快拿那张照片我看看……”
张父拿出那帖全家福,照片上是张父张母与一对儿女的合影。
张母用浑浊的眼光看着照片,她面对照片上穿军装的儿子:“彩桥,我的儿啊,妈就要和你见面了。”尔后,又面对照片上的月云:“月云,我的女儿,你去打工都有几年了,妈妈快死了,你怎不回来看看妈妈?”说着头一侧永远睡去了……
张父歇斯底里叫道:“月儿她妈。”月云姨妈哭道:“姐姐……”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妈……”张月云跑进了急救室。
张月云抱起已经断气的母亲,声嘶力竭地说:“妈啊,女儿不孝,您的恩情女儿只能下辈子来报答了。”
79.河北赵县张月云家(日,内)
张月云面对父亲:“爸,我真对不起你。”
张父:“月儿,不要难过,你妈知道你在外面闯事业,不会责怪你的。”
张月云:“爸,我明天又要去深圳了。”
张父:“你不想留在家里?”
张月云:“爸,妈不在了,你一人在家寂寞,女儿也想留下来照料爸爸,跟爸一起开个诊所,可是,可是……”
张父:“月儿,只管去吧,趁爸的身子骨还硬朗,你在外面创业不要牵挂爸爸。”
张月云深情地:“爸……”
80.河北赵县郑大伯家(日,内)
郑重与郑大伯交谈。
郑大伯:“重儿,你有啥心思?”
郑重:“爸,听说张月云回来了,我非常爱她,我想把实情告诉她爹,让她爹叫她悬崖勒马,制止她和那个残废军人的关系。”
郑大伯朝郑重的脸打了一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周星进救出来的,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做那种事?你这个畜生。”
郑重:“爸,我错了。”
81.河北赵县村道上(日,外)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张月云带着悲伤准备返回鄱湖县,因为那里还有她需要终生照顾的亲人。
张父依恋不舍地送别张月云。
一辆客车开来,张月云上车时又与父亲拥抱话别。
张父:“月儿,爸爸问你,你到底在哪创业?”
“深圳……”
张父:“刚才海花提醒了我,深圳的电话座机号码是0755,你却是江西上饶的号码0793,老实告诉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月云被问急了,支吾道:“爸,我……深圳公司驻江西办事处。”
张父:“好了,你妈刚去世,我不再深究了。总之,你在外创业注意安全。”
张月云:“谢谢爸,爸爸一人在家保重。”
张父:“还有一件事,听海花说郑重很爱你,这小伙子我看不错,你妈生病他买东西看了几次,过世了还来送……”
张月云:“爸,我有了。”
张父:“有了就好,下次带来看看。现在一些女孩子在外做不正当的事,你长得好,千万注意,否则爸爸决不客气。”
张月云:“爸,你女儿不是那种人。”
张父:“好吧,不说了,我相信我女儿。”
客车开走了,张父与车上的女儿挥手告别。
82.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日,内)
张海花进门:“请问这是周星进家吧?”
周星进:“是的,你是……”
张海花:“星进,我是张海花,是月云的堂姐。我和月云一起在医院实习过,我看到过你。”
周星进热情地:“请坐,海花。请问你来有啥事?月云怎么还没回来?”
张海花:“我坐飞机,月云坐的是火车。我知道你很爱月云,但你也要替人家想想……”
周星进边听边点头。
张海花:“对不起,我这次来是劝你早点和月云分手……”
83.鄱湖县芍药村周星进家(夜,内)
灯火阑珊的夜晚,窗外亮起了万家灯火。
张月云疾步走进房间,与周星进重逢:“星哥哥。”
周星进:“月妹子,回来了。”
张月云一下泪水扑刷而下:“星哥哥,我妈走了……”
周星进也跟着悲痛起来:“好妹子,不要难过,只怪哥,害得你连妈的终都没送上。”
张月云:“别说了星哥哥,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周星进:“月云,现在你家只有你爸一人在家,我劝你还是回去照料你爸。”
张月云:“可我也割舍不了你。”
周星进:“长辈为重,听我的话你回去吧!”
张月云:“星哥哥,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谁来过?跟你说过什么话?!”
周星进:“没,没有啊!”
张月云:“我知道了,肯定是海花姐来过。可是谁来也动不了我的决心。”
周星进:“海花没有来,只是现在我感到我太自私了,我是把个人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上,我该醒过来了。”
“不,我不回……我要跟你去领结婚证。不领结婚证,我们就不是合法夫妻,你知不知道?”张月云终于忍不住发火了。